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的日头把青石板晒得发烫，林晏书摇着竹骨团扇在街巷里晃悠。
小桃抱着刚买的糖人跟在后面，一边舔着嘴角的糖渣一边嘟囔：“姑娘，您都逛了三个时辰了，再不走我这绣花鞋都要磨出洞了！”
“磨出洞好啊，” 林晏书突然停住脚步，盯着前方杏黄旗上展翅的玄燕，“正好给你换双时下最流行的厚底云头履，省得总说我克扣你月钱。”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摊位后传来金器相击的脆响，混着异域腔调的吆喝：“大燕鎏金错银器，皇室御用的手艺 ——”
小桃眼睛一亮，举着糖人凑过来：“姑娘！那胡人腰间的弯刀好漂亮！您说我要是去问他卖不卖，他会不会一刀把我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你这小脑瓜里都装的什么？”
林晏书敲了下她脑袋，“去，盯着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
说着摇着团扇走近摊位，指尖划过莲花纹银盏的缠枝纹：“这盏银盏，倒像是大燕早期的样式。可这镶嵌的松石透着中原气，莫不是拿赝品糊弄人？”
摊位后的男人抚掌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姑娘好眼力！这些器物确实是大燕工匠仿西域风格所制。”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姑娘对大燕器物如此熟悉，莫不是也对大燕的‘以商养兵’之策感兴趣？”
小桃突然从林晏书身后探出头，举着咬了一半的糖人：“这位郎君，你这银盏能换糖人吗？我家姑娘最爱吃甜的，吃完甜的脑子就灵光，能把人怼得找不着北！”
林晏书差点呛着，狠狠掐了下小桃的胳膊。
男人却笑得更欢，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原来女状元的妙语连珠，是靠糖人养出来的？”
“老板莫要打趣，” 林晏书瞪了小桃一眼，转头笑道，“我一介女流，只懂看看新鲜。倒是你，三句话不离治国方略，难不成想把大燕的生意经卖给我？”
她瞥见摊位角落的鎏金酒壶，壶嘴正对着北方大胤边境的方向，“比如这酒壶，若是装满酒，能浇灭多少场战火？”
男人眼中闪过赞赏，抄起酒壶斟了两杯：“姑娘这话说得妙！大燕与大胤边境贸易红火，可商税重得像座山。就好比这酒，堵得太满，总要溢出来。”
他突然将酒杯推向她，“听说女状元在朝堂力推新政，不知对边境通商有何高见？”
小桃在旁边小声嘀咕：“高见？我家姑娘的高见就是，让您赶紧把酒壶收起来，别在这暗戳戳打听消息，看得我都替您累得慌。”
林晏书强忍着笑，指尖轻点杯沿：“老板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我倒好奇，大燕的冰灯节闻名遐迩，你们用冰块雕出整座城池，就不怕转瞬消融？”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就像某些不合时宜的试探，说破了可就没意思了。”
男人突然凑近，身上雪松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实不相瞒，大燕想与大胤重划商路。”
他转动腰间弯刀，刀鞘上的玄燕仿佛要振翅而飞，“听说顾三殿下在推行流动税关，不知姑娘愿不愿意……”
“燕临渊！”
穿越大胤当卷王，女状元横扫全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大胤当卷王，女状元横扫全场最新章节随便看！林晏书猛地起身，团扇敲在案上发出脆响，“你别装了！别以为你换了身西域服装，戴个帽子贴个胡子我就认不出你了？”
这是燕临渊伪装成西域商人，在琉璃厂外与林晏书 “偶遇”。
他故意展示大燕精美的鎏金错银器，以物喻政，旁敲侧击询问大胤军备情况。
燕临渊愣了愣，随即哈哈笑出来：“你这么快就拆穿我干嘛？”
他缓缓探头到林晏书眼前，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发出有点酥的磁声：“让我演久一些，你把我当傻瓜看，岂不是更有趣？”
温温的气息夹着雪松香扫过来，以及那双带电的深眸，让林晏书往后一个踉跄。
小桃立刻冲上来扶住她，还不忘朝燕临渊做个鬼脸：“登徒子！离我家姑娘远点！”
林晏书赶紧转移话题：“这鎏金香炉倒是别致，不过底座刻的铭文，怎么像是大胤军营的标记？”
她盯着对方的凝眸，“莫不是大燕商人，连大胤军备的消息也想‘以物易物’？”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几个看似寻常的路人手按刀柄慢慢围拢。
燕临渊却仰天大笑，声震屋瓦：“痛快！女状元果然名不虚传！”
他抬手示意手下退下，从袖中掏出幅冰灯图卷，“既然被识破，我也不藏着掖着。这是大燕冰灯节的设计图，姑娘若是愿意，来年我亲自做向导。”
小桃在旁边小声吐槽：“还要做向导？您可别把我家姑娘拐到大燕去当压寨夫人！”
林晏书接过图卷，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燕老板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比起冰灯，我更关心大燕商人在大胤境内的行踪。”
她突然压低声音，“比如三日前，城西码头那批打着西域旗号的货物，真的只是丝绸香料？”
燕临渊挑眉后退半步，眼中笑意更浓：“姑娘这是在查我的账？看来大胤有你这样的状元，我们这些商人可得小心些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官兵巡查的铜锣声。
燕临渊翻身上马，衣袂飞扬间回头喊道：“对了，那盏莲花银盏我包起来送你府上！”
林晏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夕阳把摊位上的鎏金器物染成血色。
小桃凑过来，戳了戳她胳膊：“姑娘，这燕老板看您的眼神不对劲啊，该不会是……”
“打住！” 林晏书敲了下她脑袋，“我这是穿越来要走桃花运了么？难不成三皇子对我有好感，燕临渊这个燕九王也想撩我？”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严肃脸：“不过，不能恋爱脑，不能恋爱脑啊。林晏书你是学霸，你得想想，男人都很现实的，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女人所牵绊？”
小桃挠挠脑袋：“小姐，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林晏书，你要清醒，你穿越来大胤，最主要是来搞事业的，没事业就不会有门当户对的爱情。随他们撩吧，我还能反撩呢。”
晏书继续一脸严肃的自言自语。
“嗯！”
虽然小桃听不懂，但她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深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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