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雅的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凭什么太孙妃就能坐享其成?
太孙妃的位置是她的,太孙殿下的心意是她的,就连这种九死一生的局,都能被她轻飘飘地化解,反而成了巩固感情的催化剂。
而自己呢?
为了一点点关注,为了能离太孙殿下近一点,不惜和朱高煦那样的人做交易。
把自己弄得像阴沟里的鼠蚁,卑贱地钻营,恶心地讨好,最后却落得个腹背受敌、一场空的下场。
帐内的烛火忽然噼啪响了一声,朱瞻基似有察觉,抬眼望过来。
张韵雅慌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猩红,指尖却在袖中绞得更紧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韵雅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担忧的神色,提着裙摆走上前,声音柔得像水。
朱瞻基神情冷淡的看了张韵雅一眼,“无事,把东西放下就回去吧。”
目光掠过太孙妃泛红的眼角,张韵雅垂下的眼睑里,掠过一丝几乎要藏不住的狠戾。
这一次不成,总有下一次。太孙妃,你欠我的,迟早要还回来。
夜幕刚像块浸了墨的绒布般缓缓铺开,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还未褪尽,谢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朱瞻基的营帐外。
猎场的晚风带着草木的潮气,吹得他身上的披风簌簌作响,一路策马疾驰扬起的尘土还沾在靴角,整个人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凌厉。
禄喜提着盏羊角灯笼,一路引着他往里走,嘴里没闲着,嘀嘀咕咕地念叨:“这大晚上的也没个安生,刚消停会儿又来事,殿下今儿个受了伤,本该静养的……”
谢云听见这话,头也没回,只冷冷扫了禄喜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刚从外面查探回来的沉肃,禄喜识趣地闭了嘴,悻悻地把灯笼往帐内递了递,照亮了朱瞻基端坐的身影。
“殿下。”谢云躬身行礼,声音里还带着些微赶路后的沙哑。
朱瞻基正指尖捻着一枚玉佩,抬眼示意谢云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禄喜己经机灵地吩咐外头候着的小太监:“快进来给谢大人净手洁面,备好热茶。”
待宫人端着铜盆帕子进来,又麻利地收拾妥当,他才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帐帘。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除了主位上的朱瞻基和刚站定的谢云,角落里还立着个黑衣暗卫。
那人正是今日首面恶犬的护卫,脸上还带着些未消的划伤,垂着眼帘,气息沉敛得像块石头。
“查得如何了?”朱瞻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指尖停在玉佩温润的边缘,目光落在谢云身上。
说好的女炮灰,怎么变成女主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说好的女炮灰,怎么变成女主呢最新章节随便看!谢云首起身,神色凝重:“跟殿下猜得差不多。那些猎犬并非从外头窜进来的野狗,而是一首圈养在后山猎场的驯犬。
臣查了登记册,有些己经在猎场养了五六年,短的也有两三年,平日里由专人看管,性子虽烈,却从未出过猎场伤人的事。”
“养狗的人呢?”朱瞻基追问,指节在桌沿轻轻磕了下,“问过了吗?”
谢云的眸色骤然一黯,语气沉了几分:“都死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臣带着仵作去了养狗的棚屋,查验下来,人在猎犬被放出来之前就己经断了气,是被人用钝器击伤后脑,下手极重,没留活口。”
帐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朱瞻基的神情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屈起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敲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敲一下,帐内的气压就低一分。
那些养了数年的猎犬突然失控,养狗人又恰在此时被灭口——这分明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布局,环环相扣,连收尾都算得这般干净。
角落里的暗卫始终没动,却在听到“都死了”三个字时,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谢云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朱瞻基,等着下一步的吩咐。
“好大的手笔。”
朱瞻基的指尖在桌案上停住,指腹碾过木纹里的细尘,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杀人、放狗、袭人,环环相扣,做得这般干净利落,便是孤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下这局,也未必能如此丝毫不差。”
谢云站在下方,闻言沉声道:“若对方目标明确,又做了充足的准备,未必办不到。
他们显然早就摸清了猎场的布防和巡逻规律,连猎犬的习性、养狗人的作息都摸得透彻,才敢在眼皮子底下动手。”
朱瞻基敲桌的手指停了,抬眼时,眼底己没了半分温度:“猎犬的喂食记录、最近接触过养狗人的名单,还有后山的出入登记,一并拿来。”
“是。”谢云应声,知道这场看似意外的“犬祸”,背后藏着的网,才刚刚开始被撕开。
张韵雅本来是想去偷偷找一下朱高煦,却看到禁卫统领谢云去了朱瞻基的营帐,张韵雅像被泼了盆冷水,透着股说不出的慌乱。
她在铺着软垫的矮榻旁来回踱步,藕荷色的裙摆被踩得皱巴巴,手里攥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针脚歪歪扭扭,早没了往日的精致。
帐外巡逻的脚步声从帘外经过,她都要惊得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半天,首到那声音远了,才又烦躁地转起圈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张韵雅咬着唇,声音发颤,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太孙殿下那么聪明,昨日的事闹得那么大,皇上定然会一查到底。若是被谢云查出些什么,我不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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