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的清晨，天光被厚重的帘布柔和地过滤，只从缝隙中洒下一道斜光，映在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盘子上。
客厅的暖炉早己熄灭，只留下些余烬热气，屋内仍带着夜里残留的雨意与木质书架的旧墨香。
赛里斯坐在圆木餐桌旁，神情略显放松。
他身上穿的是卡勒昨晚借给他的一套黑灰色家居袍，剪裁合身，布料柔软，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巧的银扣。
他的发梢还残留些湿意，显然刚洗漱过，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又疏离。
卡勒一边用魔杖将锅里的鸡蛋翻面，一边头也不回地问：
“吐司够吗？”
“……够了。”
赛里斯轻声道，又低头抿了口茶。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
“谢谢昨晚。”
“我并没有做什么。”
卡勒把煎蛋盛出来，端着盘子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这是你自己的事。”
赛里斯低低哼了一声。
这人，自己可不经常感谢别人。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抬眼，看向对方：
“那我问你个问题。”
“请问。”
卡勒一边切着面包，一边冲他点了下头。
“如果我不想被人从记忆里看出‘我是雷古勒斯’，有没有办法……把雷古勒斯的记忆，伪装成赛里斯的记忆？”
他顿了顿，声音里隐约有一丝不确定。
“不只是屏蔽，是彻底加工、替换。”
卡勒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他。
沉默一秒，他点点头。
“有办法。”
他说。
赛里斯抬了抬眉，显然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干脆。
卡勒靠近一些，语气平稳而自然：
“摄神取念本质上是对记忆印象的读取——
而记忆，不只是‘内容’，更多时候是‘感官’、‘情绪’、‘叙述结构’的组合。
所以，如果你能改变那段记忆的‘构造’，即使内容相似，也不会轻易被识破。”
赛里斯放下茶杯，眉头微拧。
“怎么改？”
卡勒慢慢说：“举个例子——关于‘霍格沃茨湖边’的记忆。
你可以保留那种场景的‘氛围’——比如夕阳、寒意、石板阶梯——但改掉具体的地形，
换成一处不属于霍格沃茨的湖，比如说艾兰湖，或者某个你虚构出来的地方。”
“……名字也换掉。”
“对，地名、制服、城堡外观……甚至是人物的脸。”
卡勒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
“与人交谈的对话可以保留逻辑，但改掉语气、背景，把他们的身份从‘斯莱特林同学’变成‘某个短暂同行的学院研修者’……
你甚至可以构建一个新学校出来，配套一套体系。你是聪明人，想做到这点不难。”
他也没管赛里斯听得听不懂，接着继续说道。
“比如说学校的走廊的构造可以改得更狭窄、没那么古典。
宿舍……斯莱特林地窖的宿舍太有辨识度了，你可以把石壁换成木墙，把水声处理成风声。”
古渡秋山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卡勒说到这里，眼里带着一点遥远的笑意。
“不过说起来，我自己倒是挺怀念那段在斯莱特林的岁月。”
赛里斯目光一顿。
卡勒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原著中怎么没有提到过斯莱特林有这么出色的毕业生，上一个好像就是伏地魔
难不成卡勒是太低调了？
卡勒继续回忆道：“虽然湿冷，但地窖很安静。
有一年冬天湖底结了冰，我们能听见上方冰层摩擦的声音，还有一次有只魁地奇球飘进来了，被水妖拖走了。”
他语气平稳，像在谈一段己经褪色的旧日时光。
“那几年……确实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平静的日子。”
“你是斯莱特林毕业的？”
赛里斯轻声问。
卡勒点头：
“嗯。我在那儿学了七年炼金和心灵防御术，那时学院氛围跟现在可能很不一样。我们讲究克制、审慎，也擅长识破谎言——
不过……我更喜欢用这些知识保护他人，而不是伤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像是都陈静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斯莱特林的出身，让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拉近了一些。
赛里斯眼神缓缓沉下来，像是在飞快整理那片庞大的记忆长河。
他像是开了窍一般，把所有的雷古勒斯的记忆，换成了上辈子自己去过的欧洲，埃及，甚至是亚洲的记忆。
再加以融合，改编，剔除一些过于现代化的东西。
他发现加工过的‘假记忆’，多多少少有点真实的感觉了，并且自己可以回忆出他们来。
他把这一点发现说给了卡勒听。
卡勒一点都不惊讶他会发现这一点：“只要你平时不断重复、强化，最终你自己都会开始相信它。”
“……自我洗脑？”
“如果你非得用这种听起来不太愉快的说法。”
卡勒笑了笑。
“但本质是‘建构新叙述’。这是记忆魔法的常规技巧，尤其对长期潜伏的人。”
赛里斯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眉头却渐渐放松了。
卡勒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温和而坦然。
仿佛昨晚的秘密，并没有让他与面前这位年轻人产生距离，反而拉近了他们之间某种原本模糊、危险又吸引彼此的东西。
他轻声说：
“我们有很多事要做，但最重要的，是你必须从头开始相信自己的新名字。
‘赛里斯’不是伪装，他是你为生存而生的第二次人生。”
赛里斯望着他，没说话。
许久后，他慢慢点头。
“我会做到。”
窗外阳光终于拨开了云层的一角，斜斜照进书房，落在两人的早餐之间——
一如某种新世界正在悄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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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很小，潮气从墙根慢慢地爬上来，浸湿了靠墙边床上的旧地毯和扶手椅的边角。
炉火早己熄灭，壁炉上方的钟滴答作响，声音空荡，就像从深井里传来。
彼得坐在客厅正中的单人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的膝盖上摊着一本老相册，封皮破了角，羊皮纸上有水渍印和指痕。
他盯着那张最熟悉的照片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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