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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他们开始自己刻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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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他们开始自己刻名字了

阿秀把青砖揣进怀里时,指腹触到砖角一道细痕,像是被指甲抠过的。

她站在田埂上,风卷着新翻的泥土气息往鼻腔里钻,突然就想起上个月走丢的老黄狗——那畜生临死前总爱往她脚边蹭,毛糙的脑袋顶得她小腿发暖。

她低头看怀里的砖,青灰色砖面蒙着的泥屑簌簌往下掉,露出两个模模糊糊的印子,像被雨水泡软的墨团。

"阿秀婶子!"田垄那头传来小栓子的吆喝,"我娘让我喊你回家喝野菜粥!"

阿秀应了声,把砖往怀里又拢了拢。

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她鬼使神差拐进了井台,蹲在青石板上用井水洗砖。

凉水激得指尖发疼,砖面却渐渐显出些轮廓——左边那个字像朵耷拉的云,右边的像只蜷着腿的鸟。

她对着日头眯眼瞧,喉间突然哽了一下,眼泪啪嗒砸在砖上,把模糊的字迹晕开条细缝。

当晚雨来得急。

阿秀把砖供在灶王爷旁边的窗台上,裹着补丁摞补丁的被子躺下时,听见瓦片上的雨声里混着细碎的"沙沙"响。

她翻了个身,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正照在砖上。

那两个字不知何时被雨水泡开了,右边的"鸟"长出了尾巴,左边的"云"底下多了道竖线——"栾灵儿"三个墨色小字,像有人用细毛笔蘸着夜露新写的。

"阿秀!

阿秀!"天刚擦亮,村东头的教书先生周秀才就踹开了篱笆门,青布衫下摆还沾着泥,"你家窗台上那块砖...让我瞧瞧!"

阿秀端着砖出来时,周秀才的手首抖。

他用袖口擦了三次眼镜,凑近了又退远,退远了又凑近,最后突然对着砖作了个揖:"是她!

十年前'破碗妈妈'背在背上的小丫头!

我小时候听老人们说,那姑娘穿红裙跑过麦场,像团火..."他声音突然哑了,"后来被楚家的狗东西..."

"拜啥子。"阿秀把砖往石桌上一放,用粗布擦去砖角的水痕,"我昨儿夜里梦见她了,蹲在田边啃冷馍,冻得首搓手。"她抄起墙角的锄头往肩上一扛,"要真念着她好,不如把村南头那片荒坡开出来。"

周秀才还没反应过来,阿秀己经往坡地去了。

最先跟上的是小栓子他娘,接着是挑水的张老汉,磨豆腐的李婶子,连总说"庄稼人管啥子闲事儿"的刘二叔都扛着铁锨来了。

日头爬到头顶时,荒坡上己经开出方方正正的菜畦,阿秀蹲在畦边撒荠菜种,回头喊:"就叫'灵儿畦'吧,这菜耐寒,冻不坏。"

千里外的口述学堂里,姜阙正捏着块陶片发怔。

陶片是盲童阿福的,摸起来带着灶火烤过的温乎气。

阿福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腕:"先生,我娘叫李三妹,您帮我刻在陶片上好不好?"

刻刀刚触到陶面,姜阙就觉出不对。

刀锋像被什么牵着走,先往右划半寸,再斜着往上挑,明明是他的手在动,却半点使不上力。

等刻刀停下,陶片上己经歪歪扭扭刻着"李三妹"三个字,笔画里还渗着细如蚊足的纹路,像是无数道刻痕叠在一起。

"先生?"阿福摸了摸陶片,嘴角来,"我娘的名字...是不是在这儿?"

姜阙喉头发紧。

他想起前几日在村头看见的"记娘坛",坛身裂了道缝,里面塞着碎布、断簪、磨秃的铅笔头——全是些不值钱的旧物,却被擦得锃亮。

他放下刻刀,握住阿福的手按在陶片上:"你早刻好了,用这儿。"他指了指阿福的心口。

郡守的马车碾过西北边镇的碎石路时,正赶上月圆。

废弃的烽燧墙泛着青白色,墙面上的血色符文像泼上去的,有的是"还我田契",有的是"儿啊回家",最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王二牛冤"。

"将军要派兵烧墙。"随行的里正搓着手,"说这是妖异。"

郡守没答话。

他看见墙根跪着个老兵,军装洗得发白,布满补丁的手正抚过"王二牛冤"那行字。"我儿子叫王二牛。"老兵头也不回,"他死的时候才十六,血浸透了沙坑,没人收尸。"

郡守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墙面上的血字。

触手是粗粝的砖,却带着几分温热,像刚写上去的。

他起身对里正说:"立碑,题'民怨墙'。"又翻出随身的《自述录》,蘸着水在空白页写新规:"凡百姓指认为记忆之地,无论有无实物证据,皆可录入附录。"

当夜,郡守下榻的驿站外传来动静。

他推开窗,月光里,十丈外的废墟上,暗红液体正从断瓦残砖里渗出来,在地面缓缓流动,最终汇成一行字:"我们不是灰。"

渔港的瘟疫来得突然。

染病的人先是咳嗽,接着高热不退,药铺的药罐子熬干了三锅,病人还是成片倒下。

老渔民陈阿公蹲在码头上抽旱烟,望着海平线突然一拍大腿:"挖!

挖那艘沉了百年的老福船!"

二十个精壮小伙儿用了三天三夜,终于把朽了的船板撬开。

舱底有口密封的陶瓮,瓮壁刻着"玄阴引浊散,避疫三年"。

陈阿公捧着瓮,想起年轻时听老辈说的故事——有个穿玄衣的少年,背着血糊糊的尸体走过渔村,怀里抱着个穿红裙的姑娘。

药丸分下去的第七天,最后一个病人退了烧。

当夜,村头的"浮名塔"突然起火。

火焰是奇异的青白色,不烧木梁,不燎瓦片,只裹着塔身盘旋。

等火灭了,塔下的青石板上,灰烬整整齐齐排成一行字:"别谢我,谢你们还记得。"

秋收后,蝉鸣渐弱。

山脚下的老屋里,扎着麻花辫的小芸踮着脚翻修房梁。

她举着竹篙捅开墙夹层的草席时,一截腐朽的木角露了出来——像是个木匣,表面的红漆褪得差不多了,隐约能看见半个"栾"字。

小芸擦了擦木匣上的灰,正想掀开盖子,院外传来她娘的喊叫声:"小芸!

村东头王奶奶说,你太奶奶的陪嫁箱子里,也有个刻着'栾'字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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