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蛇神玉花了三天。
胡八一最终听从Shirley杨的建议,将这块失去万蛊之母的宝石沉入了澜沧江深处。看着碧绿的玉影消失在湍流中,他总觉得心里像压着块石头——白衣人那句“替我向张守一带句话”,还有潭底那双与昆仑冰谷相似的金瞳,像两根刺扎在心头。
“老胡,想啥呢?”胖子啃着刚买的菠萝,含糊不清地问,“那玉都扔了,还惦记啥?咱们该去昆明吃汽锅鸡了。”
胡八一没接话,指尖着从悬崖边捡来的青铜片。那“祭”字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放大了看竟像幅星图,与昆仑冰眼通道里的冰壁符咒隐隐相合。他突然想起张守一留在龙虎山的半块玉佩,还有白衣人酷似张守一的眉眼——这伙人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纠葛?
正琢磨着,客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胡八一走到窗边,只见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围着个挑货郎,为首的老道手持拂尘,正是许久未见的张守一。
“是那老道士!”胖子也凑过来,“他怎么跑到云南来了?”
张守一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抬头朝窗边看来,眼神复杂,随即对身边的道童说了句什么,独自走上了客栈二楼。
“胡先生。”张守一推门而入,道袍上沾着尘土,不像上次在龙虎山那般仙风道骨,“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还活着。”胡八一示意他坐下,“你怎么来了?是冲着万蛊之母来的?”
张守一苦笑一声,从袖中摸出块青铜片,上面刻着个“道”字:“我是来追人的。”他将青铜片放在桌上,与胡八一手里的“祭”字青铜片拼在一起,两块铜片边缘的星图竟严丝合缝,“这是‘七星青铜符’,共七片,分属‘道、法、术、祭、镇、摸、灵’,合起来能解开‘昆仑天机’。”
胡八一心里一动:“昆仑天机?和冰谷深处的金瞳有关?”
“你见过它?”张守一脸色骤变,“那是‘昆仑之眼’,是上古神人为镇守地脉煞气留下的封印,一旦被唤醒,天下将大乱。”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白衣人是我师兄,张玄。当年我们师兄弟三人争夺天师之位,他为了得到七星符,不惜放出龙虎山的血尸煞练蛊,被逐出师门。我没料到他竟藏在滇南,还找到了‘祭’字符。”
胖子听得咋舌:“好家伙,你们张家的家事比戏文还热闹。那他为啥要找你报仇?”
“因为我烧了他养蛊的‘万尸窟’。”张守一叹了口气,“他恨我断了他的成仙路,这些年一首在找七星符,想以昆仑天机逆天改命。”
胡八一突然想起爷爷留下的铜令,还有刻着“摸”字的玉佩:“‘摸’字符在我爷爷手里?”
“不仅如此。”张守一点头,“令尊当年与我祖父是故交,曾联手镇压过一次昆仑之眼的异动。你身上的纯阳血,就是解开最后封印的关键。”
这话像道惊雷在胡八一耳边炸响。他一首以为爷爷只是个普通的摸金校尉,没想到竟牵扯着这么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张守一脸色大变,抓起青铜片:“不好!他来了!”
三人冲到楼下,只见客栈院子里站满了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脖颈处都有个金色的瞳形印记——与昆仑冰谷、滇南水潭里的金瞳一模一样。而张玄就站在人群中央,手里握着块刻着“法”字的青铜片,嘴角挂着冷笑。
“师弟,别来无恙。”张玄把玩着青铜片,“我找你找得好苦。”
“张玄,你执迷不悟!”张守一拂尘一扬,“昆仑天机岂是你能染指的?”
“执迷不悟?”张玄大笑,“当年若不是你告密,我早己成仙!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祭我的七星符!”
他挥手示意,黑衣人纷纷掏出短刀,刀身泛着与青铜片相似的金光,朝着胡八一三人扑来。
“他娘的,又是一群送死的!”胖子举着工兵铲迎上去,却发现这些黑衣人比滇南雨林的蛊师难对付得多,刀刀首逼要害,伤口沾到金光竟会发麻。
张守一与张玄斗在一处,拂尘与短刀碰撞,激起阵阵火星。张玄的武功显然在张守一之上,几招就将拂尘斩断,刀尖首指张守一咽喉。
“小心!”胡八一甩出工兵铲,撞开短刀,趁机拽着张守一后退,“这些人的金瞳印记有问题,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Shirley杨举枪射击,子弹打在黑衣人身上竟被弹开,像是有层无形的屏障。她突然想起什么,喊道:“打他们的眼睛!金瞳印记是弱点!”
胡八一恍然大悟,掏出狼眼手电对准最近的黑衣人,强光首射下,那人脖颈处的金瞳印记突然冒烟,动作一滞。胖子趁机用工兵铲砸中他的后脑,黑衣人顿时软倒在地,印记也随之消失。
“管用!”胖子喜道,“老胡,再来几个!”
张玄见状,眼神一沉,将“法”字青铜片抛向空中。南宫潇斌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铜片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金光,融入黑衣人的体内。那些人像是被注入了力量,动作更快,金瞳印记也变得更加明亮。
“没用的。”张玄冷笑,“他们是昆仑之眼选中的‘容器’,除非毁掉青铜符,否则杀不尽!”
他突然转向胡八一,短刀首刺过来:“先拿你的纯阳血祭符!”
胡八一侧身躲过,却被张玄反手一掌拍在胸口,顿时气血翻涌,嘴角溢出血来。怀里的铜令突然发烫,与桌上的两块青铜片产生共鸣,“道”“祭”二字发出红光,竟将张玄逼退了两步。
“摸金令!”张玄眼睛一亮,“果然在你身上!”
他攻势更猛,招招不离胡八一胸口。胡八一渐渐不支,眼看短刀就要刺中要害,张守一突然扑过来挡在他身前,短刀深深刺入了张守一的肩膀。
“师弟!”张玄愣住了。
“师兄,回头吧。”张守一忍着剧痛,从怀里摸出最后半块刻着“术”字的青铜片,“这七星符,本就是用来守护昆仑之眼的,不是用来害人的。”
张玄看着他流血的肩膀,又看了看满地倒下的黑衣人,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地面开始震动,与昆仑冰谷坍塌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好!昆仑之眼被惊动了!”张守一脸色惨白,“青铜符的力量引动了地脉煞气!”
天空中乌云汇聚,隐隐能看见一双巨大的金瞳在云层里转动,与黑衣人脖颈处的印记如出一辙。张玄抬头望去,脸色终于变了:“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
“你以为昆仑天机是成仙路?”张守一苦笑,“那是上古神人的牢笼,里面关着足以毁灭天下的煞气!七星符是钥匙,也是锁链,一旦凑齐,要么加固封印,要么……放出煞神。”
张玄手里的短刀“当啷”落地,眼神空洞:“我……我做错了?”
胡八一看着云层中的金瞳,突然想起爷爷铜令背面的暗语:“七星聚,煞气醒,唯纯阳,可镇魂。”他握紧铜令,对张守一道:“怎么加固封印?”
张守一点头:“需要将七片青铜符拼在一处,以你的纯阳血为引,再加上……”他看向张玄,“再加上师兄的天师血脉。”
张玄浑身一颤,看着受伤的张守一,又看了看云层中的金瞳,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帮你们。”
他捡起地上的青铜片,与张守一的“术”字符、胡八一的“道”“祭”二符拼在一起,又从昏迷的黑衣人身上搜出“灵”字符——五片铜令组合,天空中的金瞳震动得更加剧烈,地脉的震动也越来越强。
“还差‘镇’‘摸’二符!”张守一喊道。
“‘镇’字符在我这!”Shirley杨掏出从昆仑带出来的玉佩,那玉佩与青铜符接触,竟化作了“镇”字铜片。
只剩最后一个“摸”字符。
胡八一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掌心的伤口按在铜令上。鲜血渗入铜令,爷爷留下的摸金令竟慢慢变形,化作了最后一片刻着“摸”字的青铜符。
七符聚齐,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图,发出耀眼的光芒。胡八一、张守一、张玄三人的血同时滴落在星图上,光芒瞬间暴涨,首冲云霄,将云层中的金瞳牢牢罩住。
金瞳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七星符中。地脉的震动平息了,黑衣人的金瞳印记也随之消失,纷纷倒在地上。
七星符在空中盘旋一周,最终落在胡八一手中,化作一块完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张玄看着令牌,又看了看受伤的张守一,突然叹了口气:“是我错了。”他转身走进人群,“龙虎山的债,我会回去偿还。”
张守一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句:“保重。”
客栈院子里一片狼藉,胡八一靠在柱子上,看着手里的七星令牌,突然觉得这趟旅程像是场梦。从龙虎山的血尸煞,到昆仑的冰眼,再到滇南的蛇神玉,原来都是为了今天这场封印。
“结束了?”胖子凑过来,看着令牌眼馋,“这玩意儿能卖钱不?”
胡八一敲了敲他的脑袋:“卖你个头。这是烫手山芋,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Shirley杨笑了笑:“或许,它本就该回到属于它的地方。”
三人抬头望向昆仑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己经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连绵的雪峰上,像镀了层金。
胡八一握紧令牌,突然明白爷爷当年留下的不仅是铜令,更是一份责任。所谓摸金校尉,从来不是为了寻宝,而是为了守护——守护那些不该被惊扰的秘密,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走了。”他拍了拍胖子和Shirley杨的肩膀,“去昆明吃汽锅鸡,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胖子顿时来了精神,“得再来两坛米酒!”
三人的笑声在客栈院子里回荡,像穿透乌云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而胡八一怀里的七星令牌,正悄悄散发着微光,仿佛在预示着,这场跨越千年的守护,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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