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脚楼的木柱在风里吱呀作响,胡八一踩着吱嘎作响的竹梯往下看,底下的老井泛着墨绿,井绳上缠着的红线浸在水里,像无数条血蚯蚓在蠕动。湘西的雾带着土腥气,混着吊脚楼里飘来的草药味,吸进肺里竟有些发甜——那是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甜,像蜜里掺了腐肉。
“老胡,这破井里能有啥?胖爷我瞅着就发怵。”胖子攥着工兵铲,盯着井里的水面,“你看那红线,都泡得发黑了,怕是埋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要找的,是青铜符指引的“蛊煞”。据《苗疆志》记载,这口“养蛊井”是百年前苗寨巫祝所凿,井底埋着块“镇蛊金”,能镇压“血蛊煞”——那是被井里的蛊虫咬死的冤魂,与蛊毒结合而成的煞气,会附在井绳的红线上,谁要是碰了红线,就会被蛊虫钻进皮肉,从里往外啃噬,最后变成空壳,挂在吊脚楼的房梁上。
“就在这口井。”Shirley杨指着井壁的裂缝,里面嵌着些暗红色的粉末,是干涸的蛊血,与潮音岛的鳞片纹路隐隐相合,“寨老说,每月十五夜里,井里会传出‘嗡嗡’声,像无数虫子在飞,红线会自己往岸上爬,缠住在井边喝水的牲口,第二天就只剩堆骨头。”
越靠近井台,空气里的甜腥味越浓。井绳上的红线湿漉漉的,摸上去黏糊糊的,像刚从血里捞出来。用竹竿往井里探,刚触到水面就被什么东西缠住,竹竿出时,梢头挂着只干瘪的蛊虫,足有手指长,外壳泛着金属光泽,口器里还叼着缕红线。
“是镇蛊金蚀了。”胡八一蹲下身,摸了摸井台的石缝,里面嵌着块金箔碎片,透着微弱的金光,“《苗疆志》说,这金是用苗寨祖传的‘血金’熔的,能克百蛊,现在金气散了,怕是煞气己经破了井脉。”
话音刚落,井里突然“咕嘟”冒泡,无数条红线从水里窜出来,像蛇一样往岸上爬,缠向最近的木柱。吊脚楼的房梁上,挂着的几具空壳突然晃动,壳里传出“嗡嗡”声,像是有虫子要钻出来——正是血蛊煞化成的“蛊魂”。最前面的空壳裂了道缝,里面钻出只巨大的母蛊,通体血红,翅膀振动的声音像锯子在拉木头,盯着他们的复眼闪着绿光。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鬼吹灯之龙虎山秘冢最新章节随便看!
“他娘的!这玩意儿比鳞人还恶心!”胖子举着工兵铲乱挥,铲刃劈断的红线里,立刻钻出无数细小的蛊虫,“老胡,这红线是蛊虫变的!砍不断!”
Shirley杨突然发现,井壁深处的石缝里,嵌着块拳头大的金块,金上的纹路与青铜符严丝合缝,金边还缠着几缕头发,是当年巫祝的青丝,正是镇煞的核心。“是镇蛊金的‘魄’!这金块能聚阳气!”
胡八一掏出青铜符,符身在甜腥气里烫得灼手,他踩着井台的石棱往下探,将符按在金块上,又将掌心的血抹在井壁裂缝里——血珠与暗红粉末相融,金块突然发出金光,井里的红线瞬间缩回水里,母蛊的翅膀“啪”地炸开,化成无数金粉,空壳里的“嗡嗡”声也跟着消失,壳身渐渐变得干瘪,从房梁上掉下来,摔成碎片。
井里的水面平静下来,红线不再蠕动,井水变得清澈,能看见井底的镇蛊金,金上的蚀痕正慢慢愈合。吊脚楼里飘来真正的草药香,清苦得像山泉水。
寨口的老榕树下,坐着个穿苗服的老婆婆,手里拿着个竹篮,篮里装着块金饰,饰上的纹路与金块相同。“我阿婆是守井巫祝,她说金块发光时,就是被蛊虫咬死的人能解脱了。”老婆婆将金饰扔进井里,“五年前有个外乡人来偷镇蛊金,被蛊虫咬成了空壳,我用糯米封过井口,却止不住夜里的‘嗡嗡’声,临终前说要等带‘阳’字符的人来。”
胡八一将青铜符与金块嵌合牢固,金光与金质的温润交融,井绳上的红线渐渐褪色,露出原本的麻线。寨子里的鼓楼传来鼓声,“咚咚”地荡过山谷,与吊脚楼的吱呀声相和。
离开苗寨时,雾散了,阳光照在梯田上,将水洼里的倒影映得发亮。胖子啃着刚烤的竹筒饭,米粒粘在嘴角:“这湘西的糯米,比潮音岛的海鱼顶饿!就是蛊虫太吓人,胖爷现在看见红线就哆嗦。”
胡八一笑了笑,摸了摸心口的青铜符——下一处的指引,在北疆的草原上,那里的敖包下埋着块黑石,石缝里渗出的黑血,似乎带着与狼族有关的凶戾。
湘西的风带着草药香,吹过吊脚楼的木柱,像在为这段蛊缘,哼起支古老的歌谣。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金块的余辉与蛊虫的残壳里,朝着更苍茫的北疆草原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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