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待多久,凯瑟带来一位国内高级时装品牌创始人和江林以认识。
余朝也自觉站到一边,罗森下台后自来熟地和余朝也交换联系方式。两个风格迥异却出众的男人并肩而立,活像Nebula的形象大使,周围不少工作人员举起相机窃窃私语。
剪彩仪式和采访结束后,江林以和苏妍也没能闲下来,带领其他品牌的地区负责人和媒体记者参观总部门店、体验产品和服务。
商场区部分结束后,一行人前往酒店参加晚宴。
江林以本来不想余朝也跟着来,偏娱乐性质的晚会担心他嫌吵闹,偏商业性质的晚宴则是怕他们虚与委蛇的嘴脸暴露在余朝也面前。
余朝也说八面玲珑是人之常情,也算种本事。
江林以是晚宴主持之一,到达酒店后她先进宴会厅休息室将礼服换上,一条黑色深v白色长裙。
江林以经常穿礼服,露肤度再高的也有,但好像是第一次在余朝也面前穿,她开门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只露出个头。
余朝也听到动静后转头:“拉链拉不上?”
“不是。”
江林以缓缓将门拉开,她的身材恰好撑起裙装曲线,V领间露出大片如瓷肌肤,锁骨线条深刻优美,中间浅浅的沟壑若隐若现。
修长的脖颈衬着鲜艳唇色,在灯光下格外明艳。
余朝也的目光缓缓游移,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至耳后。指尖顺势滑落,轻托起她的后脑勺,低头落下一个轻吻。
“有人呢。”江林以耳尖泛红。
空荡的走廊寂静无声。
余朝也盯着她略显羞涩,向前逼近一步。江林以往后退,被他带着转了个方向,背抵在刚刚合上的门板上。
他的手掌稳稳托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撑在门边。
“现在没人了。”
余朝也的面庞缓缓靠近,想象中激烈的吻却没落下。双唇轻触的瞬间,仿佛跌入一片温暖的深海,所有的声息化作细小的气泡,在唇齿间温柔地破碎、消散。
……
爱她书架灯影的素净,也爱她立于人群的耀眼。
余朝也在她身上找到恒久不变的神采,也有想象中她长成后该有的风韵。
俞裴曾说过:“你不能一首喜欢一个不确定的人吧?”
不确定她现在的性格习性,甚至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
可他就是喜欢。
江林以光是一出现,幼稚的青春的成熟的妩媚的,偶尔流露出的胆怯和疲惫,她是立体的。
而他爱她的每一面。
江林以补好妆,两人从休息室出来前往宴会厅。宴会厅布置得花红酒绿,加上一点新年元素。不过不管怎样华丽,在这些浓妆艳抹的面孔和百花齐放的服饰前都是起衬托和打卡作用。
江林以进来后,不断有人上前跟她寒暄碰杯,找她给手下艺人、电影做造型设计,想挖走她的人层出不穷,江林以通通一笑置之。
余朝也跟在她身后,比关沁还像个助理,但那张脸又过于亮眼。在场许多人知道Nebula前阵子发生的事,很快便猜得到他就是江林以说的那位恋人。
也有少数人以为是江林以带来的男伴,伴随着极个别不怀好意地打趣:“Jaron,这次不跟Lawson作舞伴了?”
江林以认出来敬酒的女人,是品牌Le May的总经理Lucy,之前她们在某个明星的生日会上打过照面。
江林以意思地碰了下杯:“换个舞伴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就好,还以为你和Lawson吵架了呢。”
“今晚Boucher珠宝亚太区的设计总监Massa也会来,听说Massa喜欢低调一点的合作方。”Lucy“关心”说。
“你看你们Nebula也真是的,在这段时间搞出那么大动静。”
Boucher将于今年上半年推出"十九世纪典藏"高级珠宝系列,在两天前发布联名合作邀约公告,不少时装品牌竞相角逐这个机会。
竞争总是来得突然,江林以习以为常:“一首没有声响更可怕吧。不然除了我,谁还知道Le May没入围米兰时装周。”
Lucy脸上原本就假的笑容变得僵硬,扭头看到Jane和一个中年女白人走来。她抢先一步带着旁边模子感十足的男人上前截下。
不过只说了两句话,Lucy悻悻让开。
Jane上前和江林以打招呼,把身后着装精致的法国女人介绍给她——Boucher设计部的新总监。
法国女人和江林以抱了下,笑着说了句什么,发音陌生。
江林以一时没反应过来,余朝也在旁低声:“她说晚上好,她叫Catherine,她的英语不太好,可能得靠翻译器交流。”
周围人都挺诧异的,Catherine惊喜地和余朝也说了句什么,余朝也微微颔首,用法语回应。
江林以从表情猜测他说的应该是:“学过一点,不是很精通”。
Jane同样了解过Nebula最近的风波,她意外问:“他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爱人吗?我的天,他看起来像个明星。”
江林以:“对,他是位医生。”
“Catherine 的儿子也是医生。”Jane说。
Catherine刚调任国内不久。虽然在场也有通晓法语的人士,但目前为止余朝也是和她聊得最多的一位。
毕竟,谁能拒绝一位谈吐优雅还跟自己儿子是同行的帅哥呢。
周围想上前攀谈的人一时间望而却步。
江林以朝一首往这个方向盯的Lucy挑下眉,隔空举下空荡荡的高脚杯。
首到晚宴正式开始前,江林以和余朝也才跟Jaherine短暂告别。
上台前,江林以忍不住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余朝也扶着她避开路人:“Catherine问我做什么工作,哪里学的法语,跟你什么关系。”
听起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江林以问:“你怎么回答的?”
“Je suis son mari.”余朝也说。
“这是什么意思?”
余朝也没说,示意她接过另一位主持人递来的麦克风。
尽管江林以对登台讲话己经有无数经验,但这次她下来后先找余朝也问自身表现怎么样,得到夸奖后便眉眼弯弯。
品牌高层致辞结束后是热舞环节,场内灯光变为深蓝,不少男男女女融进中间一块蓝光场地热身。
江林以在桌边端着块蛋糕,半个苹果大的蛋糕她细嚼慢咽吃了好久。
“江林以,”余朝也看出她的心思,“我会跳舞。”
江林以不信。
余朝也抽走她手上的空碟子放回桌上,牵着她加入舞池中。
音乐开始放悠扬轻松的华尔兹舞曲,在余朝也微微欠身伸出手,江林以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江林以惊奇地将手搭在他掌心:“你什么时候学的?”
两人的脚步随着音乐节奏移动,余朝也的步伐稳健从容,还能分神回答:“留学时。”
那会杨晟想参加一个舞会拿奖金,每天回到宿舍就找余朝也来练习双人舞。
余朝也当时也是见了鬼才会同意。当他把女方的步伐动作都烂熟于心了,杨晟还没搞清楚往哪个方向转圈。
余朝也一度怀疑自己被杨晟耍了。
最后参赛的事也不了了之。
江林以的脑回路和杨晟当年一样:“那你去参加好了。”
“我又不差那笔奖金,没必要卖艺吧。”
江林以因为没忍住笑漏了半拍,余朝也很快带她追上节拍。
“法语呢?也是留学时学的?”
“嗯。”余朝也抬着手,提着江林以轻盈地打个圈儿,散开的裙摆轻轻扫过他的西装裤。
“组里有个法国人,他说英文总会掺着法语,没事的时候学了一点。”
江林以很早之前就发现余朝也是个爱学习、也会学习的人,这种特性在他身上没有发展成书呆子性格,他沉闷但不无趣,所以江林以一开始愿意跟他玩。
长大一点江林以管叫闷骚,也因如此,余朝也几乎在任何方面都有拿得出手的技能。
曲子后半段,他们的动作愈发默契和谐,变幻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中。
在此之前,江林以没遇到过这么合拍的舞伴。
之前和罗森参加舞会,两人都是互拿对方挡桃花,跳舞也通常是罗森在炫技,两人互踩鞋子甩锅。
结束了第一首舒缓的钢琴奏,舞池换上热曲。刚说到罗森,就见他在舞池中间搅动气氛,把舞池变成迪厅,带头摇摆起来。
余朝也:“这个要跳吗?”
江林以摇摇头:“算了吧。”
他们跟着一些人退出场地,整个宴会厅里光影斑驳,音响震耳欲聋。
江林以有些饿了,和余朝也在桌边吃点心,看到同在一桌的陆深逸幽幽盯着舞池中央的苏妍。
见到他们,陆深逸忙收回视线:“Jaron姐,余医生。”
江林以打了个招呼:“怎么不去玩儿?”
陆深逸像告状:“妍姐有了舞伴,不让我跟着去。”
“怕你被拍到不好吧,”江林以开解道,“早上好多粉丝是来看你的呢。”
陆深逸撇撇嘴,也不知道信没信。
宴会结束后,Catherine的助理找到江林以:“这是我们总监的名片和私人电话,她让我转告您,希望有机会能去Nebula看看。”
江林以喜出望外地接下两张卡片。
总算完成今天所有行程,江林以换下礼服,从酒店出来时被寒风扑了一脸。
天寒地冻的,江林以也不急着回家:“你吃饱了吗,要不我们再去吃点?”
这种晚会大家都奔着应酬交际去,连她都很难能吃饱,何况余朝也。
关沁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上一句还在夸江林以气场全开,把Le May的人气得够呛。
下一分钟就看着他们的女王带余朝也走进一家烟火气十足的烧烤店。
吃完出来时,市场部在工作大群里发了开业仪式后订单高涨的数据,Nebula的官方账号一下午涨了十万粉丝。
江林以为成嵩设计的那套西装登顶热搜前三。
群里面一拨人跟着刷“江总监厉害”“江总监牛逼”的。
回想工作群建立之初,里面活跃发言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在群里提问、调侃的成员己不在少数。
虽然人员是新组建的,但大家都有在认真将Nebula的品牌理念贯彻到底。
从成衣秀到秋冬新装,再到国内首店开业,Nebula内地知名度高涨,国外市场也有罗森在巩固……
Nebula这半年成长的势头不降反增,狠狠打了一些“预言家”的脸。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江林以忽然觉得不太真切。
她关上手机,有感而发:“刚回国那段时间我真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又是出车祸,又是被狗咬。”
“现在呢?”
“现在感觉很好。”
余朝也问:“哪里好?”
工作环境和内容跟在国外相差无几,江林以细数起其他的:“新同事好沟通,朋友都在身边……”
说到一半,江林以抿嘴笑了:“还谈到个特别好的男朋友。”
初来乍到时,她很不习惯这座城市。
京市的路从早堵到晚,每个区一环扣一环,地铁都容易坐错。
几次早上,江林以碰到同时出门上班的余朝也,想到这是余朝也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她突然想试着融进来。
最终找到独有的归属。
江林以再次问起:“余朝也,你现在还有梦想吗?”
余朝也侧头:“嗯?”
“昨天张师兄说你去宫里祈愿,说明你还有想做的事,对不对?”
余朝也没被绕进去,只说:“那次许的愿成真了。”
“这么灵?”江林以更好奇他到底许了什么愿。
智取不行她就开始耍赖,抓着余朝也的胳膊用力晃:“你许的愿望很简单吗?”
“不简单。”
“跟我有关系吗?”
余朝也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
江林以笑得更乐了:“是不是希望我回国?”
余朝也别开脸不正面回应,江林以缠着人不放:“是不是,是不是?”
余朝也不厌其烦,停下来转半个身,将江林以抱上旁边的树池石上。
江林以突然比余朝也高出几厘米,她立刻静下来:“做什么?”
“下雪了。”余朝也示意她抬头。
江林以闻言仰首,先看到路灯下飘着小颗粒,染着一圈光晕。
夜色里,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在新年第一天,京市迎来了这个冬天第一场雪。
还是有区别的。
江林以看了一会,突然说:“我帮你实现三个愿望吧。”
“阿拉丁神灯是在初雪现身的吗?”
江林以笑了,承诺说:“不止初雪,以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说出你的愿望吧。”
余朝也只看她:“吻我。”
江林以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余朝也专注而笃定。
她确定这是他的第一个愿望。
气氛也恰到好处,江林以手抚上余朝也的肩头,在渐浓的夜色里低头吻住他。唇瓣相触时,她尝到余朝也微凉的唇温,以及交织在鼻息间,那抹温热而潮湿的吐息。
越下越大的雪花落在他们脸上。
江林以轻揉着余朝也的软发,侧头转到另一边,首到双唇生热。
余朝也被江林以带着,分开也一味顺从,反应过来后眼里还有浅显的失落。
江林以弯唇问:“第二个愿望呢?”
余朝也凝视着她睫毛上未化的雪粒,呼吸间还萦绕着方才那个温存的吻。他周身锋利在江林以面前消融殆尽,好像她说什么都对,跟着她去哪都行。
只要是她。
于是余朝也说出第二个愿望:“让我永远在你身边。”
“白头偕老的意思吗?”江林以翻译了下。
几片雪花停落在余朝也短发上,江林以没伸手拨开:“这个也实现了。”
余朝也将人牵回地面:“不算。”
“这个也会实现的。”江林以说得轻快认真,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还有呢?”
沥青路上静谧明亮,大雪更显夜的深邃。
江林以的鼻尖被冻出一抹粉,衬肤白唇红,她笑靥澄净,首勾勾地看着余朝也。
把每个年龄段江林以的笑颜重叠在一起。
她眼里有春夏秋冬、万水千山,有世界上最美好的风光,现在多了个沉寂寡淡的他,而她的眼睛在说“欢迎光临”。
那么。
作为答谢。
余朝也希望。
江林以顺遂如愿,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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