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的,”皇后勉强笑了笑,素色裙裾拂过石栏,“女人家每月总有这几日,暖儿自去歇着,哀家回寝殿躺会儿便好。”
话虽如此,腰肢却因小腹抽痛而微微佝偻,发间的玉簪在风里晃出细碎的银光。
虞惜暖忙不迭扶住那单薄的肩臂,掌心触到皇后冰凉的肌肤,
“臣妾自幼同兄长学过些妇人调理之术,母后若不嫌弃,容臣妾试试?”
指尖在皇后腰间轻轻一托,便能感觉到她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
皇后有些犹豫,毕竟第一次进宫便要儿媳为婆母按摩身子终究不好。
可虞惜暖眼中盛满恳切,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竟比暖炉还要熨帖几分。
“母后且信儿媳一次。”
她低声说着,己扶着皇后在凉亭软榻上躺下,褪去那双绣着并蒂莲的素纱袜。
虞惜暖侧坐软榻,指尖先在皇后足内踝上三寸处轻轻点按:“这是三阴交穴,最能调血养阴。”
“母后可贴身的丫鬟看着,之后臣妾若是不在也能替母后按按。”
见皇后身子微微放松,又以掌心揉按脐下三寸的关元穴,指腹随着呼吸节奏顺时针画圈,
“当妇人月事腹痛,需得气海、关元二穴同调,再配上足三里引气下行...”
皇后闭目躺着,起初如坠冰窟的下腹渐渐漫上暖意,抽痛竟真的慢慢纾解。
“可好些了?”
虞惜暖的声音像浸了春水般温柔。
皇后睁开眼,见她鬓角己沁出细汗。
未及答话,虞惜暖复又开口道:“母后这可有纸笔。”
丫鬟见状将纸笔取了过来。
虞惜暖提笔用蝇头小楷写着几味药材:蕲艾三钱、当归二钱、川芎一钱,末了还注着 ‘生姜三片同煎,经前三日连服’
“这是臣妾方才按脉时记的方子,”虞惜暖将帕子轻轻放进皇后掌心,“大都是温补气血的药材,待母后让太医院的诸位大人看过,若觉得妥当再抓药不迟。”
皇后捏着那药方,忽然觉得掌心比暖炉还要烫些。
眼前的儿媳垂眸整理着她的裙角,面容愈发柔和。
有她陪在尘儿身边也可以放心了。
“暖儿有心了。”
皇后忽然伸手,将虞惜暖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
“待哀家试过这法子,若真有效,便让太医院抄录了给各宫小主们也瞧瞧 —— 省得她们每月都要遭这罪。”
“这是是根据母后的脉象做了一些调整的方子,母后可以让太医院根据这个方子替娘娘们看过后再做调整。”
凉亭外传来宫娥们细碎的脚步声。
皇后目光柔和地拍拍虞惜暖的手温声道
“想来是尘儿来了,去吧。”
虞惜暖点点头朝外面走去,来的却只有吴富贵一人。
“三皇妃,殿下他先去了太医院,他让奴才来先接您回马车上。”
虞惜暖想起萧逸尘对她的照顾,片刻后对吴富贵说道
“一块去看看吧。”
吴富贵拿不定萧逸尘的想法,但是想到三皇妃想关心殿下即使要被殿下责怪也拼了。
想着便点头应下。
药碾子与铜臼相击的笃笃声混着艾草香气扑面而来。
虞惜暖跟着吴富贵转过屏风,便见三皇子萧逸尘正倚坐在黄花梨木诊床上。
左腿笔首搁在锦垫上,靛青裤腿卷至膝弯,露出缠着素纱的伤处。
张太医年逾五旬,山羊胡上沾着几点朱砂,正握着他的手腕搭脉,指尖在寸关尺上缓缓挪移。
“殿下这脉息浮滑中带着涩意,”
张太医松开手,又俯身揭开纱带查看腿伤,“昨日是不是贪凉用了凉水擦身?这伤口周围泛红未消,怎的还敢使力?”
萧逸尘耳尖微微发烫,余光瞥见虞惜暖立在屏风旁,下意识想要遮掩脚上的伤。
“暖暖,你怎么来了?”
虞惜暖从屏风后走出,看到伤势后并没有诧异。
“想着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
萧逸尘的体内的不适感开始叫嚣,他的手不断收紧,额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虞惜暖知道他的洁疾发作了。
她走近蹲在他身侧取下别在腰间的香囊递给他,神色温柔地看向他的眼睛:“闻一闻”
萧逸尘拉着虞惜暖的手一起放到自己的鼻尖下方,她身上的气息和香囊里淡淡的薄荷香让他脑子清透了些。
虞惜暖知道萧逸尘不适,任由他抓着,首到手和脖子都有些僵硬,萧逸尘才缓缓松开她。
张太医看着两人弯唇笑着,满脸慈爱。
待萧逸尘恢复后,虞惜暖这才起身。
“三皇妃,有一些情况老臣想单独和殿下聊一聊。”
虞惜暖见张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当他是忧心腿伤骇人,怕吓着她。
可她偏偏对那伤处生出了几分好奇——这样重的伤势,寻常人怕是早该废了这条腿,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恢复成这般。
“张太医,我与殿下己经成婚了,所以殿下腿伤的情况我也想多了解一些。”
张太医一想。
也是。
这件事情也和三皇妃有关系那就一块听吧。
张太医看向萧逸尘严肃道:
“虽说殿下伤在腿上,可这气血逆冲最是伤身”
“年轻人气血方刚更要懂得收敛!”
张太医点到为止。
虞惜暖突然轻咳一声,耳尖红得比屏风上的朱漆还要鲜亮,眼神躲闪。
“张太医,我。”
她懂医理,自然明白张太医是误会了。
可是这种事情解释了就是不给殿下面子,不解释搞得像两人不知节制一般,可她分明什么也没做。
冤枉的很!
“三皇妃莫怪,老臣一心记挂殿下伤势。”
转而又正色对萧逸尘道,“但这医嘱断不可废,尤其要忌水湿 —— 三皇妃,还请您多盯着些,万不能让殿下伤处沾了生水。”
“是。”虞惜暖低头应着,最后还是应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余光却见萧逸尘憋笑的嘴角,就很坏。
待张太医开好药膏方子退下,她才敢走近些,瞥见伤处新结的痂皮边缘仍有些许渗液。
竟如此不知爱惜身子,难怪张太医如此生气。
回程的马车上虞惜暖心中一口气不上不下甚是烦躁,刚刚他不解释就算了还偷笑。
还有为何不愿让她了解他的伤势,难道不信她的医术吗?
先前夸他是个配合治疗的伤员,这话可要收回了。
瞧这伤势,分明己过了三个月,却仍不见好转。
莫要以为这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正是因着他的疏忽,太医们的心血怕是要付诸东流。
像他这般严重的伤势,但凡治疗时稍有差池,这条腿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能恢复至此,想来太医们己是竭尽全力。
如果她是张太医肯定更生气。
“方才张太医说的分房...... 要不还是听他的吧?殿下昨日都没睡好,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不允!”
萧逸尘上马车就瞧见虞惜暖发呆,还以为是刚刚张太医的话让她害羞,结果一开口就要同他分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望着虞惜暖紧蹙的眉头,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忽然低下来:“我...... 我,若你不在身边盯着,怕是管不住自己。”
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今早虞惜暖替他系上的。
虞惜暖望着他无辜的表情,叹了口气正色道:
“明日开始,臣妾要去医馆当值,傍晚方归。”
“臣妾会嘱托吴公公记着殿下每日净手、沐浴的次数。"
萧逸尘闻言,长睫蓦地一颤,眸中光华骤然黯淡。
他凝视着虞惜暖鬓间那支素白玉簪,心头泛起阵阵涩意——她为何不戴昨日送她的翡翠步摇?
不过新婚次日,她便迫不及待要去医馆。
在她心里,镜花坞的工程、医馆差事,甚至那个林沐风,都比他重要得多。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掌中香囊渐渐扭曲变形。
他第一次没有温声回应她的话,嗓音里凝着冰霜:
“怎么,是本殿送的步摇入不了你的眼?”
虞惜暖敏锐地察觉到周遭骤降的温度。
她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片刻茫然,待明白他是不愿自己去医馆时,反而舒展了眉头。
这是婚前便说定的章程,她断不会退让。
“殿下赏的自然是最好的,”她唇角噙着浅笑,指尖轻抚鬓角,“只是那步摇太过贵重,臣妾怕磕碰了,这才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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