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斜斜切过写字楼玻璃幕墙，在樊胜美高跟鞋尖碎成金箔。她攥着羊绒披肩走进电梯，镜面上映出身后停车场里那辆黑色轿车——今早送她来的司机，此刻正对着手机低语，领口别着的蓝牙耳机闪着红光。魔幻手机在包里震动，新提示刺破屏幕：「三点方向，长焦镜头。」
电梯门开合间，安迪的身影闯入视线。她倚在接待台旁，深灰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熨烫笔挺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纤细手腕。看见樊胜美，她抬手看表，金属表链在日光下划出冷冽的弧：「比预计晚了西十分钟。」
「遇到点有趣的事。」樊胜美解下披肩，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晃出细碎光影。她跟着安迪走向会议室，走廊里飘来咖啡香气，「投资公司的法务总监，试图用技术转让协议吞掉我们的专利。」
安迪推开门，投影仪蓝光己经亮起，关雎尔正在调整幕布，浅蓝衬衫领口别着的钢笔随着动作轻晃。邱莹莹蜷在沙发里，捧着电脑啃三明治，看见樊胜美眼睛一亮，面包屑簌簌落在键盘上：「樊姐！早茶给你留了虾饺，在微波炉里热着呐！」
「先谈正事。」安迪将文件分发下去，曲筱绡晃着涂成酒红色的指甲接过，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头发松松挽成丸子头，耳坠上夸张的水钻在投影光里一闪而过。
「技术专利拆分方案，我和安迪姐讨论过了。」关雎尔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触控屏上滑动，三张架构图依次展开，「成立全资子公司控股核心技术，由樊姐担任法人——」
「等等！」曲筱绡突然拍桌，惊得邱莹莹手里的三明治掉在地上，「你们想让樊胜美一人扛风险？不行！」她转头看向樊胜美，美甲几乎戳到投影幕布，「要么均分股份，要么我来当这个法人！」
樊胜美按住她的手，羊绒袖口蹭过曲筱绡腕间的细金链：「傻丫头，这是保护机制。一旦出问题，第一责任人是我。」她抽出一张纸，上面用红笔圈着公司法条款，「但投票权可以拆分，你们每人保留30%的决策建议权。」
安迪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百叶窗。楼下街道车水马龙，金黄的银杏叶被秋风卷得漫天飞舞，她的影子被切割成明暗两半：「更关键的是，投资公司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可能会在董事会安插眼线，或者——」
手机震动打断话语。樊胜美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母亲」，指尖悬在接听键上。会议室里突然安静，邱莹莹悄悄把三明治塞回盘子，关雎尔关掉投影仪，曲筱绡咬着美甲边缘，安迪转身看向窗外。
「喂。」樊胜美按下免提，陶瓷茶杯在掌心投下阴影。
「小美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柔软，却掩不住背景里的市井喧嚣，「你哥的超市今天开业，你不回来看看？」
玻璃幕墙外，一片银杏叶啪地贴在窗上，叶脉清晰可见。樊胜美望着叶片上的虫洞，想起前世哥哥超市开业时，她掏空积蓄换来的电子秤，最后被典当换了赌债。指甲掐进掌心，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我在开会，没时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冷血！」母亲的声调骤然拔高，「那是你亲哥哥！你爸也去了，他刚出院能经得起折腾吗？」
曲筱绡突然伸手抢过手机，栗色卷发扫过樊胜美的手背：「阿姨，樊姐在谈几个亿的项目呢，您要没事就挂了吧。」不等对方回应，她首接按掉通话，手机「啪」地摔在会议桌上，「整天就知道道德绑架！」
樊胜美捡起手机，屏幕裂痕蛛网般蔓延。她望着窗外逐渐暗沉的天色，突然想起魔幻手机今早的提示，喉头泛起苦涩：「筱绡，把股东会提前到今晚。安迪，通知法务准备技术拆分文件。」她起身时，羊绒披肩滑落在地，露出后颈细密的汗珠。
壹思田心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深夜的欢乐颂2022灯火通明。邱莹莹在厨房煮面，热气氤氲中飘来花椒香气。曲筱绡窝在沙发里打游戏，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青白。关雎尔坐在餐桌前整理文件，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游走，偶尔停下来给樊胜美的茶杯添水。
「面来啦！」邱莹莹端着托盘出现，瓷碗里飘着翠绿的葱花，「我加了双倍辣酱，超辣版阳春面！」
樊胜美接过碗，热气熏得眼眶发酸。她望着碗里起伏的面条，突然开口：「我哥的超市，你们知道吗？」
键盘声戛然而止。曲筱绡从沙发缝里摸出一罐啤酒，拉环开启的嘶响里，她仰头灌了一大口：「不就是个小超市吗？能掀起什么风浪？」
「前世他开超市，」樊胜美用筷子挑起面条，又缓缓放下，「用我的信用卡刷了三十万，最后全赔在赌桌上。」她抬头看向关雎尔，后者正专注地盯着她，眼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这次我只给了启动资金，没留联系方式。」
安迪从文件堆里抬头，她不知何时换上了家居服，灰色开衫袖口磨得发毛：「原生家庭的枷锁，不是剪断就能了事。」她推过一张纸，上面列着超市的工商信息，「我让人查了，你哥找了几个混混当股东。」
面条在碗里泡得发胀，樊胜美突然笑出声：「所以我让魔幻——」她及时咬住舌尖，指甲掐进掌心，「让朋友帮忙盯着，有动静随时告诉我。」
曲筱绡突然把啤酒罐重重磕在茶几上，琥珀色液体溅出：「管他呢！明天我带几个保镖去逛逛，看谁敢找事！」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某保镖公司的预约界面，「选A套餐还是B套餐？」
邱莹莹突然握住樊胜美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樊姐，你还有我们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明天我去超市当卧底？我超会卖东西的！」
关雎尔放下钢笔，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我拟了份法律意见书，关于亲属借贷纠纷的。」她推了推眼镜，「虽然希望用不上，但提前准备总是好的。」
窗外传来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樊胜美望着眼前三张关切的面孔，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低头搅了搅面汤，热气模糊了视线：「谢谢你们，可有些路——」
「别废话！」曲筱绡扔来一罐啤酒，铝罐撞在樊胜美掌心发出轻响，「少来什么独自承担的鬼话，我们是姐妹！」她突然指着电视，「快看！《甄嬛传》开播了，樊姐你说要是我们去宫斗，能活到第几集？」
邱莹莹立刻来了精神，把面条推到一边：「我肯定活不过三集！但筱绡姐绝对能当太后！」
关雎尔摇头失笑，拿起遥控器调低音量：「你们啊，还是先操心明天股东会吧。」她看向樊胜美，眼里映着电视屏幕的微光，「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赢。」
雨越下越大，雨点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樊胜美仰头灌下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最后一丝苦涩。她望着身边嬉笑的姐妹们，听着窗外的雨声，突然伸手关掉了客厅的大灯。黑暗中，电视屏幕的荧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像一场不会熄灭的篝火。
魔幻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没有提示。樊胜美摸出手机，锁屏壁纸是五个人的合照——那是她们第一次团建时拍的，每个人都笑得没心没肺。她轻轻划开屏幕，在备忘录里打下：「第16次感谢重生，让我遇见你们。」
曲筱绡突然尖叫着扑向电视：「快看！皇后又在使坏了！」邱莹莹跟着惊呼，关雎尔无奈地摇头，安迪起身去厨房煮咖啡。樊胜美靠在沙发里，听着身边的喧闹，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窗外的雨势渐猛，而她们的小窝里，永远有暖黄的灯光，和不会冷却的热汤。
这一晚，注定无眠。但有些东西，正在雨夜的土壤里，悄悄埋下新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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