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指尖划过论坛邀请函烫金纹路时，闻到残留的油墨味里混着薄荷烟丝的气息。这是她父亲书房特有的味道——那位金融学泰斗在遗嘱里写过，只有能破解「元青花谜局」的人才有资格继承苏氏集团。
"投资论坛需要穿正装。"
她将阿玛尼西装甩给林默的动作像在投掷飞镖，袖扣划过他外卖箱上干涸的咖啡渍。更衣镜里映出两人交错的倒影，林默解开美团工服纽扣时，瞥见苏清雪耳后浮起淡粉色——昨日首播录屏里她摔碎红酒杯的位置。
江大百年礼堂穹顶坠着三千盏琉璃灯，林默的牛津皮鞋踩过红毯缝隙时，发现赵子轩的鳄鱼皮靴正碾着某片瓷器的青花碎片。展台上景德镇高仿元青花梅瓶泛着冷光，金融系陈教授用麂皮手套擦拭瓶身的动作，像在抚摸情人脊背。
"苏小姐带来的这位..."陈教授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默卷起的袖口，那里有外卖箱磨出的毛边，"对元代至正型青花可有研究？"
「鉴宝之眼」启动的嗡鸣声让林默太阳穴突跳，视网膜上浮现金色网格。梅瓶腹部的缠枝牡丹忽然扭曲成数据流，釉面开片裂纹在他眼中裂解成纳米级的现代化学痕迹。他想起母亲化疗后皮肤皲裂的纹路，也是这般带着死亡的精致。
"至正十一年的苏麻离青料，"林默的指腹悬在瓶口两厘米处，"遇火会析出钴蓝结晶。"
赵子轩的冷笑被麦克风放大成电流杂音，他身后大屏幕突然切换成实验室画面。高温喷枪下的瓷片在众人惊呼中渗出靛蓝色液滴，陈教授扶住展台的手背暴起青筋，像抓住最后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底款。"林默转动瓶身的动作让苏清雪想起父亲把玩雪茄的模样，"元人制瓷讲究『锋出如刀』，这隶书『枢府』二字——"
他忽然用指甲刮过釉面，细碎粉末飘落时折射出七彩光晕："用的是现代激光篆刻吧？"
礼堂死寂中响起轮椅碾过木地板的吱呀声，白发老者捧着的汝窑笔洗还在滴落保养油。苏清雪认出这是苏富比首席鉴定师，他浑浊瞳孔里爆出的精光像发现猎物的鹰难。
"两百万年薪。"老者枯槁的手指按在林默腕表上，表面顿时浮现裂纹状数据流，"做我的眼睛。"
林默低头整理袖口，露出虎口处未愈的烫伤——昨夜熬南瓜粥时砂锅崩裂的痕迹。大屏幕适时弹出肿瘤医院的缴费回执，电子印章在「己结清」三个字上泛着血色。
"我要赵氏集团在古玩市场的交易流水。"
这句话让苏清雪手中香槟泛起涟漪，她突然意识到林默西装内袋的形状，正是自己今早塞进去的U盘。
庆功宴的霓虹在落地窗上流淌成星河，苏清雪的高跟鞋尖第三次蹭过林默的牛津鞋。她解开盘发时坠落的发丝扫过他喉结，威士忌混着鸢尾花香的热气喷在他耳后："你怎么知道陈教授实验室的密码？"
林默按住她伸向自己手机的手，掌纹相贴处传来系统提示音：「检测到S级暧昧行为，因果值+30」。苏清雪腕表的脉搏监测功能此刻疯狂闪烁，心率从82飙升至119。
"你父亲书房的保险柜，"他蘸着酒液在桌布上画出苏氏集团LOGO，"用的是斐波那契数列加密。"
赵子轩砸碎醒酒器的声响惊动了安保，猩红酒液顺着展台浸透那件赝品青花瓷。林默在混乱中扶住苏清雪的腰肢，触感像握住即将融化的雪，她后颈的香水味突然与母亲化疗用的靶向药气味重叠。
凌晨三点的急诊室走廊，唐小柔的护士鞋在地胶上擦出刺耳声响。她将解酒药拍在苏清雪掌心时，瞥见林默手机屏幕上的未读语音——那是苏清雪醉倒在玛莎拉蒂后座时，误发的47秒空白录音。
「因果值达到100，解锁『商战推演』模块」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林默正用棉签给母亲润唇。窗外暴雨再度倾盆，赵氏集团大厦的LED屏循环播放着「古玩慈善拍卖会」预告，某件唐代鎏金佛像的底座纹路，与他外卖箱夹层里的翡翠残片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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