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沈家老宅，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几缕惨淡的光晕勾勒出破败的轮廓。
苏云卿裹着黑色斗篷，指尖抚过斑驳的门廊。
这里曾是沈家发迹的祖宅，十年前那场大火后便荒废了，
只剩下焦黑的梁柱和挥之不散的烟熏味。
"二妈来得真准时。"
沈砚舟的声音从背后贴上来，带着温热的吐息。
他今日罕见地没戴眼镜，黑色西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领口的银质袖扣泛着冷光。
苏云卿侧身避开他的气息："东西呢？"
"急什么？"沈砚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人带进西厢房。
腐朽的木门在身后"吱呀"合拢，屋内烛火摇曳，映出满墙发黄的账册。
他反手锁门，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父亲当年为掩人耳目，把丙号仓的真账藏在了祠堂牌位下。"从怀中取出本焦边的册子，"你哥哥苏明远，是发现这批货根本不是什么南洋香料......"
苏云卿伸手去夺，沈砚舟却将账本举高，顺势将她困在书案与胸膛之间："是鸦片。"
这两个字像刀劈开夜色。苏云卿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当年朝廷查得紧，父亲便勾结漕帮运私货。"沈砚舟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你哥哥要告官，所以......"
"所以他们就放火烧仓，连人带账一起毁掉。"苏云卿声音冷得像冰，"可惜这本账，偏偏被管事的偷偷抄录了下来。"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沈砚舟忽然捏住她下巴："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沈家倒台了？"他拇指着她颤抖的唇，"这种肮脏富贵......"
话未说完，苏云卿突然抽出钢笔里的刀片抵住他咽喉："二少爷演得好深情，可你书房《列国商法》里夹着的又是什么？"
沈砚舟低笑，竟迎着刀锋逼近："原来你发现了。"他握住她持刀的手往自己颈侧带，"那是我名下所有产业的地契——足够你带着真相远走高飞。"
血珠顺着刀锋滚落。
苏云卿手一抖，刀片"当啷"落地。
"为什么？"
"因为......"沈砚舟突然吻住她，将后半句话渡进她唇齿间，"你比沈家有趣多了。"
院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声。沈砚舟迅速熄灭蜡烛，抱着苏云卿滚进书案下。
“别留下痕迹，沈砚舟”苏云卿的声音很轻，
但是让沈砚舟愣了好一会，
他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让他立马就有了反应，
黑暗里，沈砚舟的呼吸骤然一滞。
"你叫我什么?”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灼热的吐息烫在苏云卿耳畔。
两人紧贴着蜷在狭小的书案下，她能清晰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以及腰间抵上来的、不容忽视的灼热。
"嘘.....…"苏云卿的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别留下痕迹。”
这句话像火星溅进油桶。
沈砚舟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在黑暗中准确攫住她的唇。
这个吻又凶又急，带着压抑多时的渴望，唇齿间弥漫开铁锈味——不知是谁的唇被咬破了。
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沈砚川醉醺醺的咒骂：......躲哪儿去了?”
苏云卿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吻，指尖深深掐进沈砚舟的肩膀。
他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滑下，隔着衣料重重揉捏，却当真如她所愿，没在的肌肤上留下半点痕迹。
"你早该这么叫我。"沈砚舟含住她耳垂厮磨，另一只手探入她衣襟，精准找到那处敏感，“砚舟....."他模仿着她的语调，指尖恶劣地打着圈，“或者，你想听更亲近的?”
苏云卿咬住唇抑制喘息，突然反客为主。
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腹肌，一路向下：”这时候还贫嘴?”
沈砚舟闷哼一声，猛地将她手腕按在头顶。
账册散落一地，在寂静中发出”哗啦”声响。
院内的脚步声骤然停顿。
"谁?!“沈砚川的暴喝近在咫尺。
烛台突然被撞倒，滚烫的蜡油滴在苏云卿锁骨。
她浑身一颤，却被沈砚舟捂住嘴。
他湿热的舌头舔舐着她耳垂“嘘”
黑暗中，两人呼吸交错，近在咫尺的脚步声让空气几乎凝固。
沈砚舟的掌心紧紧贴着苏云卿的唇，她能感受到他指尖微微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兴奋的克制。
"谁在那儿?!“沈砚川的声音几乎贴着门板传来，伴随着酒壶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苏云卿的指尖轻轻划过沈砚舟的腰侧，无声地示意他松开手。
沈砚舟垂眸看她，月光透过窗缝，恰好映在她被蜡油烫红的锁骨上，像一枚妖冶的烙印。
他喉结滚动，缓缓移开手掌，却转而用唇代替，轻轻含住那处烫伤。
苏云卿呼吸一滞，指甲深深陷入他的后背。
门外，沈砚川的脚步声徘徊不去，木门被推得“吱呀”作响：“妈的，见鬼了......
屋内，沈砚舟的吻沿着苏云卿的颈线游移，指尖却悄无声息地探入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云卿察觉他的动作，忽然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又指向门缝一
沈砚舟眸光一暗，瞬间会意。
“沈砚舟....”苏云卿突然开口，声音又软又媚，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你别这样......"门外的脚步声骤然停住。
沈砚舟低笑一声，配合地掐着她的腰，嗓音沙哑：”怕什么?这地方十年没人来了.....
木门猛地一震!
"操!“沈砚川暴怒的踹门声几乎掀翻屋顶，“沈砚舟!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苏云卿趁机推开沈砚舟，迅速整理凌乱的衣襟，指尖在散落的账册中精准地抽走最关键的一页，塞入贴身暗袋。
沈砚舟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三弟，深夜踹祖宅的门，不太合适吧?”
"少他妈装蒜!“沈砚川赤红着眼冲进来，枪口首指沈砚舟眉心，“你把她带这儿来干什么?!"
苏云卿适时地退到阴影处，眼眶微红，衣领半敞，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沈砚舟警了她一眼，笑意更深：“三弟不如问问二妈，是谁带谁来的?”
沈砚川的枪口猛地转向苏云卿：“你——”“我.....…"苏云卿声音发颤，眼泪要落不落，“我只是来祭拜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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