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学姐甚至没有和他说起她二次分化的事情，果然呢，又被疏远了。
她总是这样，一旦有什么事情就会缩回自己壳里，然后开始新一轮的试探，要重新获得她的信任后才会被她放回朋友的位置。
不过没关系，以后还会打交道的。
那边向柠抱着雪团一路小跑，终于冲到了教堂广场的尽头。
她踮起脚尖，透过彩绘玻璃窗的缝隙，远远望见西萨尔主教正站在高台上为信徒施洗。
他银白色的长发在圣殿的烛光下流淌如水，修长的手指轻点信徒额间，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在演绎某种神圣的舞蹈。
“最后一位，请佩戴面具，并将宠物放入笼中。”
一位白袍教徒无声地拦在她面前。他的长袍边缘滚着繁复的金色藤蔓纹，面具是素白的陶瓷，只在眼角描着一道金线。
向柠接过同样制式的面具和一个小巧的金丝笼，雪团不满地“咕噜”了一声，但还是乖乖钻了进去。
教堂内部被一道流动的光幕分隔成两个区域。
左侧是正式信徒的席位，他们穿着统一制式的白底金边袍子，面具右侧刻着细小的数字编码。
右侧则挤满了像向柠这样的访客，衣着各异，面具也五花八门。
她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个空位，刚落座就被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包围。
“天啊，他比传闻中还好看……”
“这腰线，这手指，每个月就等这一天了！”
“嘘！上个月有人偷拍首接被‘黄金之誓’拖出去了……”
前排好几个女孩正激动地交头接耳。
“听说‘缄默派’在推他竞选教皇？”
“可‘缄默派’要守贞啊！要是他加入‘欢愉颂’就好了……”
“做你的梦吧！西萨尔大人可是‘缄默派’的标杆，没看见他连手腕都裹着圣纱吗？”
向柠忍不住问道：“这两的具体定义是什么？”
旁边戴着鸢尾花纹面具的女士突然开口：“你连基本教义都不懂？‘缄默派’认为欲望会污染圣数之神的神谕，终身禁欲；‘欢愉颂’则认为神圣几何本就存在于人体曲线中。”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高台：“而我们的主教大人……可是‘缄默派’一手培养的‘活圣人’呢。”
此时钟声响起，西萨尔转过身来。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那张被誉为“数学之神恩赐”的面孔终于完整显露。
苍白的皮肤像是最纯净的大理石，淡金色的瞳孔如同凝固的蜂蜜，下颚线条锋利得能切割光影。
当他抬起手示意静默时，袖口滑落的圣纱拂过跪拜信徒的发梢，整个圣殿瞬间鸦雀无声。
向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突然注意到西萨尔主教修长的手指上，那枚戒指正随着他施洗的动作微微转动，在烛火中折射出熟悉的蜂蜜色光晕。
这光芒她再熟悉不过了，此刻她口袋里的大黄钻戒正隔着布料隐隐发烫。
“他手上的戒指...”向柠听见自己的声音悄悄响起，“看起来好值钱的样子。”
身旁立刻传来兴奋的附和：“天啊，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鸢尾花纹面具的女士一点也不想在她们之间待下去，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小心点，你老公好像对你有意思 奈何现在也没新位置，面具下的她眉头紧蹙。
“那是教会的独一无二圣物‘数理之眼’！”她压低声音呵斥，“怎么能用世俗的价值来衡量？”
向柠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钻戒。
果然！她心跳如擂鼓。
西萨尔手上那枚绝对是赝品，可这做工，这光泽，绝不是临时仿造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早就准备好了假戒指。
“听说这圣物是用第一任教皇的遗骨熔炼的黄金打造的……”前排的信徒还在小声科普。
向柠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她悄悄把终端往怀里藏了藏，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雪团在笼子里不安地动了动，金丝笼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高台上，西萨尔正举起戴着戒指的右手为信徒祝福，黄钻在烛光下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光泽，和她口袋里那枚简首一模一样。
“要开始了！”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只见西萨尔缓缓摘下戒指，将它置于祭坛中央的水晶柱上。
“今日的圣数启示...”他的声音像冰凉的丝绸拂过殿堂，“将由‘数理之眼’为我们展现。”
向柠的血液瞬间凝固。
如果那是假货……如果它无法展现所谓的“神谕”……她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水晶柱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无数质数如流星般在穹顶流转。
“是313！”信徒们激动地呼喊，“今日的圣数是313！”
向柠瞪大眼睛。
这不可能，除非...除非西萨尔连圣物装置都动了手脚。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却惊恐地发现：大黄钻戒不见了。
向柠低头，看见一小截狗尾巴正从她袖口探出来，末端卷着的，赫然是那枚真正的黄钻
这雪团也够调皮的，她快速把钻戒放到内口袋，此时却有哗然之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睁睁看着水晶柱上的313在空气中微微震颤，数字边缘突然分裂出细小的重影，就像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整个圣殿的光线随之扭曲了一瞬，穹顶的星光诡异地闪烁起来。
“圣数...在分裂！”
“313”的数字在众目睽睽之下微微颤动，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
下一秒，数字竟诡异地浮现出半透明的重影，完全相同的另一个“313”缓缓浮现，与原先的数字完美重叠，却又微妙地错开几毫米。
“双子圣数……”
前排一位年迈的信徒突然瘫跪在地，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
整个圣殿瞬间炸开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拱顶下形成诡异的回声：
“两个313？！”
“圣数之神在示警！”
“这违背了《圣数法典》的唯一性定理！”
前排的信徒突然尖叫出声，这声惊呼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整个教堂瞬间沸腾。
“亵渎！这是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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