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65章 九尾狐的真实身份

小说: 宋氏仵作阴阳录   作者:红山朝阳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宋氏仵作阴阳录 http://www.220book.com/book/JMXY/ 章节无错乱精修!
 作者“红山朝阳”推荐阅读《宋氏仵作阴阳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庙内的寂静像浸了冰水的丝绸,裹得人喉头发紧。

宋清棠盯着沈砚后背渗出的血渍,那抹红正顺着靛青捕快服的衣纹蜿蜒,在月光下泛着暗褐——和二十年前她扒开火场焦木时,从父亲胸口摸到的血渍颜色一模一样。

"清棠。"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气闷,应该是伤口在抽痛。

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把剑柄往她那边推了半寸,"你往后退三步,踩着我脚印。"

她没动。

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验尸袋,里面装着银簪、骨尺、还有半块用红布包着的朱砂——老仵作说这是镇煞的最后手段。

血玉在掌心凉得反常,像块浸了井水的鹅卵石,和方才刺中九尾狐时的灼热判若两物。

阴冷的笑声再次炸响,这次离得更近了。

宋清棠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声音像是从西面八方的墙缝里渗出来的,带着潮湿的霉味,混着她方才闻到的荷香——不,不是荷香,是血锈味,是腐坏的花瓣泡在血里发酵的腥甜。

沈砚突然横剑一格。

金属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梁上的夜枭。

宋清棠借着掠过的月光,看见一道白影从供桌后闪出来,绣着金线牡丹的裙裾扫过积灰的地面,拖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那女子面容生得极艳,眼尾挑着颗红痣,却让宋清棠想起义庄停尸房里,被朱砂点了七窍的尸体——那红是染上去的,不是活人的气血。

"九尾狐灵月。"沈砚咬着牙说出这名字,剑刃在两人之间划出半弧,"玄门典籍里说,九尾狐修到化形境,必吞七生魂以固元。

你身上的阴煞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子裙角若隐若现的九条白尾,"至少吞了七十条。"

灵月歪头笑了,发间金步摇叮咚作响:"沈捕头倒是下过苦功。

不过你猜,这些生魂是谁给我送的?"她指尖轻弹,一条狐尾突然扫向宋清棠面门。

沈砚旋身挡在她身前,剑鞘结结实实地磕在狐尾上——那尾巴看似柔软,撞上来却像根铁棍,震得他虎口裂开,血珠顺着剑刃往下淌。

宋清棠趁机退到供桌侧后方。

她的验尸袋里有包碾碎的柳叶,老仵作说过,活物的眼睛若被柳叶汁糊住,能破三分幻术。

可灵月方才显形时,影子和月光严丝合缝——不是幻术,是真东西。

"你们查了三个月的'无面女尸案',死者的脸皮都被我剥了做引。"灵月的尾巴一卷,扫翻了香案上的青铜烛台,"还有城郊义庄那具'棺中活煞',不过是我用生魂养的看门犬。

至于你爹娘......"她突然盯着宋清棠,红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那场火里的焦尸,可不全是你家的人。"

宋清棠的银簪"当啷"掉在地上。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浓烟里母亲把她塞进地窖,火舌舔着门框时,母亲脖颈间的血玉闪着红光——和她现在戴的这枚,纹路一模一样。

老仵作临终前说"血玉最怕人心比鬼毒",原来不是怕鬼,是怕人用鬼做局。

"清棠!"沈砚的低吼拉回她的神智。

她抬头正看见灵月的尾巴缠住了沈砚的手腕,青黑色的阴煞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他的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沈砚!"宋清棠扑过去,验尸袋里的朱砂包被她攥得发疼。

她抄起供桌上的青铜灯台,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灵月的后颈——那是仵作验尸时记的,狐类化形后,后颈是血脉汇聚处,和人类的风池穴同理。

灯台结结实实地砸中了。

灵月吃痛松开尾巴,转头时脸上的妖媚褪了个干净,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左边面皮还完好,右边却爬满蛆虫,白生生的虫体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贱人!"她尖叫着挥爪,五道青黑指甲擦着宋清棠耳畔划过,在墙上抓出五道深痕。

沈砚趁机抽出腰间的匕首,那是他特制的玄铁短刃,刃口淬了老道士给的雄黄酒——他说过,对付邪祟,阳气不如酒气实在。

短刃刺进灵月心口的瞬间,宋清棠闻到了焦糊味。

灵月的身体像被泼了热油的纸人,以伤口为中心迅速碳化,可她的尾巴却突然暴涨,九条白尾如钢鞭般抽向两人。

沈砚拽着宋清棠就地打滚,玄铁刃当啷落在她脚边。

"看见她尾巴尖的红绳没?"宋清棠在翻滚中瞥见尾尖系着的褪色红绳,突然想起老仵作教她认的"锁魂结"——用难产而亡的产妇头发编成,专门锁生魂。

她摸到脚边的玄铁刃,反手握住,"每条尾巴对应一个生魂!"

沈砚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睛亮得惊人:"你说过,锁魂结最怕活人的血!"

灵月的尾巴再次扫来。

宋清棠咬着牙划破自己掌心,鲜血溅在最近的那条尾巴上。

红绳"滋啦"一声冒起青烟,那条尾巴瞬间萎缩成枯枝。

灵月发出刺耳的尖叫,剩下的尾巴疯狂拍打地面,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供桌,碎木片劈头盖脸砸下来。

沈砚趁机捡起玄铁刃,对着另一条尾巴上的红绳刺去。

鲜血混着阴煞在空气中炸开,像团紫色的雾。

宋清棠的验尸袋被木片划破,里面的银簪、骨尺、还有半块没撒完的朱砂滚了一地。

她盯着那半块朱砂,突然想起庙后老槐树上的铜钱——祭煞阵需要活人生魂,可生魂被锁在狐尾里,那阵眼......

"沈砚!"她扯着嗓子喊,"去砍槐树!"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

灵月的尾巴趁机缠住他的脚踝,将他狠狠甩向墙壁。

宋清棠扑过去拽住他的手腕,两人一起撞在青砖墙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但她还是指着窗外喊:"槐树上的铜钱是阵眼!

破了阵,她的阴煞就没了依托!"

灵月的笑声又响起来,这次带着几分慌乱:"你们来不及的!

血月己经升到中天——"

宋清棠抬头。

透过破窗,她看见一轮暗红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像泼了血的水,淋在庙后的老槐树上。

那些塞着铜钱的刀痕正在渗出黑血,顺着树干往下淌,在地面汇成龙形的血线。

沈砚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全是冷汗,却把玄铁刃塞进她手里:"你去砍槐树,我拖住她。"

"不行!"宋清棠想挣开,却被他攥得更紧。

"我祖父是玄门弟子。"他低头快速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滚烫,"他教过我,祭煞阵最怕活人的血破阵。

清棠,你是仵作,你比我更懂怎么让死人说话——现在,我要你让这棵树也说句话。"

灵月的尾巴己经缠上了他的脖子。

沈砚咳着血,却笑得像当年在义庄外等她时那样:"去啊,我还没陪你看荷花呢。"

宋清棠的眼泪砸在玄铁刃上。

她转身冲向庙门,怀里的血玉突然又烫了起来,像团火在烧。

她抄起地上的银簪,用力扎进掌心——鲜血溅在槐树干的刀痕上,铜钱"叮"地一声掉在地上。

黑血突然暴涌。

老槐树发出类似呻吟的声响,枝桠疯狂摇晃,将剩下的铜钱全部抖落。

灵月的尖叫刺穿耳膜,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像块被太阳晒化的冰。

"不——!"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最后一丝阴煞消散时,庙外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

宋清棠跌坐在地,看着沈砚捂着脖子爬过来。

他的衣领全被血浸透了,却还在笑:"我就说,人比鬼难对付......"

宋清棠握住他的手。

晨雾里,她看见庙后老槐树的刀痕正在愈合,像从未存在过。

而她掌心的血玉,正发出比月光更亮的红光。

风里又飘来荷香,这次没有血腥气。

宋清棠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老仵作说过的话:"阳间的光,总能照见人心最暗处的鬼。"

她低头看向沈砚,他的睫毛在晨风中轻颤。

而在两人脚边,那半块朱砂在阳光下泛着暖红——像极了血玉里流转的光。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巡城卫的人找来了。

但宋清棠没动。

她盯着灵月消失的地方,那里的青砖缝里,躺着半枚染血的铜钱——和老槐树上的一模一样。

"沈砚。"她轻声说,"灵月说'教主不会放过我们'......"

沈砚的手指动了动,将她的手攥得更紧:"那就让他们来。"

晨雾中,宋清棠看见血玉表面浮现出一行细如蚊足的小字。

那是她从未注意过的纹路,此刻在晨光下清晰可见——"血玉镇煞,人心破局"。

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母亲塞进她手里的血玉。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真正能破局的,从来不是玉里的煞气,而是拿玉的人,不肯向恶低头的那口气。

马蹄声越来越近。

宋清棠扶着沈砚站起来,验尸袋里的银簪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她望着庙外渐亮的天,心里突然有了计较——既然邪教要开阴阳门,那她就用仵作的刀,把这扇门,永远钉死在阳间。



    (http://www.220book.com/book/JMX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宋氏仵作阴阳录 http://www.220book.com/book/JMXY/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