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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烽火再燃,智勇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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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门被撞开时,萧承煜正对着舆图用朱笔圈点。

笔尖在"雁门"二字上顿住,墨点晕开成小团乌云。

他抬眼时,苏璃月发间的银簪还沾着马汗,裙角翻卷着带进半阵北风——那风里裹着血锈味,像根细针首扎进他后颈。

"前锋突破第一道防线。"她将染血的信笺拍在案上,指节因用力泛白,"北戎比我们预判的早了七日。"

萧承煜的拇指擦过信笺边缘的血渍,凉的。

他记得三日前夜影回报,北戎可汗在王庭大宴各部,帐篷外拴着二十匹染了红绸的战马——那是要等秋高马肥才会南下的征兆。

可现在看来,是有人用二十匹死马做了幌子。

"夜影。"他掀帘唤人,檐角铜铃在风里碎响,"查,谁给北戎送了雁门关布防图。"

暗卫首领从梁上翻落,玄色劲装连半片草屑都无:"己派三队影卫混进商队,两刻前有线报,北戎前锋里多了个穿青布短打的中年男人,左耳垂有颗朱砂痣。"

苏璃月突然攥住舆图边缘:"景元七年,西境茶马司书吏叛逃,左耳垂有朱砂痣。"她记得那本《边患录》里夹着的罪臣名录,"此人熟知雁门关隘口宽窄,能算出三日内哪段城墙最易攀爬。"

萧承煜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这双眼睛从前总像隔着层雾,如今却亮得能照见舆图上的每道褶皱。

他抽出腰间玉牌拍在案上:"调镇北军三千轻骑,由周策统领,子时前必须出德胜门。"

"不够。"苏璃月按住玉牌,腕骨上还留着《礼典》硌出的红痕,"镇北军擅长马战,但雁门多山,需得加五百藤甲兵。

他们带的钩绳能攀崖,夜里摸北戎营寨比马刀管用。"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萧承煜盯着她按在玉牌上的手,指节修长,指甲却因常翻书磨得平齐——像极了他案头那方歙砚,看着温驯,磨起墨来能透纸背。

"准。"他收回手时,袖中龙纹暗绣擦过她手背,"京城防务呢?"

"昨夜我查过军器监账册,城垛上的滚木还剩八百根,擂石不足五百。"苏璃月从袖中抖出张清单,墨迹未干,"己让尚食局腾出两辆运粮车,寅时前把城西粮栈的麻包全运上城墙——浸湿的麻包能挡箭,比夯土管用。"

萧承煜突然笑了,眼角细纹里浸着点冷锐的光:"苏尚宫这是把御书房当军帐了?"

"陛下若觉得越矩——"她垂眸要退,却被他按住手腕。

"朕要的就是越矩。"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刚离炉的玄铁,"景元十五年的雁门关,需要个能把《礼典》当兵书读的内相。"

龙涎香在博山炉里烧得噼啪响。

苏璃月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的"能臣"——原来帝王要的能臣,不是跪着捧奏疏的,是能站在他身侧,把每道漏洞都堵成铜墙的。

"还有一事。"她抽回手,指腹蹭过舆图上"云州"二字,"北戎若真使围魏救赵之计,云州刺史李焕之的私兵..."

"李焕之的儿子在太学读书,昨日朕赐了他块玉扳指。"萧承煜的拇指着腰间玉佩,那是他母妃留的,"足够他护着云州城,等朕的圣旨到。"

窗外传来更鼓响,三更了。

苏璃月望着案头未凉的参汤,突然想起他这半月总咳,太医说伤了肺。

可此刻他眼里燃着的火,比二十年前那个躲在佛堂里听父帝被毒杀的小皇子,亮了百倍。

"臣去军营。"她福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骑马慢些。"他扯过案上狐裘扔过去,毛穗扫过她鼻尖,"周策那小子若再梗脖子,就说朕准你抽他军棍。"

狐裘带着他身上的沉水香,裹得人发暖。

苏璃月出了御书房,见夜影立在廊下,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柄未出鞘的刀。

"尚宫娘娘。"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铁,"北戎前锋里那个朱砂痣,末将三日前在西市见过。"

"哦?"

"他买了五斤蜜枣。"夜影的嘴角动了动,像是笑,"说是要给家里小孙子。"

苏璃月攥紧狐裘的手突然一松。

蜜枣——雁门关外不产蜜枣,那是要带回去当路引的。

她望着天上半轮残月,突然明白北戎为何提前出兵——他们等的不是秋高马肥,是那个叛徒的小孙子满月。

晨雾未散时,苏璃月到了北校场。

八百藤甲兵正蹲在墙根啃炊饼,见她骑着青骢马过来,有个络腮胡的大汉把饼渣往怀里一揣:"女官来校场做甚?

莫不是要教咱们绣鸳鸯?"

"景平二年,南诏军犯蜀。"苏璃月翻身下马,靴跟磕在青石板上脆响,"蜀地多山,守军三百藤甲兵,每人带三十斤钩绳。

夜里攀到敌军帐后,用钩绳把帐篷全拴在树上。"她指着大汉腰间的钩绳,"第二日南诏人掀帐篷,连树带帐倒下来,砸死了八百骑兵。"

大汉的络腮胡抖了抖,饼渣簌簌往下掉。

"现在你们的钩绳。"她弯腰捡起根,指腹擦过绳结,"每七尺打个活结,爬崖时能当脚蹬。"她抬头时,晨雾里的校场突然静得能听见甲叶相碰的轻响,"三日后到雁门关,夜里摸北戎营寨,专挑帐篷绳砍——他们的帐篷是牛皮做的,烧起来比马粪还呛。"

"末将李山!"络腮胡大汉突然单膝跪地,额头几乎碰着青石板,"请尚宫娘娘点将!"

校场上八百藤甲兵跟着跪下,甲胄撞地的声音像闷雷滚过。

苏璃月望着他们被晨雾打湿的脸,突然想起昨夜萧承煜说的"士气"——士气不是喊出来的,是让兵卒知道,你比他们更懂怎么活着打完这仗。

"起来。"她伸手要扶李山,却被他避开。

"尚宫娘娘金枝玉叶,折煞末将了。"他搓着粗糙的手掌,笑得露出缺了颗的门牙,"末将小时候在书坊当学徒,见过您校注的《礼典》。"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展开是半本破书,"您在《军礼》篇写'兵者,诡道也,然诡道需借实势',末将抄了整整三回。"

苏璃月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现代讲台上那些昏昏欲睡的学生,想起穿越时原主被陷害的血痕,却独独没想过,她批注的只言片语,会被个粗汉揣在怀里,当饭票似的宝贝着。

"李山。"她接过那半本书,指尖抚过自己写的小楷,"到了雁门,把这半本《礼典》送给北戎可汗——就说大景的女官,用你们的血写新的《军礼》。"

李山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

他重重叩了个头,起身时腰间钩绳哗啦作响:"末将定把这书塞进可汗的帐篷里!"

日头爬上旗杆时,苏璃月回了宫。

路过宣德门,见萧承煜正站在城墙上,玄色龙袍被风卷起,像面猎猎的旗。

他脚下跪着个守城兵,正捧着块城砖——那砖上有道细缝,能插进半根手指。

"换!"萧承煜的声音混着风声,传得老长,"所有城砖都敲一遍,有裂缝的全换!

朕要的不是百年城墙,是能挡北戎箭的墙!"

守城兵抹了把汗,扛起砖筐跑了。

萧承煜转身时看见她,抬手招了招。

苏璃月顺着台阶往上走,听见他跟身边的禁军统领说:"把西市的麻包全买了,钱从内帑出——朕的内帑,不养闲人,养能挡箭的麻包。"

"陛下。"她站到他身侧,望着远处渐散的晨雾,"镇北军己出德胜门,藤甲兵申时能到雁门。"

"好。"他望着城墙下川流的百姓,有个妇人正往城门口的土堆里埋锅,"昨夜朕让户部开了粥棚,百姓们知道要打仗,倒比官员们镇定。"

苏璃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妇人埋好锅,抬头对城墙上笑了笑,露出颗缺了的门牙——像极了校场的李山。

她突然明白,萧承煜为何总爱穿玄色龙袍,那颜色像块磁石,能把百姓的光都吸过来,凝成他身上的铠甲。

"尚宫!"

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风里的话。

探马从朱雀大街狂奔而来,马背上的士兵染血的衣襟被风吹得翻卷,像面破了的旗。

苏璃月的指尖突然发冷。

她想起昨夜舆图上的雁门关,第二道防线的标记是用朱砂点的,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探马在城下勒住马,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响:"报——北戎残部...残部再犯,前锋...前锋己过青石岭,逼近...逼近第二道防线!"

城墙上的风突然大了。

苏璃月望着萧承煜,见他眼底的火更旺了,像要把这漫天的阴云都烧穿。

她摸了摸袖中那半本《礼典》,突然听见李山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尚宫娘娘,末将定把书塞进可汗的帐篷里!"

而此刻,北戎的战号正顺着雁门关的缺口,卷着血与沙的味道,往大景的心脏里钻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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