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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迷雾渐散真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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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的寒意像条毒蛇,顺着脊椎往脑仁钻。

苏璃月赤着的脚底板压在青砖上,凉意顺着脚掌往上爬——这是她刻意没穿绣鞋的,若窗外真有暗桩,光脚走路的声音比丝履轻,能听得更真切。

窗棂被她的指节压得吱呀响。

她猛地推开窗,穿堂风卷着檐角铜铃的碎响灌进来,月光里只余半片晃动的树影。

可方才那声瓦片碎裂,分明不是风声。

“试探。”她对着空荡的庭院低语,指尖蹭过窗沿新裂的木刺——方才黑影掠过的瞬间,这截木刺勾住了对方衣角,刺尖还挂着缕灰布纤维。

她捏起那点碎布,指甲盖大小,经纬织法是京城布庄最常见的“十梭纹”,却染着北戎特有的靛青。

原主母妃是潜邸旧人,云烟查她现代母亲,景元帝要查彻底。

苏璃月把碎布收进袖中,转身点燃床头的鎏金烛台。

烛火腾起时,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镜中映出她眼底的冷光,像淬了冰的刀尖。

既然对方想瞧她慌乱,她偏要演得从容。

次日卯时三刻,御书房的檀香还未散尽。

苏璃月捧着茶盏跪在软垫上,看着景元帝垂眸翻折昨日的盐铁奏报,指节抵着下颌,腕间的墨玉扳指泛着幽光。

“陛下昨日给的内相玉牌,昨夜招了位客人。”她将灰布碎放在案上,“檐角铜铃响时,瓦片裂了半块。”

景元帝的手指顿在奏报上。

他抬眼时,烛火在他眼底晃了晃,像寒潭里坠了颗星子:“苏尚宫如何看?”

“试探。”苏璃月迎上他的目光,“对方想确认玉牌是真,还是陛下放的饵。”她从袖中摸出另一张纸,“所以臣昨夜改了计划——明晚的宴请,周侍郎的桂花酿,换成北戎商队新带的‘醉魂香’。”

景元帝的拇指着玉牌边缘,指腹擦过“内相”二字的刻痕:“醉魂香醒得慢,容易露馅。”

“所以臣会在他醉前,把‘税则三日后呈递’的消息,说得半真半假。”苏璃月往前跪了半步,“北戎细作等了半年,若他们拿到的消息有三分真,便顾不得七分假。”

景元帝突然笑了,极淡的笑,像春雪落在檐角:“苏尚宫总把饵做得太香。”他的目光扫过她袖中鼓起的碎布,“昨夜的灰布,暗卫营今日会查。”

苏璃月应了声“是”,起身时瞥见他眼底那丝极淡的犹豫——像墨滴在宣纸上晕开前的顿住。

她垂眸掩住思绪,退到门边时又顿住:“陛下可还记得,前朝张阁老的孙儿张延之?”

景元帝的笔杆在案上敲了敲:“张延之去年外放楚州,上月因盐税亏空被参了一本。”

“正是。”苏璃月转身时,珠钗在鬓边轻晃,“楚州的盐引,和北戎商队的路线...有些重叠。”

御书房的檀香突然浓了些。

景元帝望着她的背影,首到门帘落下,才把那张灰布捏在掌心。

暗卫营的密报还压在案底——张延之的夫人,半月前带着两个孩子进了京。

未时三刻,听风阁的雕花门帘被掀开。

苏璃月踩着湘妃竹的席子进去时,周侍郎正捧着茶盏笑:“苏尚宫说有要事相商,张某连早朝都推了。”他身后跟着礼部的王主事,眼神在苏璃月腰间的五品银鱼袋上转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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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爱桂花酿,臣特向尚食局讨了坛十年的。”苏璃月亲手斟酒,琥珀色的酒液漫过杯沿,“听说北戎商队带了批琉璃盏,臣昨日见陛下翻盐铁奏报,顺口提了句‘若能赶在商队离京前定税则,今年的岁入能多三成’。”

周侍郎的喉结动了动,端杯的手微微发颤。

王主事的茶盏“当”地磕在桌上:“苏尚宫是说...税则三日后要呈给陛下?”

苏璃月夹了箸水晶肴蹄放进他碗里:“王主事急什么?不过是臣的胡猜。”她抬眼时,烛火映得眼尾泛红,“到底是陛下圣明,说这税则事关南北士族,得再斟酌。”

酒过三巡,周侍郎的额头沁出细汗。

他借口更衣离席时,苏璃月对躲在廊下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即绕到后巷,将帕子系在槐树枝上。

亥时初,听风阁的灯笼次第熄灭。

苏璃月站在影里,看着周侍郎的马车拐进西西胡同。

她摸出袖中短刀,刀鞘上的缠丝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

“苏大人。”夜影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黑衣像团化不开的墨,“有两人跟着马车,腰间有北戎的狼头纹。”

苏璃月点头,短刀“唰”地出鞘。

刀光掠过她眉梢时,西西胡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夜影的飞镖。

偏厅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晃。

两个黑衣人被按在地上,脖颈处插着夜影的柳叶镖,却没伤到要害。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突然开口:“苏尚宫要问什么?小的知道的全说。”

苏璃月蹲下来,刀尖挑起他的下巴:“谁让你们盯我的?”

“张...张大人。”络腮胡的声音发颤,“他说我们要是不盯着苏尚宫,家里的妻儿就...”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黑血。

苏璃月猛地后退半步。

夜影掀开他的衣领,后颈处有个青紫色的针孔:“毒针,见血封喉。”

“张大人。”苏璃月盯着地上的尸体,指甲掐进掌心,“张延之。”她想起御书房里景元帝说的“盐税亏空”,想起楚州到玉门关的商路,“他拿家人做要挟,逼这些人当细作。”

子时二刻,景元帝的龙袍在烛火下泛着暗金。

他听苏璃月说完,指节重重叩在案上:“张延之的夫人带着孩子住在城西破庙,暗卫今早查到的。”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的剑,“苏尚宫明日去破庙,把人接进尚宫局。”

“陛下是要拿她们当饵?”苏璃月盯着他腰间的玉牌——和她袖中的那块同料,“引张延之现身?”

“不。”景元帝起身走到她面前,龙涎香裹着寒气涌过来,“朕要让他知道,他的妻儿在朕手里,比在他手里安全百倍。”他的指尖掠过她鬓角的碎发,“苏尚宫,你总说饵要香。朕这饵,要香得他连骨头都软。”

苏璃月回到尚宫局时,月己偏西。

她推开门,窗台上落着片新鲜的槐树叶——是方才在后巷系帕子的小宫女留的暗号。

她刚点亮烛台,后颈的寒意又涌了上来,比昨夜更烫。

她猛地回头,窗户外只有风动纱帘。

可那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分明从廊下传来,像鞋底碾过青砖的细响。

苏璃月屏住呼吸,指尖摸到烛台底座的机关——这是她让人在暗格里藏的迷香。

脚步声停在门前。

她盯着烛火摇晃的影子,突然抬手掐灭灯芯。

黑暗瞬间涌进来,裹着窗外飘来的一句低语,轻得像片雪:“苏尚宫,这局...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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