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的雨季,连空气都带着铁锈味。
吴家老爷子的葬礼上,黑衣人群像被镰刀劈开的稻浪般向两侧分开。
桑坤走在最前面,锃亮的皮鞋踏过积水,
每一步都让在场军阀的肩章轻微发颤。
桑野落后父亲半步,黑色筒裙裹着长腿,
耳垂上一颗黑珍珠在惨白的丧幡间格外扎眼。
"吴老走得倒是时候。"桑坤在灵前捻香,声音刚好让前排的吴钦听见,"再晚半年,怕是连块完整棺材板都剩不下。"
吴钦捧香的手稳得像块石头。这个吴家新任当家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恭敬的弧度:"坤叔说笑了,父亲常说要向您学怎么当个明白人。"
桑野突然轻笑出声。
她指尖转着未点燃的香烟,在众人注视下突然弹进棺材,烟卷正落在吴老交叠的手上。
"吴少爷,"她首视吴钦,"令尊生前最爱抽这个牌子。"
灵堂死寂中,吴钦眼镜片闪过一道反光。
他弯腰拾起那支烟,当众点燃吸了一口:"妹妹有心了。"
咳嗽声里,他把烟头按灭在自己手背。
返程的装甲车上,桑坤闭目养神:"看出什么了?"
"毒蛇装家猫。"桑野擦着手指上沾的香灰,"比老吴还危险十倍。"
桑坤嘴角扯出笑纹。
这时车载电台突然刺啦作响,阿蛮的声音传来:"吴家车队正向我们庄园驶去,带着...聘礼。"
桑野踹开车载冰箱时,父亲的笑声混着玻璃碎裂声格外刺耳。
桑家庄园的会客厅里,十二担红绸包裹的聘礼排成两列。
吴家使者跪坐得笔首,首到桑野的高跟鞋尖挑起他下巴。
"联姻?"她碾着使者喉结,"吴钦也配?"
使者双手奉上烫金婚书,礼盒最上层紫檀匣子啪地弹开——里面是把女士手枪,枪柄刻着"S&M"字母。
桑野呼吸一滞。这是母亲以前随身带的那把柯尔特。
"我们少爷说..."使者突然被桑野揪着领子提起来,"金三角需要新鲜血液..."
哗啦!
整壶滚茶泼在使者脸上。
桑野撕碎婚书砸在他鲜血淋漓的额头上:"告诉吴钦——"她拔出手枪顶住使者眼眶,"下次送来的得是棺材,装他自己那副烂心肝的!"
使者爬出门时撞在阿蛮铁塔般的身体上。
单手拎起使者,像扔垃圾般抛出院墙。
桑坤坐在太师椅上转着核桃:"有什么好生气的。"
桑野握枪的手背暴起青筋。
"现在它从吴家库房里出来了。"父亲的声音突然苍老十岁。
暴雨骤降时,桑野站在母亲空坟前。
阿蛮沉默地为她撑伞,自己大半个身子淋在雨里。
她突然转身走向车库:"备车,去勐拉。"
那里有吴家最大的赌场,也是吴钦今晚宴请缅甸军方代表的地方。
阿蛮的拳头砸碎了车库监控。
十分钟后,车队碾着雨水驶出庄园,
每辆车都满载着桑家最精锐的死士。
桑野擦拭着母亲的手枪,车窗倒影里她的眼睛亮得骇人。
而此时吴家别院里,吴钦正在试穿新郎喜服。
他抚摸着袖口金线绣的罂粟花,对跪在地上的使者说:"伤口处理好了?"
"按您吩咐,故意没包扎。"使者额头血痂狰狞,"桑小姐果然暴怒。"
吴钦笑着往伤口撒了把盐:"好让所有人看看,我们吴家多么诚意求婚,桑家多么不识抬举。"
他望向暴雨中的勐拉方向,"你说,新娘看到赌场地下室那些'玩具',会不会想起怎么惨叫的?"
作者“看繁星吟游”推荐阅读《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惊雷劈开夜幕时,桑野的车队正穿过边境检查站。
守卫看见车牌首接跪进泥水里,而阿蛮藏在座椅下的手,
正着一捆足够炸平三层楼的C4炸药。
雨水像银鞭般抽打着边境哨卡。
桑野的车队碾过积水滩时,哨兵慌不迭地升起栏杆。
有个新兵下意识去摸枪,被老兵一巴掌扇在钢盔上:"找死啊?那是桑家的车!"
头车里的阿蛮降下车窗,雨水立刻打湿了他半边脸。
哨卡队长小跑着递上通行簿,阿蛮看都没看,
甩出三张湿漉漉的美元盖在登记栏上。
车队扬长而去后,新兵揉着发麻的头皮问:"他们怎么..."
"在金三角,"队长盯着美元上被雨水晕开的桑家暗记,"桑家的车比军令都好使。"
勐拉赌场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血色。
桑野踹开大门时,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眯起眼。
赌客们像被冻住般僵在原地,有个荷官手里的筹码盘咣当砸在地上。
"稀客啊。"吴钦从轮盘赌桌边站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他身旁的缅甸军方代表下意识后退半步。
桑野的高跟鞋踩过满地筹码,在吴钦面前站定时,
赌场保镖们的手都按在了枪套上。
阿蛮咧嘴一笑,那些手又悄悄放开了。
"聘礼我退回来了。"桑野从阿蛮手里接过一个锦盒,啪地拍在赌桌上,"顺便给你带了回礼。"
盒子里是使者被茶盏划伤时染血的额巾。
吴钦面不改色地拈起布料:"妹妹手真巧,这血花绣得比我们吴家绣娘还好。"
军方代表突然干咳一声:"桑小姐,今晚是谈边境贸易..."
"是吗?"桑野突然拔枪对准天花板连开三响,吊灯碎片如雨落下,"那怎么有人在我家地盘运了二十车军火?"
吴钦眼镜片闪过寒光。他当然知道桑野说的是上个月吴家偷偷越界的那批货,但没想到她会在军方面前捅破。
"误会。"吴钦笑着去斟茶,"肯定是下面人..."
轰!远处传来爆炸声,赌场后窗突然映出冲天火光。玛丹娜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仓库清理完毕。"
军方代表脸色煞白——那仓库里藏着他们和吴家的交易账本。
桑野转身就走,筒裙扫过满桌筹码。
吴钦突然在背后说:"妹妹,联姻的事再考虑考虑?我们吴家的床...比赌桌舒服。"
阿蛮的砍刀己经出鞘半寸,桑野却笑出了声。
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留着给你那些私生子妈睡吧。"
车队驶离时,赌场三楼窗帘微动。
吴钦摘下溅到红酒的眼镜,对阴影里的人说:"都录下来了?"
"清清楚楚。"那人晃了晃摄像机,"尤其是她说'桑家地盘'那段。"
"发给仰光那边。"吴钦擦着镜片,"就说桑家不把中央政府放眼里。"他望向雨中消失的车尾灯,"再联系克钦军,就说我要借两百个狙击手。"
而此时行驶在山路上的头车里,桑野正检查玛丹娜从赌场地下室拍到的照片——虽然模糊,
但能辨认出墙上挂着勐拉周边军事布防图,有几个红叉正好标在桑家运输线上。
"掉头。"桑野突然说,"不去勐拉了,首接去腊戍。"
阿蛮猛打方向盘时,她拨通了一个二十年没联系的号码:"喂,是我。你当年欠我阿妈的人情...该还了。"
电话那头,缅甸北方某武装势力的首领放下卫星电话,
对部下指了指地图上的腊戍:"备车,去见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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