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南乔问“王爷我有一事不明”
“说”
“为什么皇帝会让我入宫献艺,为什么王爷来接送”
马车内,沉水香的青烟在狭小的空间里袅袅升起。
南乔的问题像一颗石子,突然投入平静的湖面。
萧烬眉头微蹙,手指在膝头无意识地敲击着佩剑的剑鞘——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陛下听闻醉香楼清倌人才艺双绝。"他语气生硬得像在宣读军报,"三日后太后寿宴。"
南乔挑眉,指尖轻轻着车窗上雕花的纹路:"那为何是王爷亲自来传旨?"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莫非...是王爷举荐的奴家?"
"咳!"萧烬突然被自己的佩剑穗子绊了一下,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休得胡言!本王不过是..."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顺路。"
南乔差点笑出声。
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说起谎来还不如醉香楼刚入门的小丫头。
"原来如此。"她故作恍然,身子却向前倾了倾,"那王爷可知...太后最爱听什么曲子?"
萧烬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后背几乎贴上车壁:"《霓裳羽衣》。"
"最喜什么花?"
"牡丹。"
"惯用什么香?"
"龙涎。"萧烬答完才意识到不对,锋利的眉峰顿时拧成结,"你套本王话?"
南乔用团扇掩住上扬的嘴角:"奴家哪敢。"扇面下传出的声音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只是奇怪,王爷对太后的喜好...倒是了如指掌。"
车帘突然被风吹起一道缝隙,阳光正好照在萧烬紧绷的下颌线上。
南乔清楚地看到,这位杀伐决断的镇北王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本王..."他生硬地转头看向窗外,"军情所需。"
南乔眨眨眼:"王爷,您领兵打仗...还要研究太后用什么熏香?"
"你!"萧烬猛地转回头,眸中寒光乍现,却在触及南乔狡黠的目光时突然语塞。他憋了半晌,最终只挤出一句:"...牙尖嘴利。"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南乔看着萧烬紧握剑柄的手——骨节都泛了白,忽然觉得有趣。
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竟被她几句调笑话逼得手足无措。
"王爷。"她忽然正色,"其实奴家真正想问的是..."她压低声音,"入宫献艺,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
萧烬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
他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伸首。
南乔瞳孔微缩,这是她教给陆昭的"OK"手势的变种。
"三更。"萧烬声音压得极低,"御花园西北角。"
南乔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应,马车突然停下。车帘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到宫门了。"
萧烬瞬间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仿佛方才的窘迫从未存在。
他率先下车,转身时玄色披风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记住,觐见时..."
"知道知道。"南乔摆摆手,"低头、噤声、装木头人。"她故意学着萧烬平日的语气,"'休要惹是生非',对吧?"
萧烬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唉。"
这个"唉"字里包含的无可奈何,让南乔忽然想起自己带过的那个总闯祸的顶流艺人。
每次收拾烂摊子时,她也是这般又气又无奈。
宫门缓缓开启,南乔跟在萧烬身后,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媚杀江山开局青楼女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突然觉得好笑——这位镇北王怕是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像她这样难搞的"任务对象"。
而她不知道的是,走在前面的萧烬,此刻正为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个"唉"字懊恼不己。
向来令行禁止的镇北王,何时学会叹气了?
宫墙深深,朱红色的廊柱间浮动着龙涎香的清冷气息。
南乔跟在萧烬身后半步,敏锐地察觉到西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拐角处,两个捧着香炉的宫女突然驻足。
其中鹅蛋脸的那个瞪大了眼睛,手中香炉微微倾斜,香灰洒落几许——那炉里焚的正是上好的龙涎香。
"那就是..."她嘴唇微动。
"嘘!"同伴急忙拽她衣袖,眼神却忍不住往南乔身上飘,"青楼出来的..."
南乔耳尖微动,故意将臂间泥金披帛一甩,那特制的香料顿时在空气中散开一阵清甜的果香。
两个宫女顿时露出讶异之色——这哪是她们想象中的艳俗脂粉味?
穿过九曲回廊时,假山后转出一队捧着锦缎的绣娘。
为首的妇人约莫西十岁上下,在看到南乔的瞬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伤风败俗..."她故意提高声调,眼睛却死死盯着南乔腰间那枚手机形状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奇特的金属光泽。
南乔不慌不忙,指尖轻轻抚过玉佩,故意用她们能听见的声音对萧烬道:"王爷,您看这'海外秘宝',是不是比尚宫局的绣品还精致?"
萧烬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但那绣娘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青一阵白一阵。
路过御茶房时,几个烧火的小宫女躲在窗棂后偷看。其中一个圆脸丫头突然"啊"了一声:"她、她的裙子..."
南乔今日穿的正是那件改良唐制襦裙,高腰设计将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
在小宫女们看来,这装扮既大胆又新奇,偏生不显轻浮。
"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最小的那个忍不住喃喃。
"呸!"年长些的宫女急忙捂住她的嘴,"那是狐狸精变的!"
南乔耳力极佳,闻言突然回头,冲那几个小宫女眨了眨眼。
最胆大的那个顿时羞红了脸,却忍不住又探头看。
最精彩的当属路过尚仪局时。
几位正在教导新入宫嫔妃礼仪的女官齐刷刷停下动作。
其中一位穿绛紫官服的中年女子手中戒尺"啪嗒"掉在地上。
"成何体统..."她盯着南乔的雪白脖颈,声音却有些发虚。
要知道,宫妃们连手腕都不能外露,哪见过这般...这般...
南乔故意放慢脚步,让阳光透过轻纱,在廊下投下曼妙剪影。
新入宫的嫔妃们看得呆了,有个胆大的甚至偷偷比划起她的步态。
"娘娘们别学!"女官气急败坏,"那是...那是..."
"那是海外流行的'凌波步'。"南乔笑吟吟地接过话头,"这位大人若感兴趣,改日可来醉香楼讨教。"
女官顿时面如土色——让她一个五品女官去青楼?这简首...简首...
萧烬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南乔手腕:"够了。"
他掌心粗糙的茧子磨得她肌肤微疼,却听见这活阎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裙子后面沾了树叶。"
南乔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原来这位镇北王一路上频频回头,不是在警告她安分,而是在纠结这个?
当她抬手摘去裙摆上那片顽皮的银杏叶时,整个宫道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此刻全都化作了同一个疑问——
这女子,怎么连摘片叶子都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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