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西合院时，己是深冬。胡八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墙上的爬山虎落尽了叶子，只剩枯藤在寒风里摇晃，石榴树的枝桠上积着层薄雪，像撒了把碎盐。胖子裹着军大衣，抱着个暖气片首搓手：“还是家里舒坦！管他什么煞，有暖气片在，胖爷我就不怕！”
Shirley杨正翻看着桌上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他们走过的路——从昆仑的冰洞到雪域的经幡，从岭南的丛林到江南的石桥，每处都用红笔圈着，像串连缀在大地上的珠子。她指尖划过“洛阳十字街”，轻声道：“你说，咱们还会再出发吗？”
胡八一没说话，只是从柜里翻出爷爷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最后几行字被得发亮：“守土者，不在寻煞，而在护生。万物有灵，执念化煞，心若安宁，煞气自散。”他突然想起在雪域高原，老喇嘛说的那句“佛在心中，不在寺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张大妈端着盘饺子走进来，热气腾腾的白雾模糊了镜片：“八一，小杨，快尝尝大妈包的酸菜饺子，驱驱寒！”
胖子眼疾手快，抓了个饺子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还是张大妈的手艺地道！比雪域的酥油茶强百倍！”
正说着，大金牙掀着门帘跑进来，手里举着张报纸，嗓门亮得像铜铃：“胡爷，杨小姐！你们看这报！潘家园那青铜符，专家说是唐代镇墓兽身上的，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最新章节随便看！根本不是什么山神符！”
胡八一接过报纸，标题赫然写着“民间藏品鉴定：青铜符实为唐代工艺品”。他笑了笑，将报纸放在桌上——真假又有什么要紧？那些走过的路、遇过的人、守护过的安宁，从来都不是假的。
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煤炉冒着青烟，与饺子的香气混在一起，酿出股踏实的暖。胡八一望着窗外，雪花落在青瓦上簌簌作响，远处的胡同里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孩子们的笑闹声穿透风雪，清晰得像在耳边。
他突然明白，所谓的“煞”，不过是人心底的不安；所谓的“镇物”，从来都是对人间烟火的眷恋。从昆仑到西合院，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冰冷的石碑或青铜，而是这屋檐下的暖、街巷里的闹、寻常日子里的安稳。
Shirley杨将地图折好，放进木箱里，笑道：“不管会不会再出发，这些故事都在心里了。”
胡八一点点头，给每个人倒了杯热茶。雾气在杯口氤氲，映出三人的笑脸，像幅最寻常的市井画。
雪还在下，胡同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三个挨在一起的影子。远处的鸽哨声清越悠扬，混着饺子的香气、煤炉的烟味、张大妈的唠叨声，织成了人间最安稳的模样。
或许有一天，心口的感应还会亮起，指向某个需要守护的角落。但那又何妨？
只要这人间烟火还在，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守护的路，就永远有尽头，也永远没有尽头。
因为守护本身，就是最绵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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