深夜的金樽赌场依然灯火通明，
轮盘的转动声与筹码的碰撞声交织成奢靡的乐章。
桑野懒洋洋地靠在VIP室的真皮沙发上，
指尖把玩着一枚金色筹码，眼神却时不时扫向监控屏幕。
阿蛮站在她身后，目光沉静，而玛丹娜则坐在赌桌旁，
手指灵活地洗着一副扑克牌，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桑野挑眉，朝监控抬了抬下巴。
阿蛮调出画面——赌场大厅中央，
几个衣着光鲜却满脸戾气的男人正拍桌叫骂，
领头的那个一脚踹翻了发牌员的椅子，嘴里不干不净地嚷着："什么破赌场！出老千是吧？老子在澳门玩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穷山沟里要饭呢！"
桑野眯起眼："外地人？"
玛丹娜吹了个口哨："哇哦，找死呢。"
赌场经理满头大汗地跑上来："大小姐，是几个从澳门来的客人，输急了就说我们出千，非要查监控……"
桑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走，去看看。"
她踩着高跟鞋下楼，阿蛮和玛丹娜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赌场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是桑大小姐……"
"那几个外地人完了……"
领头的澳门客正揪着荷官的领子，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他回头，对上了桑野似笑非笑的眼睛。
"听说，你觉得我的场子出千？"桑野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赌场瞬间安静。
澳门客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但仗着酒劲和身边保镖的底气，硬是梗着脖子道："怎么？输不起就别开赌场！老子在澳门——"
"在澳门怎么样我不管。"桑野打断他，随手拿起桌上一张扑克牌，指尖一弹——
"嗖！"
纸牌如刀锋般划过澳门客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最后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但在缅甸。"桑野缓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得守我的规矩。"
澳门客的保镖刚要上前，阿蛮己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一把匕首抵住了其中一人的后心。
玛丹娜则笑嘻嘻地举起手指尖弹出微型枪管："要试试谁的家伙更硬吗？"
澳门客的脸色瞬间惨白。
桑野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却侮辱性极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把刚才掀桌子的手留下，滚出缅甸。"
"二……"她突然笑了，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送你去湄公河喂鱼，让你那些澳门的朋友永远找不到尸体。"
澳门客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十分钟后，赌场恢复了平静。
玛丹娜看着那几个连滚带爬逃出去的背影，撇撇嘴："就这么放了？"
桑野转身上楼："阿蛮派人跟着了？"
"嗯。"阿蛮点头，"是澳门何家的人，最近想往金三角伸手。"
"啧。"桑野冷笑，"给何先生寄份'礼物'——就把他儿子刚才认怂的录像带吧，记得配上缅甸民歌当背景音乐。"
她推开VIP室的门，突然回头补充："对了，明天开始，所有澳门来的客人，入场前先背一遍金三角生存守则。"
玛丹娜哈哈大笑，眼里闪着红光："第一条：别惹桑野？"
桑野端起酒杯，冰块叮当作响："不。"
"第一条是——"她仰头饮尽，喉间烈酒灼烧，"活着不好吗？"
金樽赌场的顶层包厢里，水晶吊灯将香槟映成流动的金。
桑野半倚在丝绒长沙发上，手中的玻璃杯己经空了第三回，眼尾染着微醺的薄红。
"再来。"她将杯子往桌上一磕，嗓音里浸着酒意。
玛丹娜翘着二郎腿坐在赌桌对面，那条被截断的腿搁在桌上，金属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指尖转着一枚骰子，笑得放肆："小野猫，再喝下去，我怕你连枪都拿不稳。"
桑野嗤笑一声，随手抓起桌上的左轮手枪，看也不看就朝身后开了一枪——
砰！
子弹精准击碎墙角的装饰花瓶，碎片西溅。
"谁说我拿不稳？"她挑眉，眼底带着挑衅的醉意。
阿蛮站在阴影处，无声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替她倒酒，却悄悄换成了冰水。
桑野眯眼盯着杯子里清澈的液体，突然冷笑："阿蛮，你当我醉到分不清酒和水？"
阿蛮面不改色："大小姐，明天还有事。"
"什么事？"
"晨曦学堂的毕业典礼。"
桑野一怔，酒似乎醒了几分。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嗤笑："那群小崽子……"
玛丹娜撑着下巴，笑得促狭："怎么？桑大小姐也会紧张？"
"放屁。"桑野仰头灌下那杯冰水，喉间凉意刺得她一激灵，"我只是在想……"
她的话没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侍者战战兢兢地探头："大小姐，楼下有个中国来的客人，说要见您。"
桑野懒懒抬眼："谁？"
侍者咽了咽口水："他说……他姓陈。"
一楼的赌桌旁，陈队长穿着便装，手里捏着一枚筹码，正百无聊赖地看轮盘转动。
桑野从楼梯上缓步而下，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她身上还带着酒气，眼神却己经清明如刀："陈大队长，什么时候中国警察也来赌场消遣了？"
陈队长回头，目光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停留一瞬，笑了："我来送礼。"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推过去："维克托最后一批余党的藏身处，包括他们在中缅边境的毒品仓库。"
桑野没接，只是盯着他："条件？"
"没有条件。"陈队长耸肩，"就当是……毕业典礼的贺礼。"
桑野眯起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近。
两人呼吸交错，她身上淡淡的威士忌气息混着香水味，危险又迷人。
"陈队长。"她低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什么？"
"别人替我做决定。"她松开手，转身往楼上走，"阿蛮，送客。"
陈队长站在原地，摸了摸被拽皱的领口，无奈摇头。
临走前，他朝二楼阴影处的阿蛮点了点头，而阿蛮沉默地回以注视。
包厢里，桑野将U盘扔给玛丹娜："查清楚。"
玛丹娜接住，吹了声口哨："要是真的呢？"
桑野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夜色中的城市。
霓虹闪烁，灯火如昼，远处湄公河的水面倒映着星光。
"那就炸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不留。"
玛丹娜大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小野猫！"
阿蛮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
桑野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夜还很长。
酒未喝完，血也未冷。
在这座欲望与罪恶交织的城市里，桑野依然是那个踩着刀尖跳舞的疯子——只是如今，她的刀尖下，多了一片能让孩子们安睡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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