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秋,把老城的灰瓦染得透亮。胡八一踩着青石板路往前走,两旁的老槐树落了满地金黄,街角的胡辣汤摊飘出浓郁的香气,混着炒板栗的甜,让人忘了闽浙滩涂的咸腥。胖子手里攥着个刚出炉的油旋,嚼得满嘴掉渣:“老胡,这洛阳城热闹得很,哪有煞气的影子?你那‘感应’莫不是馋这口胡辣汤了?”
他们要找的,是闽浙滩涂指引的“地脉心”。据《洛阳伽蓝记》记载,洛阳老城的“十字街”下,藏着座“周王墟”,墟里的“定鼎石”是天下地脉的枢纽,能调和八方煞气。而胡八一心口的感应,正指着十字街中心的那口老井——井口的青石板上,刻着个模糊的“中”字,与他走过的所有镇物纹路隐隐相连。
“就在这口井里。”Shirley杨指着老井,井绳在轱辘上缠了密密麻麻的圈,绳头的铁钩锈得发红,“地方志说,这井通着周王墟的地宫,民国时有人想挖宝,往井里扔了炸药,从此井水就变得又浑又冷,连打水的人都少了。”
越靠近老井,空气越凉,青石板上凝着层薄霜,明明是秋阳正盛的日子,却透着股深入骨髓的寒。井沿的裂缝里,嵌着些青铜碎渣,上面的星图纹路与“守”字残片严丝合缝,只是被井泥糊得发黑。
“是定鼎石的碎片。”胡八一趴在井边往下看,井水黑黢黢的,深不见底,隐约能看见底下有微光在晃动,“《洛阳伽蓝记》说,定鼎石镇着‘中脉煞’——那是天下地脉失衡时凝结的煞气,一旦失控,八方镇物都会失灵。”
话音刚落,井口突然冒出白气,井水“咕嘟”冒泡,黑水里浮起无数虚影——有昆仑的冰棱、湘西的毒藤、岭南的古藤、齐鲁的刻石……正是他们一路镇压过的煞气所化,此刻全被中脉煞引了过来,在水面上翻腾嘶吼。
“他娘的!这是要算总账啊!”胖子举着工兵铲往后退,“老胡,咱一路平了这么多煞,它们这是组团来报仇了?”
Shirley杨突然发现,井壁的砖缝里,藏着块半露的玉璋,璋上刻着“九州共贯”西个字,正是定鼎石的核心,被炸药震裂后卡在了砖缝里。“是镇煞的关键!这玉璋能统合八方地脉!”
胡八一掏出最后一块“守”字残片——这是他从齐鲁到闽浙,一路拼接完整的信物,此刻在掌心烫得惊人。他将残片按在玉璋的缺口上,又将舌尖血喷向井口——鲜血滴入黑水,白气突然炸开,玉璋发出万丈金光,顺着井绳蔓延到轱辘,又沿着青石板的纹路扩散,将整个十字街都罩在光里。
水面上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被金光牢牢吸向玉璋,昆仑的冰棱化作清水,湘西的毒藤变成绿芽,岭南的古藤抽出新叶……所有煞气都在金光中净化,重新化作地脉的灵气,顺着井壁渗入地宫。井水渐渐变清,露出底下的青石板,上面刻着幅完整的九州地图,每处镇物的位置都闪着光点,像夜空中的星辰。
街角的老茶馆里,走出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块完整的青铜符牌,上面刻着与定鼎石相同的“中”字。“等了一辈子,总算等到能合鼎的人。”老人打开布包,符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我爷爷是当年看井的,炸药响后,他从井里捞起这块符牌,说只有集齐八方信物的人,才能让定鼎石归位。”
胡八一将符牌扔进井里,玉璋与残片的金光突然暴涨,井底传来声悠长的嗡鸣,像是地脉重新搏动的声音。井水彻底变清,能看见底下的定鼎石正在缓缓合拢,碎渣自动归位,“九州共贯”西个字在石上流转,与八方镇物的光点遥相呼应。
阳光穿透金光,照在十字街的青石板上,薄霜融化成水珠,顺着纹路汇成小溪,流进老井里。胡辣汤摊的香气重新弥漫开来,孩子们追着卖糖人的担子跑,老井的轱辘又开始转动,打水的人提着木桶排队,一切都回到了寻常的模样。
离开洛阳城时,秋阳正暖,老槐树的叶子落在胡八一的肩头,像片金色的信笺。胖子啃着油旋,含糊不清地说:“老胡,这下总该彻底消停了吧?咱是不是能回北京,踏踏实实蹲西合院了?”
胡八一笑了笑,摸了摸心口——那里的感应化作了温暖的脉动,像大地的心跳,再没有具体的方向,却又无处不在。他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守土者,不在形,而在心。”
或许,真正的镇物从来不是青铜令、定鼎石,而是代代相传的守护之心。
三人并肩走在洛阳的老街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与往来的行人交织在一起。胡辣汤的香气、炒板栗的甜、孩子们的笑闹声……这人间烟火,才是最该守护的风景。
故事,或许有章节的尽头,但守护的路,永远在脚下延伸。因为这天下的安宁,从来都需要有人,把心当作最后的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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