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重重一顿拐杖（虽然拐杖刚才掉了，但习惯动作还在），目光灼灼：“说出你的条件吧！”
这一番软硬兼施、威胁与“劝诫”并重的话，如同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地砸向张老六。
一旁的的一大妈听得心惊肉跳，她这才意识到，聋老太太平日里吃斋念佛、德高望重的表面下，竟然还藏着如此可怕的一面！
她看向张老六的眼神，不禁带上了一丝同情和恐惧。
张老六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他确实没想到，这老虔婆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能如此嘴硬，甚至反过来，用江湖手段威胁自己！
这心理素质，这临场应变，果然不是易中海那种伪君子，和傻柱那种莽夫能比的！
这才是真正经历过风浪的老狐狸啊！
而且，他从聋老太太那阴狠的眼神，和笃定的语气中，听出来了，这绝不仅仅是虚张声势的恐吓！
这老东西，绝对认识一些游走在灰色，甚至黑色地带的亡命徒！
原著里和同人作品里，都隐晦提过，聋老太太背景不简单，跟旧时代的帮派、江湖人物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她能说出这番话，才是符合其“老祖宗”身份的正常操作！
‘妈的，失策了！光想着用法律和舆论压她，忘了这老帮菜，还有这下三滥的盘外招！’
张老六心中暗骂一句，但随即一股更深的狠厉，从心底升起。
威胁我？就你有江湖背景？老子是穿越者，老子玩的是降维打击！虽然老子现在身体是弱鸡，
但论起心黑手狠和不要脸，你们这帮活在六十年代的土鳖，绑一块也不是个儿！
念及于此，张老六看向聋老太太的目光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极其隐晦、却让聋老太太心头一跳的…
嗜血的兴奋和嘲弄！就好像猎人看到了猎物，终于亮出了最后的獠牙，
而这，正是猎人所期待的！
显然，聋老太太的威胁，成功激怒了张老六，也让他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适可而止”的念头。
本来还想稍微留点余地，现在？门都没有！他张老六不仅要钱，还要把这老东西的尊严和底气，彻底踩碎！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要立刻掀桌子。现在翻脸，除了逞一时之快，没有任何实际好处。
先拿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王道。至于秋后算账，来日方长。
于是，张老六脸上那副，“垂死”的表情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强烈讽刺意味的平静。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是那种要吐血的剧烈咳嗽，而是带着一种清理喉咙、准备认真发言的意味。
“聋老太，”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有力，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您这番话说得可真是…推心置腹，‘为我着想’啊，我张建国是不是还得，谢谢您的‘好意’提醒？”
张老六这反讽的语气，让聋老太太眉头紧皱。
张老六继续缓缓说道，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聋老太太威胁的眼神：“虽然，我很‘敬重’您这位长辈…
虽然，我知道您在这个西合院，乃至整个南锣鼓巷，甚至西九城，都有着自己盘根错节的人脉、背景、势力…”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语气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如同出鞘的匕首：“但是！这并不代表着…
您就可以如此随意地、赤裸裸地威胁一个躺在病床上、被你们院里的‘好人’打得吐血重伤的，受害人！”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聋老太我告诉你，我张建国，为什么能在父母双亡后，
在这西合院，在这南锣鼓巷，一个人挣扎着活到今天？无他，就图西个字——无所畏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烂命一条，除了这百十来斤肉，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他的眼神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您刚才说的那番话，关于什么江湖人物，什么暗下杀手，我全当是耳旁风！没听见！”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比聋老太太刚才的威胁，更加冰冷、更加令人心悸：“但是聋老太！我也把话撂在这儿！
如果您或者您口中的任何一位‘朋友’，真的敢把您刚才的‘设想’，变成现实…”
张老六死死盯着聋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宣誓：“那么！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也许我明天就横尸街头！
但是！我敢用我这条，您看不上的贱命向您保证！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让易中海！
还有何雨柱！他们两个！付出他们绝对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意味：“我会用我的死！告诉您聋老太太！
也告诉这西合院里所有想看笑话、想踩我一脚的人！”
“对于我们这些活在底层、挣扎求存的人来说，死，真的不算什么！
穷！看不到希望的穷！才是我们最畏惧、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把我逼到绝路，让我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那我不介意，拉着你们看重的一切，一起下地狱！咱们可以看看，谁…更亏！”
张老六这番诛心之言，如同终极必杀，狠狠地砸在了，聋老太太最致命的心理弱点上！
聋老太太的神色，在这一刻，终于发生了巨变！
不再是之前的阴沉和威胁，而是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千算万算，用官面压力，用江湖威胁，却唯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张老六的“底层心态”和“绝望逻辑”！
是啊！对于一个父母双亡、孤身一人、饥一顿饱一顿、对未来毫无指望的穷小子来说：“死亡”的威胁，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大吗？
他可能真的不怕死！他怕的是穷，是永无出头之日的绝望！自己用“死亡”来威胁，一个可能并不那么怕死的人，这步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彻底激怒对方，走向无法挽回的毁灭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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