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堂的晨雾裹着黄连苦气漫进窗棂。林半夏蜷在密室角落，指尖划过民国手札上的蝇头小楷："戊寅年大疫，活人三千七百又九，皆以瘴气入药......"
"咚咚！"
捶门声惊得樟木抽屉里的蜈蚣干簌簌作响。穿蓝布衫的菜农背着竹篓撞进来，篓里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少年，指甲缝渗出的黏液泛着熟地黄的甜腥。
"林大夫！我儿在周氏医院输完液就......"
少年颈侧浮着熟悉的朱砂疹点。林半夏掀开他印着"周氏慈善"的T恤，膻中穴处赫然插着半截断裂的注射针头。银针刺入天突穴的刹那，少年突然睁眼，瞳孔蒙着层白翳，喉间发出蛇类吐信般的嘶响。
"按住他！"
苏茯苓的白大褂卷着中药图谱冲进来，腕间的檀木手串撞在少年额角，腾起缕缕青烟。少年抽搐着呕出团蠕动黑虫，虫尸在雄黄酒里爆出刺鼻硫磺味。
"这是......蛊？"菜农瘫坐在青砖上。
林半夏的银针悬在半空。他忽然想起密室那具泡在药酒里的白骨——师祖的颅骨天灵盖处，也有个类似的针孔。
"不是蛊。"苏茯苓的镊子夹起虫尸，"是转基因蛔虫卵，周氏新研发的肠道益生菌载体。"
社区医院的救护车鸣笛刺破晨雾。林半夏望着担架上昏迷的少年，突然拽下他颈间的平安符——黄符背面印着周氏制药的防伪二维码，扫码显示"己参与新药临床试验第0097组"。
"帮我拖住医护人员。"
林半夏闪身钻进密室，北斗七星图上的金针因他的闯入微微震颤。当他将平安符浸入师祖药酒时，二维码竟幻化成1958年的乙型脑炎药方，作者“柚黑白”推荐阅读《药香之下：小药工的复仇笔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其中"钩藤五钱"被朱笔改成了"三分三"。
阁楼传来玻璃爆裂声。林半夏攥着铜匙冲上木梯，发现1953年的麻风病档案散落一地，泛黄的周氏采购单上新增了串现代电子印章："基因改良药材特供协议"。
"小心！"
苏茯苓的惊呼从后院炸响。林半夏扑到窗边，看见三个穿防护服的男人正在撬动煎药池的地砖。浸泡雄黄的池水突然沸腾，靛蓝药液如活物般缠上他们的橡胶手套。
"这是师父布的九毒瘴！"林半夏的银针破空刺入领头者的曲池穴，"沾了雄黄酒的手套会催化瘴气入体。"
防护服下传来闷哼。当林半夏挑开其中一人的面罩，赫然露出周慕白助理那张因中毒的脸。男人衣襟里滑落张磁卡，芯片上烙着"周氏生物样本库-地下三层"。
"半夏！看这个！"苏茯苓举起手机，首播间弹幕正疯狂刷屏——"仁德堂非法行医致人死亡"的热搜词条下，赫然是昨夜老妇抢救的视频片段。画面里他施针的手被恶意放慢，银针在特效处理下泛着幽绿毒光。
周慕白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仁德堂。车窗降下的瞬间，雪茄烟雾在空中凝成个嘲讽的笑脸。林半夏的铜匙突然发烫，北斗纹路在掌心灼出青烟，指引他望向"妙手回春"匾额后的暗格。
当民国手札按北斗序列重排，泛黄纸页竟浮现出荧光药方："活人方：取瘴气三分，佐以人血为引......" 字迹与师父临终遗言如出一辙。
殡仪馆的运尸车在日暮时分停靠。林半夏看着蒙白布的担架抬出少年，突然注意到尸袋拉链处夹着片银杏叶——这正是周氏制药logo的核心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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