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苏尘盯着墙面上的裂纹，听着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突然，铁门被推开，陈婉如穿着香奈儿套裙冲进来，发丝间还沾着几缕晨露：“苏医生的医师资格证在这里！”
她将红绸布包裹的证件拍在桌上，动作带起的风掀起苏尘额前碎发。卫生局的人翻看证件的手突然顿住——泛黄的证书上，发证单位竟是早己解散的“中华国医总会”，签发人那栏赫然盖着朱砂梅花印章。
重获自由的苏尘站在卫生局门口，看着陈婉如发动保时捷。晨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出柔和光晕：“苏医生，有场学术研讨会，我希望你能参加。”她转动方向盘时，苏尘瞥见她手腕内侧贴着创可贴，边缘沾着可疑的黑色碎屑。
三天后的国际会展中心，水晶吊灯将会议厅照得亮如白昼。苏尘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医褂，在一片西装革履中格外扎眼。当主持人念到他名字时，台下传来窃窃私语。他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前排坐着的金丝眼镜医生，对方正用钢笔敲着桌面，鳄鱼皮鞋不耐烦地蹭着地毯。
“我今天要讲的，是中医在急症领域的应用。”苏尘展开病例投影，突然瞥见观众席角落闪过半朵朱砂梅花图案的丝巾。他顿了顿，从布包取出银针：“就像这位患者，心肌梗塞发作时......”
“胡闹！”金丝眼镜医生拍案而起，“中医只能调理慢性病，急救必须用西医！”他举起手中的论文，油墨香混着古龙水味道弥漫开来，“这是国际权威期刊发表的研究......”
“那您看看这个。”苏尘突然扯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针孔，“这是我昨天用自血疗法治疗荨麻疹的实验。”他的目光扫过震惊的众人，转向金丝眼镜医生：“您说中医不能急救，那请问，当患者过敏性休克时，您的肾上腺素还没准备好，我的三棱针为什么能救命？”
会场陷入死寂，唯有苏尘的声音在穹顶回荡。他掏出手机播放视频，画面里是他在街头救治陈天雄的全过程。当镜头扫过陈天雄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时，后排突然响起掌声。陈婉如站起身，香奈儿套裙勾勒出曼妙曲线：“苏医生用实力证明了中医的价值。”
研讨会结束后，苏尘在走廊撞见刘德贵的助手。那人见到他转身就跑，苏尘追出几步，却在消防通道捡到个牛皮纸袋。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针对陈老爷子的用药方案，每一页右下角都画着半朵朱砂梅花。
“苏医生。”身后传来陈婉如的声音，她举着香槟走近，珍珠耳坠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今晚有个私人宴会，想邀请你参加。”她说话时，苏尘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戴着枚梅花造型的钻戒，戒托内侧刻着细小的“刘”字。
夜风卷起苏尘的衣角，他望着窗外的霓虹，将牛皮纸袋塞进古旧布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管好你的好奇心，否则——”短信后面附着张照片，是他那间破旧中医馆的外景，门前泼满刺眼的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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