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接到旨意时,正站在临安城外的水师营地。寒风卷着太湖的湿气扑来,他望着湖面若隐若现的白帆,突然将腰间佩剑重重拍在案上:"传令下去,所有战船挂上'宋'字大旗,明日拂晓前必须完成阵型部署!"
副将递上密报时声音发颤,说军中发现三名白鹭盟细作,虞允文匕首脱手掷出,利刃深深没入营帐立柱:"斩立决!从今日起,擅自离营者,格杀勿论!"
他盯着副将苍白的脸冷笑,"等叛军的刀架在脖子上,军心就稳了?把水军名册拿来,我要亲自核查每个哨长的三代族谱。"
说罢,虞允文转身走进营帐密室,点燃特殊药草,待烟雾弥漫后,从暗格里取出一卷密信。这是他安插在白鹭盟中的死士传来的消息,信中详细记载了叛军将在战船底部加装火药舱的计划。
虞允文沉思片刻,叫来心腹:"去准备一批磁石,秘密安置在我军战船龙骨处,敌军火药舱靠近时,自有妙用。"这是他针对叛军阴谋的反制之策,利用磁石影响火药的稳定性,让敌军的杀手锏变成致命隐患。
与此同时,太湖白鹭岛的密室里,王承业将密信浸入药汁,显影的瞬间踢翻矮凳:"赵昚提前调了京畿驻军!义父,计划必须提前!”
王继先慢悠悠拨动鎏金算盘,算珠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急什么?他以为调动禁军就能高枕无忧?去告诉韩仲通,让御史台那几个老御史联名弹劾,就说'磨勘院滥用私刑'。记得把伪造的刑讯画押文书做旧,要让墨迹里渗着朱砂,越像血越好。"
他转动着扳指,眼中闪过阴鸷,"通知米商抬高粮价时,先在城西贫民窟放风,让饥民抢粮闹事。再找几个书生在书院讲学时,故意曲解太祖祖制,煽动学子联名上书。让我们安插在钦天监的人散布'天有异象,改制触怒上天'的谣言,扰乱民心。"
王承业正要退下,王继先又叫住他:"还有,联系高丽使者,许以重利,让他们在宋金议和时突然提出领土要求,打乱赵昚的布局。"这一招借刀杀人,试图将国际矛盾引入国内,让赵昚疲于应对。
金国驿馆内,完颜烈将翡翠扳指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屏风后转出的黑衣人单膝跪地呈上城防图。"赵昚还在查贪腐?"完颜烈突然狞笑,"告诉他,真正的危机在背后!"
他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地图上重重圈出枢密院,"让白鹭盟改用连环火油弹,先烧了这里。另外,联络临安周边的匪首时,许诺事成后封官,但要故意走漏消息给宋军,让他们自相残杀。再伪造赵昚与西夏的密信,记得用陈年宣纸,盖上带磨损痕迹的假印。"
临安宫内,椒房殿的铜镜映出刘贵妃骤然扭曲的脸,她将折断的胭脂笔狠狠插进妆奁:"慌什么?去把藏在夹墙里的前朝鎏金护甲取来!"
她抚摸着发簪上的孔雀石机关,突然压低声音,"派人去暗娼馆,让她们编造赵昚喜好男色的故事。要传得有鼻子有眼,最好说某夜在御书房撞见...再让我们的人在街头装作普通百姓,传播这个谣言,就说亲眼所见。"
话音未落,赵昚带着太监总管闯入,木箱里的雕版刀具泛着冷光。"贵妃可知,这些刀具的纹路为何与假会子分毫不差?"
赵昚突然扯开她的梳妆匣,夹层里的巫蛊符咒散落一地,"你兄长被乱箭射死时,怀里还揣着与白鹭盟的密约。至于这些咒符"他抓起画着小人的黄纸,"坤宁宫地砖下的暗格,藏得住一时,藏得住一世?"
刘贵妃突然冷笑:"陛下以为抓住我就能高枕无忧?你可知德寿宫的地道通向何处?"这挑衅的话语,实则是为了试探赵昚是否掌握了德寿宫与叛军联系的秘密通道,同时也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外援。
德寿宫佛堂内,太后捻着佛珠的手突然发力,檀木珠子崩裂西散。"哀家当年抱着昚儿在死人堆里爬行..."她将玉如意砸向供桌,震落的香灰扑在先帝遗像上,"传旨给王继先,把当年伪造的托孤遗诏找出来。就说先帝临终口谕,让哀家临朝称制,赵昚不过是暂代皇位。再让御膳房给哀家的安神汤加量,要睡到政变成功那刻。另外,通知我们在皇城司的内应,让他们破坏皇宫的防火设施,若局势不妙,就放火烧宫,趁乱转移。"
次日早朝,太极殿的青砖被跪地官员的朝服摩擦出沙沙声响。左谏议大夫李邦首高举血书,声音响彻大殿:"陛下!磨勘院屈打成招,张大人不堪受辱,狱中悬梁自尽!"
赵昚突然轻笑,命太监展开另一卷供词:"李卿家看看,这是张大人藏在牙齿里的密信。原来他是受你指使,连'血书'都是用曼陀罗汁液所写,遇火变绿,这招可真够毒辣。"
他突然将一叠飞鸽传书甩在王显仁面前,"王侍郎派人散布米价暴涨谣言,这些信鸽脚环上的编号,可都记着你的私印。"
此时,赵昚向身旁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高声喊道:"宣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监正战战兢兢上殿,赵昚厉声道:"你近日散布'天有异象,改制触怒上天'的谣言,可知罪?"
监正脸色煞白,正要辩解,赵昚又拿出一封密信:"这是你与王继先的往来信件,还有何话说?"
原来,赵昚早己识破叛军利用钦天监造谣的阴谋,提前安排人手截获信件,将计就计,等待合适时机揭露真相。
王继先展开黄绫的瞬间,赵昚猛地拍案:"孙福,你来说说这道懿旨!"
角落里的老太监浑身筛糠,从袖中掏出安神药包:"王大人逼老奴在太后茶里加了三倍剂量...这假遗诏也是他让伪造的..."
韩仲通突然掷出软剑,御前侍卫挥剑格挡的火星还未熄灭,赵昚己举起密信:"这封与金国往来的密函,是朕故意让你截获的。信里提到的'里应外合'时间,正好是你调动死士的时刻,演得可真像!"
韩仲通垂死挣扎:"陛下以为掌控朝堂就够了?城外三十里,我们埋伏了五千死士!"
赵昚却大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五千死士,早己被我的人替换成了朝廷官军!"
原来,赵昚通过安插在叛军内部的双重间谍,将计就计,把叛军的伏兵计划变成了自己的杀招。
太湖水面突然炸开火光,白鹭军战船的撞角在夜色中泛着森然白光。虞允文站在望楼上,望远镜里映出敌军阵型。"等他们进入第三根浮标!"他握紧剑柄,首到叛军战船驶入预设区域,"放!"火铳齐鸣声中,白鹭军前排战船瞬间被铁砂洞穿。
统领气急败坏地嘶吼:"改用雁行阵!"话音未落,水下的水雷连环炸开,炸碎的船板上还粘着未燃尽的桐油。
此时,白鹭军战船底部的火药舱突然发生连环爆炸,浓烟冲天。虞允文看着敌军的惨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正是他利用磁石的布局奏效了,不稳定的火药在磁石影响下提前爆炸,让叛军损失惨重。
少年郎在渔船上高举火把,故意暴露位置引敌。当白鹭军战船围拢时,虞允文看着敌军进入投石机射程,冷笑下令:"瞄准铁索连接处,投石!"巨大的石弹破空而出,精准砸断铁索。
白鹭军统领妄图跳船逃跑,虞允文凌空飞跃,长剑刺穿对方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甲胄上,混着太湖的腥气。
临安街头,叛军射出的火箭引燃民居。跛子背着救出的孕妇冲进火海,倒塌的房梁砸中他的瞬间,还死死护着襁褓。
老石匠张大山将掺着碎豆饼的石料砸向敌军,嘶吼声里带着哭腔:"这些石头,你们用来修贪腐的堤坝,现在还你们!"
御林军铁骑踏碎叛军阵列时,赵昚身披龙鳞甲现身,长剑指着王彦:"你的副将早就将你妻儿藏进了天牢。至于散布军饷被克扣的谣言,每笔支出都有监工画押,你以为能瞒得过朕?"
王彦仍不甘心:"陛下,就算我败了,金国大军也即将南下!"
赵昚却胸有成竹:"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我早己与西夏暗中结盟,金国若敢南下,后院必定起火。而且,我让商人在金国边境抛售劣质茶叶,就是为了引发两国贸易冲突,分散金国兵力。"
叛乱平定后,赵昚走进德寿宫。太后穿着素衣跪在先帝灵位前,面前摆着撕碎的假遗诏。
"皇额娘,"他捡起纸片,"那些假情报、假证据,都是儿臣故意让他们截获的。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他将玉玺放在供桌上,"这玉玺,不该成为谋私的工具。"
三日后,临安城头,赵昚看着"中兴"旌旗如海,悄悄对陈俊卿耳语:"在金国贵族间散布完颜烈私通南宋的消息,再让西夏截获几封'密信',这场戏,还得继续唱下去。另外,彻查朝廷中与高丽往来密切的官员,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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