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黎明前悄然停了。樊胜美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前，看着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在玻璃上折射出淡金色的光晕。她穿着一袭黑色鱼尾裙，珍珠项链换成了简约的钻石耳钉，指尖轻轻着会议桌上的技术拆分文件，纸张边缘被昨夜的咖啡渍染出浅褐斑点。
“樊姐，投资方代表到了。”关雎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领口别着樊胜美送的碎钻胸针，“安迪姐让我告诉你，法务部己经在楼下待命。”
会议室门被推开的瞬间，曲筱绡的笑声突然从走廊传来：“哟，张总监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她晃着手里的香奈儿手袋，酒红色大衣下摆扫过满地晨光，“这领带是爱马仕新款吧？挺舍得花钱啊。”
投资公司的张总监脸色铁青，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律师。他勉强扯出笑容，目光在樊胜美身上停留：“樊总昨晚没睡好？眼圈有点重。”
樊胜美回以微笑，指尖敲了敲投影仪遥控器：“劳您费心。不过比起我的睡眠，我更关心张总监是否看过我们的新方案。”她按下开关，技术子公司的架构图在幕布上展开，“核心专利独立运营，投票权分散但决策权集中，这样的设计应该符合双方利益。”
张总监身后的律师突然插话：“樊总这是不信任我们？”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据我所知，贵公司目前急需资金链注入，拖下去恐怕——”
“王律师对吧？”安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文件夹走进来，高跟鞋声清脆如叩击磐石，“贵公司在2018年收购案中，曾因恶意并购被证监会约谈，这个记录我没记错吧？”
会议室气温骤降。曲筱绡吹了声口哨，在张总监青黑的脸色中拆开一袋薯片：“哎呀，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聊啊。”
樊胜美注意到张总监握钢笔的手青筋暴起，突然想起魔幻手机昨晚的静默。她转头看向邱莹莹，后者正捧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实时股票数据——她悄悄让邱莹莹监测投资公司的股市动向，以防对方暗中操作。
“既然张总监不愿意谈，”樊胜美起身整理文件，钻石耳钉在晨光中划出冷冽的光，“那我们只能终止谈判了。不过——”她顿住，目光扫过对方团队，“念在合作一场，提醒贵公司一句，技术专利的诉讼时效还有三天。”
张总监猛地抬头，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歪扭的墨迹：“樊胜美，你这是威胁？”
“只是善意提醒。”安迪将一份文件推过桌面，封皮上“技术侵权预警”几个字刺得人眼眶发疼，“如果贵公司有兴趣，我们可以聊聊专利授权的另一种合作模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是母亲发来的视频请求。樊胜美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头像，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画面里突然炸开五颜六色的气球，哥哥站在超市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母亲举着手机，脸上的粉霜在阳光下裂纹清晰：“小美，快跟你哥说两句！”
“没空。”樊胜美正要挂断，镜头突然晃动，一个染黄发的男人凑过来，耳钉在晨光中闪着寒光：“樊姐，胜英哥说你赚大钱了，怎么连亲哥的开业酒都不喝一杯？”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曲筱绡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他妈谁啊？敢这么跟我姐说话！”
樊胜美按住她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手臂：“我哥的朋友？”她对着镜头微笑，钻石耳钉折射的光晃得黄毛眯起眼，“替我跟他说，生意要好好做，别碰不该碰的东西。”不等对方回应，她首接挂断视频，转头看向呆立的张总监，“抱歉，家里有点琐事。我们继续？”
张总监突然站起身，西装褶皱里透出仓皇：“今天先到这里，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他抓起公文包，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樊胜美，你最好祈祷家里别出什么意外。”
“张总监这是在威胁我？”樊胜美转身，嘴角仍挂着微笑，“要不我现在就报警？”
对方脚步顿了顿，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会议室里沉默片刻，邱莹莹突然哇地哭出声：“樊姐，他们会不会对叔叔阿姨不利？”
“放心。”安迪走到樊胜美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己经让人盯着超市了。”她转头看向曲筱绡，“你昨天联系的保镖，今天能到位吗？”
“早就在路上了！”曲筱绡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电话，“我爸知道我要搞事，派了他家的保镖队来撑场子——靠，这老东西终于干了件人事！”
关雎尔突然指着窗外：“快看！”
众人围到窗边，只见超市方向腾起浓烟，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樊胜美感觉心脏猛地漏掉一拍，指甲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手机在此时震动，魔幻手机终于发来提示：「超市电路问题，无人员伤亡。」
“我去看看。”她抓起羊绒披肩，却被安迪按住手腕。
“我和你一起去。”安迪的声音沉稳如锚，“关雎尔联系法务，邱莹莹整理技术专利文件，筱绡——”
“明白！”曲筱绡晃了晃手机，“我去会会那些混混，顺便看看我爸的保镖靠不靠谱！”
超市门口乱成一团。樊胜美穿过警戒线，看见哥哥蹲在路边，头发焦黑，手里攥着烧剩的营业执照。母亲坐在地上哭闹，面前站着几个警察，而那个黄毛正对着消防队员指手画脚。
“怎么回事？”樊胜美走到哥哥面前，声音冷静得可怕。
“电线短路……”哥哥不敢看她，盯着地上的水渍，“谁知道会这样……”
“樊胜美！你还有脸来！”母亲突然扑过来，指甲险些挠到她的脸，“你哥的超市都烧没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安迪及时拉住樊胜美，警笛声中，她看见曲筱绡带着西个黑衣保镖闯入，正在和黄毛对峙。关雎尔举着手机，应该在拍摄现场。邱莹莹抱着文件夹，正在和消防队长交流。
“樊女士，”一名警察走来，手里拿着问询笔录，“我们初步判断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但有些疑点——”
“警察同志，”樊胜美整理好情绪，钻石耳钉在火光中微微发烫，“我怀疑这是人为纵火。”她转头看向哥哥，后者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慌，“我哥的超市刚开业，就有人来威胁我，这是威胁录音。”她从手机里调出黄毛的视频录音，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哥哥突然跳起来：“你疯了！那是我兄弟——”
“樊胜英！”樊胜美转身盯着他，“你还要护着那些混混？上次你赌钱欠的债，是不是他们放的高利贷？”
母亲哭声戛然而止，周围群众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哥哥脸色青白，张了张嘴却没出声。远处，曲筱绡正指着黄毛大骂，保镖们己经控制住几个可疑人员。
“樊女士，”警察的声音打断思绪，“请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没问题。”樊胜美转身看向安迪，后者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她又看向曲筱绡，后者竖起大拇指，耳钉在火光中闪着 defiant 的光。
上警车前，樊胜美摸出手机，魔幻手机屏幕上跳出新提示：「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她抬头望向灰蓝色的天空，晨光中，欢乐颂小区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汽笛声。那里有她的姐妹们，有她的公司，有她重生后亲手搭建的世界。
而身后，哥哥的超市还在冒烟，母亲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警察正在给黄毛戴上手铐。樊胜美突然笑了，钻石耳钉在晨光中碎成星芒——有些伤口，只有彻底剖开，才能真正愈合。
这一仗，她输了亲情，却赢回了自己。而那些打不倒她的，终将使她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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