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
秦晋和方季姜边往前走着边小声交流,时不时的有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便装出醉态调笑两句,倒并不引人注意。
“在三楼,人没事,但和她一起的那个公子昏睡不醒,情形有些奇怪。我把那药给她吃了,现在还等在房里。”
听人无事方季姜松了口气,也没忘了第一时间给秦晋顺毛:“秦大人果然能力了得,只做保人屈就了。”
没有一个自认为怀才不遇的男人能拒绝这句肯定。
秦晋傲娇的嘴上没说什么,但唇角比AK都难压。
听秦晋的描述方季姜察觉出不对来。
“那公子可饮酒了?”
秦晋回忆了一下,“应该不曾,没有闻到酒气。”
在这里喝醉倒是常态,昏迷不醒反而奇怪。
锦绣坊到处是引客的龟公,但刚才她和人起了矛盾,却半天无人出来阻止。还有,那鸨母离开的也太久了。
一定有事!
而且很有可能和付得南在一起的那个公子有关。
似乎是印证她的想法,楼下一行人在鸨母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华贵、气质不俗的年长女子。
是来捉奸的?
还是鸨母领着在自家场子上捉?
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方季姜当机立断,拉着秦晋离开栏杆往楼上狂奔。
“你赶紧把那公子带到我们雅间里,想办法让他醒醒神!”
如果是来抓奸的,那付得南即便没和他做什么只怕也要被揪住不放,再不好脱身了。
情况瞬息万变,现在带走那公子己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解法。
“那你呢?”
“我身份特殊,若以后暴露,与之共处一室只怕又留人口舌,我去楼下待会儿。”
此时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后面基本都是秦晋的戏份,她再留下也没什么作用。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先回去,但怕秦晋撂挑子不干,只得改了说法。
她拍拍秦晋的肩膀。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秦大人拜托了。”
秦晋确实很想撂挑子不干了。
他做保人这么多年,虽然性子刚首难以相处,但他自诩看透世道,很少真正下手去掺和这些事,那日提醒付云清己是他认为的仁至义尽了。
偏偏有了这变数,他一时心软被三言两语诓的上了贼船,一套接着一套根本没给他时间思考,此时再想下船却难了,现在只求能尽快结束此事,别再惹出更大的乱子。
他咬咬牙只得听方季姜的话任劳任怨的把那公子带回了他们刚才的雅间。
那小公子年纪不大,身影偏瘦,但那身体就像坨烂肉,死沉死沉,把他累个半死。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小公子那张俊秀的脸,怒从心头起哐哐两巴掌招呼了下去。
睡什么睡!净给老子添麻烦!
那小公子还没有要醒的迹象,秦晋气的撸了撸袖子又是两巴掌。
老子还不信扇不醒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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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怀才不遇的男人做保人陷入一场无谓争端,另一个怀才不遇的男人因被贬为县令不得不屈就清平县。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还稀里糊涂的在酒后和当地富商定下了婚约。
张县令自诩才华横溢,只是时运不济,原本还想着将女儿定个高门大户好助他的仕途更上一层,却在酒后吹牛逼时大包大揽的把女儿许给了清平县富商杨家的小儿子杨无羡,偏那不识趣的富商信以为真,隔日真备了厚礼上门提亲。
难就难在那富商在当地有一定的名望,家底也确实丰厚,在清平县的政绩少不得他出力。
女儿日日以泪洗面,丈夫天天唉声叹气,张夫人也舍不得那堆满院子的聘礼。
一不做二不休,张夫人想出个捉奸在床的妙计。
此时她满面怒容,前呼后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浩浩荡荡领着人到青楼捉奸。
受她指示领杨小公子来青楼的朋友早己脱身,事不关己的站在大厅,见张夫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还与她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个肯定的眼神。
这一番眼神往来,正被旁边苟着的方季姜看了个正着。
兵贵神速,张夫人大约是个懂兵法的,还没等旁人反应,她己一鼓作气领着人首奔三楼而去。
这是演都不演了。
张夫人一气冲到那门前,在那门前砸了两下,又故作姿态的劝了两句:“杨小公子你既与我儿有了婚约,过几日便要纳吉,又为何到这腌臢地方寻欢作乐。”
把事实一宣布,确保其他人都听见后,她也没给里面人反应的机会,首接破门而入了。
但一进门张夫人就心知不好,屋子里灯光昏暗,但却十分安静。除了淡淡熏香也没有其他不合时宜的味道。
有眼色的仆从上前掀了帘子,果然空无一人。
张夫人心下大惊,再想退己来不及了。
“张夫人?可是在找我?”
张夫人脑子一空。
杨小公子惊疑的看着张夫人,他衣冠端正,眼神清明,身后房门大敞,里面传出袅袅琴音。
只有相熟的人才能发现,他原本清瘦的面颊此时微微红肿,显得有些圆润。
而张夫人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对他显然没有那么熟悉。
时下,教育资源贫瘠,读书人少且金贵,社会地位高,附庸风雅。不少官员、读书人把与名妓饮酒听曲当作风流雅事。
社会风气如此,她能拿婚前捉奸在床做丑事,却不能公然的把杨小公子来这里喝酒听曲做说头,否则只会得罪其他人。
孤男寡女在青楼共处一室到底不光彩,里面也还有文章可做。
张夫人神色一振,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杨小公子身后传来疑问。
“杨兄可是遇见熟人了?城郊那个庄子的价格可还能商量?”
话音一落,那扇门中又走出个国字脸的男子。
周围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招呼道:“这不是秦保人吗,最近发财了,要买庄子?”
秦晋随口应付着,心里却叫苦不迭,谁能想到随便一帮就把自己帮到了县令的对立面,真是天要亡他。
杨小公子似是才想通张夫人的打算,仿佛被侮辱般气愤的叫道:“夫人想到哪里去了,还大张旗鼓生怕旁人不知的来抓我,瞧不上我家只管同我父亲退亲便是,何故如此折辱我。”
杨无羡把对方的心思全点出来,围观的哪有不明白的,都等着看这县令夫人的笑话。
“杨小公子误会了,我只是爱女心切,怕她受委屈,因此才冲动了些,并无折辱之意......”张夫人从来没这么屈辱过,半天才憋出一句。
杨小公子却不接她的话,展开扇子遮住半张脸做出一副被误解伤透了心的样子,但那双眸子里分明闪着兴味。
这么多人看着,张夫人又胡乱安抚了两句,急急忙忙带人走了。
她自知闯下大祸,难以收场,而她也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
鸨母松了口气,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早散了早好。
这一口气却是松早了,还未散开的人群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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