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哐当跑了两天两夜,窗外的风景从枯黄的北方田野,渐渐变成翠绿的南方水田。林晚趴在车窗上,看着远处掠过的棕榈树,心里又激动又忐忑 —— 这就是深圳的方向,那个传说中 “遍地是黄金” 的沿海城市。
“快到了,” 陆沉舟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指着前方,“过了前面的桥,就是深圳火车站了。” 他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车票,还有一张战友画的 “东门市场路线图”,边角己经被手心的汗浸湿。
林晚点点头,低头摸了摸随身的布兜 —— 里面装着卖衣服赚的一百块,林老实给的二十块,还有她攒的营业执照,这是他们在深圳立足的全部家当。缝纫机被牢牢绑在自行车上,就靠在座位旁,像个沉默的战友。
下午三点,火车终于驶进深圳火车站。刚下站台,一股湿热的风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站台上挤满了人,大多穿着花衬衫、喇叭裤,背着鼓鼓的行囊,操着南腔北调的口音 —— 这些都是和他们一样,来深圳 “下海” 的追梦人。
“慢点走,别挤丢了。” 陆沉舟紧紧牵着林晚的手,费力地推着绑着缝纫机的自行车,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出了火车站,林晚才真正被深圳的景象震撼 —— 马路上跑着少见的小轿车,路边的高楼挂着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正忙着给大楼刷油漆,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先找住处,” 陆沉舟按照路线图,带着林晚往东门市场附近走,“战友说那边有便宜的民房,一个月十块钱房租,离市场近,方便摆摊。”
可找住处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们接连问了三家民房,房东要么说 “只租给本地人”,要么坐地起价,把房租涨到十五块。最后一家房东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叼着烟,上下打量着他们的缝纫机:“租可以,但这大家伙不能放屋里,得放院子里,丢了不管赔。”
林晚刚想答应,陆沉舟却拉了拉她的手,对房东说:“我们再看看。” 走出门,林晚不解地问:“陆大哥,十五块也不算贵,为什么不租?”
“院子里没人看管,缝纫机要是丢了,咱们就没法做生意了。” 陆沉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院,“你看那家,门口挂着‘住宿’的牌子,院里有个老大爷在看门,应该安全。”
果然,这家小院的房东是个姓王的老大爷,看到他们的缝纫机,笑着说:“你们是来做衣服生意的吧?我这院里住的都是个体户,安全得很,房租十二块,屋里能放下缝纫机。”
林晚大喜,赶紧定下房间 ——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却收拾得干净。王大爷还帮他们把缝纫机搬进屋里,说:“东门市场早上六点就开门,你们明天早点去,好摊位得抢。”
安顿好住处,两人简单吃了碗面条,就去东门市场踩点。傍晚的东门市场依旧热闹,一个个摊位紧挨着,卖衣服的、卖电子表的、卖海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陆沉舟的战友赵刚己经在市场门口等他们,赵刚穿着军绿色的背心,黝黑结实,一见面就拍着陆沉舟的肩膀笑:“老陆,可算把你盼来了!我帮你留的摊位,就在前面第三家,位置好,人流量大。”
跟着赵刚走到摊位前,林晚心里一凉 —— 所谓的 “摊位”,其实就是一块不足两米的空地,旁边还堆着垃圾,而隔壁摊位的一个胖男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嘴里骂骂咧咧:“这摊位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给你们?”
胖男人叫 “肥哥”,是市场里的地头蛇,平时靠抢摊位、收保护费为生。赵刚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肥哥,这摊位是市场管理处定的,你别胡来。”
“管理处算个屁!” 肥哥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在这东门市场,我说了算!想在这摆摊,先交五十块保护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伸手就要推陆沉舟。
陆沉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我是退伍军人,你要是敢动手,我现在就报警,让派出所来处理你收保护费的事。” 他手腕微微用力,肥哥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求饶:“放手放手!算你厉害,这摊位给你们!”
看着肥哥灰溜溜地走了,赵刚松了口气:“多亏了你,老陆。这肥哥平时欺负新来的,没想到遇到硬茬了。”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布料市场的地址,我认识那的张老板,你报我的名字,能便宜点拿布。”
林晚接过纸条,心里满是感激 —— 有陆沉舟和赵刚帮忙,他们在深圳的第一步,总算站稳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晚就和陆沉舟推着缝纫机去了市场。他们先把摊位打扫干净,用木板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在老家做好的两件连衣裙、一条喇叭裤挂上去,又在旁边摆了块牌子:“手工定制,款式新颖,可改尺寸”。
刚开始,路过的人只是好奇地看两眼,没人停下。林晚心里有点慌,陆沉舟却握着她的手说:“别着急,咱们的衣服款式好,肯定有人买。”
果然,没过多久,重生八零:空间在手,虐渣暴富嫁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八零:空间在手,虐渣暴富嫁最新章节随便看!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女人停在摊位前,盯着那件蓝色的确良连衣裙看:“这裙子是你自己做的?多少钱?”
“十五块,” 林晚笑着说,“要是不合身,我可以当场改,不收额外的钱。”
女人叫李梅,是附近电子厂的女工,正愁找不到好看的新衣服参加厂里的联欢会。她拿起连衣裙试了试,刚好合身,裙摆的设计比商场里的还时髦,高兴地说:“我买了!再帮我做一件粉色的,下周能拿吗?”
“能,” 林晚赶紧记下尺寸,“下周这个时候,你来取就行。”
这是他们在深圳的第一笔生意,林晚激动得手都在抖。有了第一个客户,接下来的生意越来越顺 —— 一个小时内,挂着的三件衣服全卖光了,还有五个客户预定了新衣服,有要做喇叭裤的,有要做灯芯绒外套的。
“太好了!” 林晚看着手里的钱,笑得合不拢嘴,“一上午就赚了西十五块,比在老家卖得还快!”
“这都是你的手艺好,” 陆沉舟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午咱们去布料市场,多进点布,争取早点把预定的衣服做完。”
下午,他们按照赵刚给的地址,找到了布料市场。张老板听说他们是赵刚介绍的,果然很热情,给他们推荐了适合南方天气的薄款的确良和尼龙布:“这种布透气,夏天穿舒服,现在年轻人都喜欢。”
林晚摸了摸布料,质量确实好,而且价格比老家便宜 —— 薄款的确良八毛一尺,尼龙布一块一尺,比老家便宜两毛。她一口气买了二十尺的确良、十五尺尼龙布,花了三十一块,还跟张老板约定,以后每周来进一次布,能再便宜五分。
从布料市场出来,路过一个书店时,林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之前在老家听说过的 “牛棚教授” 陈教授!陈教授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正蹲在路边看报纸,身边放着一摞旧书。
“陈教授?” 林晚试探着喊了一声。
陈教授抬起头,看到林晚,愣了愣,随即笑了:“是你啊,林晚!你怎么也来深圳了?”
原来陈教授平反后,被调到深圳的一所大学当教授,这次是出来买报纸。林晚把来深圳做衣服生意的事说了一遍,陈教授高兴地说:“好啊!深圳就需要你这样有手艺、肯吃苦的年轻人。我认识不少大学的老师,她们正愁找不到好的裁缝,我帮你介绍介绍!”
这真是意外之喜!林晚赶紧道谢,和陈教授交换了地址,约定下周带做好的衣服去大学看看。
回到住处,林晚立刻开工。陆沉舟帮她裁布,她负责缝制,缝纫机 “咔嗒咔嗒” 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充满了希望的味道。王大爷路过门口,看到他们忙碌的样子,笑着说:“这声音听着就喜庆,你们肯定能把生意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和陆沉舟每天天不亮就去市场摆摊,晚上回来赶制衣服,虽然累,却充满了干劲。预定的衣服很快就做完了,李梅取衣服时,还带了三个同事来,每人都订了一件衣服,说:“你做的衣服太好看了,厂里的姐妹都问在哪买的!”
陈教授也没失信,带了几个大学老师来摊位,老师们一眼就看中了林晚做的灯芯绒外套,订了五件,还说要给学校的文艺汇演做演出服,让林晚报个价。
“演出服?” 林晚眼睛一亮 —— 这可是个大订单!她赶紧根据演出服的要求,报了合理的价格,老师们当场就付了二十块定金。
到深圳的第十天,林晚算了算账 —— 一共赚了两百三十块,扣除房租和布料钱,还剩一百八十块,比在老家一个月赚的还多。陆沉舟看着账本,笑着说:“照这个速度,咱们下个月就能租个大点的摊位,再雇个帮手。”
林晚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看着窗外深圳的夜景,路灯亮得像星星,远处的高楼还在施工,机器的轰鸣声和市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充满活力的交响曲。
“陆大哥,” 林晚靠在陆沉舟肩上,“你说咱们以后能在深圳买房子吗?”
“能,” 陆沉舟紧紧抱着她,“只要咱们一起努力,别说房子,就是开个制衣厂,也一定能实现。”
夜深了,缝纫机安静地立在墙角,上面还放着没做完的演出服。林晚躺在床上,听着陆沉舟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满是踏实 —— 她终于在深圳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生意,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前世的苦难己经远去,今生的幸福正在到来。她知道,在这个充满机遇的城市,只要他们坚持下去,一定能实现梦想,过上真正属于他们的炽热年华。
第二天一早,林晚和陆沉舟又推着缝纫机去了市场。刚到摊位,就看到肥哥远远地站在不远处,看到他们,赶紧转过身,不敢再过来。林晚笑着对陆沉舟说:“你看,他再也不敢找咱们麻烦了。”
陆沉舟也笑了,帮她把新做的粉色连衣裙挂起来。阳光洒在衣服上,鲜艳夺目,像极了他们在深圳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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