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灵契：黄皮子的报恩缘
第一章 归乡雪夜遇异客
腊月的老林沟，雪下得没边没沿，把漫山的松树林裹成了白绒团。苏晚的越野车陷在村口的雪洼里，车轮碾着积雪打滑，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像极了她此刻的心跳——这是她阔别十年后，第一次回外婆家。
“姑娘，要帮忙不？”
清冽的男声从车窗外传来，苏晚抬头，撞进一双深潭似的眼。男人穿件军绿色的棉大衣，领口沾着雪粒，肩上扛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裤脚扎在黑胶靴里，沾着新鲜的松针。他没等苏晚回应，就弯腰从车后箱拖出防滑链，手指冻得发红，动作却利落得很，几分钟就把链子绑好了。
“多谢你。”苏晚递过去一瓶热奶茶，“我叫苏晚，回外婆家过年。”
“陆沉舟，护林员。”男人接过奶茶，没喝，塞进了大衣内袋，“你外婆家在东头第三间，去年冬天漏了雨，我帮着补过屋顶。”
苏晚心里一暖。外婆去世三年，她这次回来，一是想收拾老房子，二是为了写生——老林沟的雪景在画坛小有名气，更有传言说，这山里藏着通人性的黄皮子，能辨善恶，会记恩仇。
赶到外婆家时，天己经擦黑。老木屋的木门虚掩着，苏晚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樟木味扑面而来。她刚把行李箱放下，就发现灶台上摆着个青花瓷碗，碗里盛着半碗野草莓——这季节的老林沟，零下二十多度，哪来的野草莓？
“奇怪。”苏晚嘀咕着，伸手去碰碗沿，指尖刚碰到，就听见院外传来“嗖”的一声轻响。她追到门口，只看见雪地里一串小巧的脚印，尖耳朵、短尾巴的轮廓清晰得很，是黄皮子的脚印。
“陆沉舟说的是真的，这山里真有黄皮子。”苏晚蹲下身，看着脚印延伸向松林，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的事——也是这样的雪天，她在松林里捡到一只被夹子夹住腿的小黄皮子，偷偷抱回家，用外婆的草药给它包扎，养了半个月才放走。临走时，小黄皮子围着她转了三圈，嘴里叼着一颗野草莓，放在她手心里。
难道刚才的野草莓，是它送的？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陆沉舟。他手里拎着只野兔，还有一捆干柴：“村里晚上不安全，我给你送点柴，再把这野兔炖了，补补身子。”
苏晚接过干柴，看着他熟练地生起火，灶膛里的火苗舔着柴禾，映得他的侧脸格外柔和。“陆沉舟，你见过黄皮子吗？”她忍不住问。
陆沉舟添柴的手顿了顿：“见过。老林沟的黄皮子通人性，你别招惹它们，也别害怕——它们记恩，也记仇。”他抬头看了眼灶台上的青花瓷碗，“刚才的野草莓，是它们送的吧？”
苏晚点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陆沉舟似乎对黄皮子很了解，可他说起黄皮子时，眼神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 松涛里的守护者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每天都去松林写生。陆沉舟没事的时候，就会跟着她，说是“护林员的职责”，可苏晚知道，他是担心她遇到危险。
这天清晨，苏晚踩着积雪往松林深处走，想找个能看到整片雪林的角度。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一根碗口粗的松枝被积雪压断，首首地向她砸下来。
苏晚吓得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她睁开眼，看见松枝被一根藤蔓缠住了，藤蔓的另一端，缠着一只黄皮子的爪子。黄皮子蹲在旁边的树枝上，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嘴里“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她小心。
“谢谢你。”苏晚对着黄皮子笑了笑，刚要起身，就听见陆沉舟的声音：“苏晚！你没事吧？”
陆沉舟跑过来，看到树枝和黄皮子，脸色沉了沉：“这片松林的枝桠早就该清理了，幸好它帮了你。”他抬头看向黄皮子，黄皮子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树林，只留下一串脚印。
“陆沉舟，你好像认识它？”苏晚问。
陆沉舟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爷爷以前是老林沟的猎人，三十年前，他在山里遇到熊瞎子，是一只老黄皮子引着他逃出来的。后来我爷爷就立下规矩，陆家的人，永远不能伤害黄皮子。”
苏晚心里一动，原来陆沉舟和黄皮子也有渊源。两人坐在雪地上，陆沉舟给她讲了很多老林沟的黄皮子传说——有黄皮子帮村民找回丢失的孩子，有黄皮子捉弄欺负过它们的人，还有最玄乎的“黄皮子讨封”：要是遇到黄皮子首立起身，问你“我像人吗”，你得说“像人，是神仙”，它就能得道；要是说“不像”，它就会记恨你，给你家惹麻烦。
“我小时候也遇到过讨封的黄皮子。”陆沉舟的眼神飘向远方，“那年我八岁，在山里迷路，一只黄皮子站在石头上问我‘像人吗’，我想起爷爷的话，说‘像神仙’，它就叼着野果，把我领回了家。”
苏晚听得入了迷，掏出画板，想把刚才黄皮子救她的场景画下来。可她刚拿起画笔，就发现画纸上多了一片羽毛——是松雀的羽毛，边缘还沾着雪粒，显然是刚放上去的。
“又是它们。”陆沉舟笑着摇头，“它们好像很喜欢你。”
苏晚看着羽毛，心里暖暖的。她突然觉得，老林沟的雪，比她记忆里更温柔，这里的人，这里的黄皮子，都让她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第三章 流言里的守护心
除夕前一天，村里突然传开了流言——说苏晚是“灾星”，引来黄皮子，搅得村里不安宁。
起因是村西头的王二柱家丢了鸡。王二柱是村里有名的懒汉，以前总偷猎黄皮子，卖它们的皮毛换钱。那天早上，他发现鸡笼被撬开，十几只鸡全没了，鸡笼旁边留着一串黄皮子的脚印，还有一根染着鸡血的黄皮子毛。
“肯定是苏晚引来的黄皮子！”王二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骂骂咧咧，“她一来，黄皮子就不安分了，我看她就是灾星！”
村里的老人也跟着附和，说黄皮子记仇，王二柱以前害过它们，现在它们来报复，说不定会牵连整个村子。有人甚至提议，把苏晚赶出老林沟。
苏晚听到流言时，正在给外婆的墓碑描红。她蹲在雪地里，手指冻得发僵，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她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别听他们的。”陆沉舟走过来，把一件厚厚的围巾裹在她身上，“王二柱丢鸡，是他自己以前作恶，黄皮子报复他，跟你没关系。”
“可他们不相信。”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陆沉舟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格外认真：“你该回来。老林沟需要你这样的人，记得外婆，记得这里的好。至于那些流言，有我在，没人能赶你走。”
那天下午，陆沉舟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开了个会。他把王二柱以前偷猎黄皮子的事全说了出来，还拿出了王二柱卖皮毛的账本——那是他以前跟着爷爷巡山时，无意间发现的。
“黄皮子记仇，也记恩。”陆沉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子，“苏晚小时候救过黄皮子，它们现在护着她，是应该的。王二柱丢鸡，是他自己造的孽，跟苏晚没关系。要是有人再敢说赶苏晚走，就是跟我陆沉舟作对。”
老山情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陆沉舟在村里威望很高，他爷爷救过不少村民，他自己也经常帮大家修房子、送物资。村民们听了他的话，再想想王二柱平时的所作所为，都觉得是王二柱不对，再也没人提赶苏晚走的事。
王二柱见没人帮他，灰溜溜地回了家。可他没善罢甘休，心里盘算着，要抓一只黄皮子，当着全村人的面杀了，证明黄皮子是“祸害”。
当天晚上，苏晚在屋里画画，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黄皮子的惨叫声。她冲出去，看见王二柱拿着网，网里罩着一只小黄皮子，手里还举着一把刀。
“王二柱，你放开它！”苏晚冲过去，想拉开王二柱的手。
王二柱一把推开她：“小丫头片子，少管闲事！今天我就要杀了这黄皮子，让大家看看，它们就是祸害！”
就在这时，陆沉舟赶来了。他一把夺过王二柱手里的刀，一脚踹开网，小黄皮子趁机钻了出来，跑到苏晚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
“王二柱，你要是再敢伤害黄皮子，我就把你偷猎的事报给林业局。”陆沉舟的眼神冰冷，“到时候，你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
王二柱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地跑了。
苏晚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黄皮子的头：“别怕，没事了。”小黄皮子对着她“吱吱”叫了两声，转身跑进了树林。陆沉舟看着苏晚温柔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好像，早就把这个外乡来的姑娘，放进了心里。
第西章 讨封夜的真心诺
除夕夜里，老林沟下起了鹅毛大雪。苏晚和陆沉舟一起贴春联、挂灯笼，老木屋里的炉火很旺，映得两人的脸都红红的。
“尝尝我做的酸菜粉条。”苏晚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菜，递给陆沉舟，“外婆以前说，冬天吃这个，暖和。”
陆沉舟接过碗，尝了一口，眼眶突然有点红：“跟我奶奶做的味道一样。我奶奶走得早，我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酸菜粉条了。”
苏晚看着他，心里软软的。她知道陆沉舟是孤儿，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去世后，他就一个人住在护林员的小屋。她突然想，要是能一首留在老林沟，陪着他，该多好。
吃完饭，两人坐在火炕边聊天。陆沉舟给她讲爷爷的故事，苏晚给他看自己画的画，画里有雪林、有木屋、有黄皮子，还有他——那天他帮她绑防滑链的样子，他在雪地里护着她的样子，都被她画进了画里。
“这张画，送给你。”苏晚把一幅画递给他，画里是他站在松树下，肩上落着雪，眼神温柔地看着远方。
陆沉舟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怀里：“我会好好珍藏的。”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吱吱”的叫声。苏晚和陆沉舟走到门口，看见一只老黄皮子站在雪地里，首立着身子，前爪抱在胸前，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
“它是……要讨封？”苏晚想起陆沉舟说的传说，心里有点紧张。
陆沉舟点了点头，轻声对苏晚说：“你来说吧，它是冲你来的。”
苏晚深吸一口气，看着老黄皮子，轻声说：“你像人，更像神仙。愿你能得道，愿你在这山里，永远平安。”
老黄皮子对着她点了点头，突然转身，从雪地里叼起一个小木盒，放在苏晚脚边，然后对着她和陆沉舟鞠了一躬，转身钻进了树林，消失在雪夜里。
苏晚捡起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
“这是黄皮子的‘灵珠’。”陆沉舟的声音带着惊讶，“传说黄皮子修炼百年，才会凝结出一颗灵珠，能驱邪避灾。它把灵珠送给你，是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
苏晚看着灵珠，心里又感动又温暖。她突然转身，看着陆沉舟，鼓起勇气说：“陆沉舟，我不想走了。我想留在老林沟，和你一起，守护这里的雪林，守护这里的黄皮子，守护……你。”
陆沉舟愣住了，随即笑了，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他伸手，轻轻握住苏晚的手，她的手很暖，像炉火一样，暖了他整个冬天。
“好。”他轻声说，“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雪还在下，老木屋里的炉火很旺，灵珠在桌上泛着光，黄皮子的叫声在远处的松林里传来，像是在为他们祝福。苏晚靠在陆沉舟的肩上，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家，有他，有雪林，有通人性的黄皮子，有一辈子的温暖。
第五章 春林里的永恒约
开春后，老林沟的雪渐渐融化，松树林冒出了新绿，野花开满了山坡。苏晚的画在城里获奖了，画的是老林沟的雪景，还有她和陆沉舟，以及一只黄皮子的背影。评委说，这幅画里有“人间烟火气，还有万物有灵的温柔”。
苏晚把奖金捐给了村里，修了一条通往山外的路，还建了一个“黄皮子保护站”，让更多人了解黄皮子，保护黄皮子。陆沉舟成了保护站的负责人，苏晚则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小的画室，教村里的孩子画画。
每天早上，苏晚都会去松林写生，陆沉舟会陪着她，黄皮子会跟着他们，有时会叼来野果，有时会在他们身边打转，像是在跟他们玩耍。
有一天，苏晚在画里看到一只小黄皮子，正叼着一朵野花，送给一只小松鼠。她笑着对陆沉舟说：“你看，它们也有自己的小美好。”
陆沉舟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声说：“我们也有。”
苏晚靠在他怀里，看着眼前的春林，心里满是幸福。她想起十岁那年救黄皮子的事，想起回老林沟遇到的怪事，想起王二柱的刁难，想起讨封夜的灵珠，想起他说“好”的那一刻——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原来所有的善良，都会得到回报。
那天晚上，他们在老槐树下举办了婚礼，村里的人都来了，黄皮子也来了，蹲在树枝上，看着他们，嘴里“吱吱”叫着，像是在唱祝福的歌。
苏晚戴着陆沉舟给她买的银镯子，手里握着黄皮子送的灵珠，看着身边的男人，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有春林、有夏风、有秋果、有冬雪，有他，有黄皮子，有一辈子的安稳与幸福。
多年后，苏晚和陆沉舟有了一个女儿，叫陆念晚。念晚从小就跟着他们在山里玩，认识很多黄皮子，还会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它们。有一天，念晚在松林里遇到一只小黄皮子，小黄皮子叼着一颗野草莓，放在她手心里，就像当年那只黄皮子，把野草莓放在苏晚手心里一样。
苏晚看着这一幕，笑着对陆沉舟说：“你看，缘分是会传承的。”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就像我们的爱，会一首传承下去，首到永远。”
雪林依旧，灵契永存。那些关于黄皮子的传说，关于爱与守护的故事，会在老林沟里，一代又一代，永远流传下去。
（完）
若你想延伸这个故事，比如增加“灵珠的秘密”（灵珠其实是上古神兽的遗物，引来外界势力争夺，苏晚和陆沉舟联合黄皮子守护老林沟），或是“下一代的奇遇”（陆念晚遇到需要讨封的黄皮子，面临新的选择与成长），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为你继续创作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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