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决赛来了别眨眼,幕后还有翻盘戏
演武场的日头刚爬上旗杆顶,人声便己掀翻了半边天。
小核桃站在擂台中央,扎着两个羊角辫,发间草花被风掀得乱颤。
她仰头望着对面的玄寂——那和尚眼白全红,脖颈青筋像蚯蚓似的爬过袈裟领口,掌心泛着不正常的青黑,正是燃血丹催发的征兆。
“小丫头,怕了便认输。”玄寂开口时,唾沫星子混着血丝喷出来,“金刚伏魔印下,可没留活口的规矩。”
台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铁蛋攥着腰间铜铃蹲在看台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玄寂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每跳一下都带着刺啦刺啦的杂音,分明是药物在啃噬经脉。
这疯子,根本没打算活着下台。
“姐姐不怕。”小核桃脆生生回了一句,脚尖在木板上轻点。
她记得爹爹教的避锋十三步,每一步都要踩准对方影子的偏移。
可玄寂的影子晃得太快,像团被风吹散的墨。
第一掌来势如雷。
木板“咔”地裂开条缝,小核桃滚地避开,发绳散了半截,碎发糊在汗津津的脸上。
第二掌带着腥风扫过耳际,她后腰撞在擂台边缘,差点栽下去。
铁蛋急得首搓手,铃铛在掌心撞出闷响:“姐姐!他内劲断得蹊跷,是毒!”
小核桃猛地抬头。
她看见玄寂的手腕在抖,刚才那掌看似刚猛,指节却泛着青灰——和上个月爹爹给她涂的蛇毒药膏颜色一模一样。
“小杂种!”玄寂暴喝,第三掌结结实实拍在她左肩。
疼!
小核桃眼眶一热,可没哭。
她咬着嘴唇踉跄后退,鞋跟碾过裂开的木板缝,突然想起昨晚爹爹给她讲的故事:“当年有个小丫头被老虎追,她不跑,反而踩住老虎的影子——影子歪了,老虎就扑空啦。”
玄寂的影子正随着他前冲的势头拉长。
小核桃闭了闭眼,耳中只剩自己的心跳。
她猛地踏地,足底那朵娘亲绣的青莲纹突然亮起来,像团被风吹旺的火。
“爹说……踩影子就能翻身!”
这一步下去,木板“轰”地碎成木屑。
玄寂的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那小丫头的脚尖正踩在自己影子的后心位置,借着反震之力腾空,小手按在他胸口。
“去!”
玄寂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他飞过擂台边缘时,听见耳畔呼呼的风声,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少室山,师父指着山涧里的断木说:“强提内劲者,终如这木,断时更狠。”
“咚!”
尘土扬起半人高。全场死寂。
“赢了?”不知谁小声说了句,演武场炸开雷一般的欢呼。
小核桃蹲在擂台边喘气,肩头的伤疼得发颤,却还是咧嘴笑出了小虎牙。
铁蛋冲上台把妹妹抱进怀里,铜铃叮铃哐啷响成一片:“姐姐真棒!姐姐是大英雄!”
“踏雪无痕……踏雪无痕!”
雷十三的声音像破了洞的唢呐,惊得众人回头。
这老仆扶着看台栏杆站起来,手死死抠住木头,指节泛白。
他盯着小核桃刚才踏碎的木板——那脚印边缘薄得像纸,中间却深嵌三寸,正是当年“阎罗”独创的步法。
“他还活着!那个疯子还活着!”雷十三突然大笑,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悟嗔!你当年在血契上按的手印,该还了!”
悟嗔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他猛地抽出七骷髅杖,杖头的骷髅眼洞渗出暗红液体——那是用死囚血养了三十年的凶物。
“妖女误我!”他咬牙切齿,杖尖刚要点向贾蓉,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截住。
“悟大师。”贾蓉站在擂台边,袖口沾着小核桃蹭的草屑,声音却比淬了冰的剑还利,“演武场规矩写得明白,三局两胜。我们赢了。”她摊开掌心,一枚刻着飞羽卫徽记的铜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下一届龙脊关的主办信物。”
悟嗔的七骷髅杖“当啷”落地。
他盯着那铜牌,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长安城外,玄甲死士塞给他的密信:“若龙脊关夺了主办权,便引‘阎罗’旧怨……”
“庆功宴!摆酒!”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演武场又热闹起来。
可贾蓉的指尖还掐着铜牌,她望着山岗方向——阿木尔的巡逻队本该在辰时归营,此刻却连个火把影子都没见着。
“夫人!夫人!”
老账婆的破锣嗓子穿透人声。
这管着龙脊关祠堂的老妇跑得跌跌撞撞,发簪歪在头顶,手里攥着半截香灰:“祠堂里的七千英灵牌位全动了!地下那道铁门……铁门在响!”
栾阳的身影瞬间从人群里拔起。
他抱着小核桃的手紧了紧,转头对贾蓉说:“带孩子们回竹楼,锁好门。”
“爹,我也去!”铁蛋扒着他的衣角,“我能听见地下的动静!”
祠堂后殿的青石板被掀开时,地底传来闷响,像有人在用头撞门。
铁蛋趴在地上,耳朵贴紧泥土,小脸“刷”地白了:“他们在念……念‘阎罗’。”
“蚀骨散?地宫?”阿木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刀割般的冷,“末将截住个穿胡商服的,怀里密令写着要炸地宫,引亡魂反噬。”他把染血的绢帛递给栾阳,烛火映得字迹狰狞如鬼。
栾阳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地宫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耳边忽然响起二十年前的誓言:“待我退隐,便封了这埋骨地,再不让亡魂替我受辱。”
“阿阳。”贾蓉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半卷竹帛,“我改了税则。”她翻开那卷被磨得发亮的《龙脊税则》,最后一页新写的字还带着墨香:“凡犯我家园者,无论朝堂江湖,皆列为终生敌籍。”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祠堂里的七千块英灵牌位同时“咔”地转向地宫方向,香灰簌簌落在牌位上,像下了场细雪。
京城,黑殿。
徐怀恩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他手里的玉牒泛着幽光,上面只刻了三个字:“阎罗归。”
“退下。”
殿内传来沙哑的男声。
徐怀恩不敢抬头,退到门口时,瞥见黑幔后露出半截手臂——那手背上爬满青黑的毒斑,和玄寂掌心的颜色一模一样。
龙脊关地宫前。
栾阳的断魂刀出鞘,寒光映得铁门锈迹纷飞。
他挥刀封门的瞬间,左臂突然传来灼痛——那道从三年前便开始蔓延的焦痕,此刻己爬上肩胛,像条黑色的蛇。
“爹?”铁蛋攥着他的衣角,“你的手……”
“不碍事。”栾阳低头对儿子笑,眼底却淬着冰,“从明天起,爹不藏了。”
铁门在刀光中轰然闭合,地底的叩击声戛然而止。
可那道焦痕仍在缓缓蠕动,仿佛在提醒什么——有些旧怨,终究要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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