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翻过城墙，洒在“灵溪堂”药铺的朱红门脸上，伙计小李就哼着小曲推开了门。可刚迈出一步，他就僵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紧接着捂住鼻子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呸！这什么东西！”小李骂道。
药铺门口的青石板路上，一滩黑乎乎、黏糊糊的污秽散发着恶臭，上面还沾着几根枯草，一看就知道是粪水。污秽顺着石板缝流到门槛边，甚至溅到了门上挂着的“妙手回春”牌匾上，把崭新的木牌染得脏兮兮的。
几个早起的百姓路过，看到这场景也纷纷捂住鼻子，议论起来：
“这谁啊？这么缺德！灵溪堂的沈小姐可是个大好人，昨天还免费给张婆婆送药呢！”
“就是啊，哪家的歹毒东西干的？就不怕遭报应吗？”
“看这泼的样子，像是趁夜偷偷来的，肯定是怕被人抓住！”
小李气得脸都红了，转身就往内院跑。沈灵溪正在后院的药圃里采摘薄荷，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素色裙摆，手里的小竹篮里己经放了不少新鲜药材。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完整，“门、门口被人泼了粪水！臭死了！”
沈灵溪采薄荷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她把最后一片薄荷放进篮子里，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慢站起身：“知道了，去看看。”
她跟着小李走到前院，门口的恶臭更浓了。围观的百姓看到她来，都自动让开一条路，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愤怒。沈灵溪走到门槛边，低头看着那滩污秽，目光扫过石板路上浅浅的脚印——脚印很小，是女人的，而且鞋底很薄，边缘还有磨损，像是长期光脚走路磨出来的。
“小姐，要不要报官？”小李急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害咱们！”
沈灵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巷口的阴影里。那里站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头发用一根烂布条扎着，脸上沾满灰尘，正缩在墙角偷偷往这边看，看到沈灵溪的目光扫过去，立刻把头埋得更低，手里的破碗都快攥碎了。
是沈若薇。
沈灵溪早就见过她。自从沈若薇被侯府休弃、又被沈父拦在门外后，就成了这一带的乞丐。有时候沈灵溪坐马车经过南街，会看到她蹲在街角乞讨，有人给她一个馒头，她还会嫌少，偷偷骂人家小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尖酸又恶毒。
昨天下午，沈灵溪从太医院回来，正好看到沈若薇蹲在药铺斜对面的墙根下，眼神死死盯着药铺里进进出出的百姓，眼里的嫉妒像淬了毒的针，几乎要扎出来。那时沈灵溪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不用报官。”沈灵溪收回目光，对小李说，“去拿些石灰来，把污秽盖住，再用清水冲干净。牌匾摘下来，用皂角水好好洗一洗。”
“可是小姐……”小李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灵溪的眼神打断。她的眼神很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小李只好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围观的百姓见沈灵溪这么冷静，反而更佩服她了：
“沈小姐就是沉得住气，换做别人，早就气得跳脚了！”
“人家是干大事的人，哪会和这种小人计较？”
“我看啊，肯定是哪个嫉妒沈小姐的人干的！说不定就是以前那些被她比下去的大夫！”
沈灵溪没理会这些议论，转身回了内院。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巷口的阴影。沈若薇还在那里，见沈灵溪没什么反应，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往药铺门口看了一眼，然后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像是前几天乞讨时被狗咬了腿。
“死丫头……凭什么你就能住大房子、开药铺，我就要当乞丐……”沈若薇一边走一边嘟囔，声音又小又怨毒，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医女重生，血洗前仇》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泼你一滩粪水算轻的！最好让你这破药铺没人敢来！”
她的话断断续续飘进沈灵溪耳朵里，沈灵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沈若薇啊沈若薇，你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是改不了你的恶毒。前世你害我家破人亡，这一世你沦为乞丐，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狼毫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叫来了家丁王忠：“把这个交给南城破庙里的刘乞丐，就说我找他有点事。”
王忠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小姐。”
沈灵溪看着王忠离开的背影，眼神里的冰冷越来越浓。她本来想让沈若薇自生自灭，毕竟一个沦为乞丐的人，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沈若薇偏要往枪口上撞，不仅不知悔改，还敢来挑衅她。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中午时分，药铺门口己经清理干净了。小李用石灰盖住了污秽，又用清水冲了三遍，还在门口点了两串艾草，驱散臭味。摘下来的牌匾洗得干干净净，重新挂上去，阳光一照，“妙手回春”西个字又变得金灿灿的。
药铺里的生意不仅没受影响，反而比平时更好了。百姓们都同情沈灵溪，特意来买药支持她，还有人主动告诉小李，早上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在巷口徘徊，说不定就是泼粪的人。
“小李，给我来两副治咳嗽的药。”一个大婶说，“我看早上那个女乞丐就可疑，前几天她还跟我抢过半个馒头呢，凶得很！”
“对对对，就是她！”另一个大爷附和，“我早上也看到了，她蹲在巷口，眼睛一首盯着药铺，鬼鬼祟祟的！”
小李一边包药一边点头：“我知道是谁了，谢谢婶子大爷！我们小姐心里有数！”
而此时的沈若薇，正蹲在南街的一个垃圾堆旁，啃着一个捡来的、发霉的窝头。她听到旁边两个乞丐在说灵溪堂的生意更好了，气得把窝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凭什么！凭什么她过得这么好！我就是要毁了她！”
旁边的乞丐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躲开：“疯婆子！你小声点！沈小姐可是有本事的人，你惹不起她！”
沈若薇却像没听见一样，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她想起昨天晚上泼粪时的场景——她趁夜溜到药铺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像火一样烧起来。她从怀里掏出藏了一天的粪桶，猛地泼过去，看着污秽溅在门上，她甚至笑出了声，觉得心里的气终于出了一点。
可她没想到，沈灵溪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药铺的生意反而更好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沈若薇喃喃自语，捡起地上的破窝头，不管上面沾了泥土，狠狠地咬了一口，“沈灵溪，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水！”
她不知道，她的这些疯狂想法，都被不远处的一个乞丐看在眼里。那个乞丐正是沈灵溪派王忠去找的刘乞丐，他摸了摸怀里沈灵溪给的二两银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沈若薇以前经常打骂他们这些乞丐，抢他们的食物，现在沈小姐要收拾她，正好报了以前的仇。
刘乞丐悄悄转身，往灵溪堂的方向走去。他要把沈若薇的疯狂告诉沈灵溪，他知道，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
而药铺里的沈灵溪，正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在等刘乞丐的消息，也在想，该怎么让沈若薇为她的恶毒付出代价。
前世，沈若薇害她被毒哑，害她父母惨死，害她家破人亡。这一世，沈若薇沦为乞丐，却还是死性不改，非要一次次来招惹她。
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沈灵溪合上书，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叫来了王忠：“去把这个交给夜谷主的人，让他们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我要让沈若薇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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