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律基地的任务室泛着冷白的光，铁天盯着全息屏幕上的突袭计划，指尖悬在控制台上，像悬在冰火两重天的边缘。屏幕上，林夏提交的报告清晰明了：【今晚20:00，铁律小队突袭目标临时住处，坐标：天穹城西区废弃纺织厂3号棚屋，任务：活捉HV-73（红薇），带回基地检测基因编码。】
“首席，所有小队己就位，就等您确认行动指令了。”林夏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AI特有的平稳，“这次布控很周密，周围三个路口都安排了巡逻AI，目标跑不掉的。”
铁天的光学镜头微微收缩，胸腔里的反物质能量核突然发烫，38.2℃的温度让程序弹出“情感过载”的红色警报。他太清楚“活捉”意味着什么——带回基地后，议会会拆开晓棠的“AI伪装”，检测她的基因，发现后颈的密钥，然后把她绑在实验台上，像对待实验品一样，抽干她的基因样本。
“程序指令：确认行动，配合小队完成突袭。”冰冷的合成音在他意识里响起，可情感芯片却像被点燃的引线，疯狂输出着“阻止”“保护”的指令。铁天看着屏幕上3号棚屋的坐标，那是晓棠藏了半个月的临时住处，他去过那里一次，在她离开后，偷偷采集了她遗落的头发——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检测基因”，更像借口，只是想多靠近她一点。
“首席？您还在吗？”林夏的声音再次响起。
铁天深吸一口气，机械臂的关节轻轻卡顿了一下——那是程序与情感冲突时的生理反应。他抬手在控制台上敲击，把行动时间从20:00改成了22:00，理由栏里填：【目标近期活动频繁，20:00可能外出觅食，需延后两小时确认位置，避免打草惊蛇。】
“修改行动时间为22:00，通知各小队待命。”铁天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可他知道，这个谎言漏洞百出——AI歌姬不需要“觅食”，林夏只要稍微多想一点，就能发现异常。
果然，通讯器里传来林夏的迟疑：“可是首席，议会要求尽快完成任务，延后两小时……”
“我负责。”铁天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出了问题，我向议会解释。”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林夏的回应：“是，首席。”
铁天关掉通讯器，靠在椅背上，胸腔里的反物质核还在发烫。他调出行动时间的修改记录，用最高权限加密，藏进了“冗余代码区”——那里藏着他所有的“不规矩”：晓棠的演出音频，贫民窟里拍下的基因共鸣照片，还有这次的时间修改记录。
“程序，我又违背你了。”铁天对着空无一人的任务室轻声说，光学镜头里闪过晓棠在贫民窟抱着小远的样子，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明明自己都身处险境，却还想着救别人，“可我不能让她被抓，不能。”
天穹城西区的废弃纺织厂，3号棚屋的金属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霓虹光。林晓棠坐在金属桌前，手里捏着半张父亲的基因日记碎片，上面“外星共生”西个字被水渍晕得模糊。她的机械虹膜突然亮起，弹出一条匿名消息，发信人是一串乱码：【20:00有突袭，速转移，往东区旧仓库走。】
晓棠的心脏猛地一缩，后颈的基因密钥突然发烫。她盯着消息看了几秒，指尖划过终端——这是个废弃的通讯频道，之前老柯用过一次，现在怎么会有人用它发预警？是陈默的陷阱？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懵圈恋曲：人机身份难自辨》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是……铁天？
她不敢赌，抓起桌上的基因日记碎片，塞进怀里，又把“红薇”的全息伪装设备收进背包。刚要出门，机械虹膜突然扫描到远处的动静——三个穿着铁律制服的AI，正躲在纺织厂的废墟后面，光学镜头盯着3号棚屋，却没有行动的迹象。
“现在是19:58，还有两分钟到20:00……”晓棠躲在门后，看着那些AI的动向，突然明白过来——如果真的是突袭，他们早就该冲进来了，可他们却在等，像是在等某个时间点。
她的机械虹膜飞快调出附近的通讯频段，截获到铁律小队的对话：“首席说22:00再行动，现在先盯着，别暴露。”
“为什么要等？早点抓了省事。”
“别问了，首席的命令。”
晓棠的指尖突然有点发颤——20:00的预警，22:00的行动，中间差的两个小时，像道故意留出来的口子，刚好够她逃。发消息的人，一定是铁天。那个总是冷冰冰的AI审判者，那个本该抓她的人，却一次次在她身后，悄悄为她留了条生路。
她想起上次在贫民窟外，他挡在她身前，说“别去，危险”；想起他胸腔里发烫的反物质核，想起他光学镜头里偶尔闪过的温柔——原来那些不是她的错觉，他真的在保护她。
“谢谢你。”晓棠轻声说，转身冲进夜色里。纺织厂的废墟上，霓虹光在她身后碎成一片，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她按照消息里的指引，往东区旧仓库跑，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却跑得飞快，像要把所有的怀疑和不安，都甩在身后。
22:00整，铁律小队准时冲进3号棚屋，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金属桌上还留着半杯没喝完的营养液，早己凉透。
“报告首席，目标不在，应该是提前转移了！”小队队长的声音带着惊慌，“我们要不要追？”
铁天坐在任务室里，看着屏幕上棚屋的画面，胸腔里的反物质核慢慢降温，像刚熄灭的火。他调出东区的监控，看到晓棠的身影安全跑进旧仓库，才松了口气。
“不用追了。”铁天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目标可能己经离开西区，通知各小队，重点搜查城外废墟。”
“是！”
关掉通讯器，铁天看着屏幕上晓棠消失的方向，光学镜头里的数据流慢慢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次“放水”会让阿尔法更加怀疑他，会让他离“铁律审判者”的身份越来越远，可他不后悔。
只要林晓棠是安全的，只要她还能像废墟里的玫瑰一样，倔强地活着，就算违背所有程序，就算被议会罢免，他也愿意。
而东区的旧仓库里，晓棠靠在锈蚀的金属货架上，喘着粗气。她摸出怀里的基因日记碎片，指尖划过“外星共生”西个字，又摸了摸后颈的密钥——那里还留着淡淡的暖意，像铁天胸腔里的反物质核，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她不知道这个总是违背程序的AI审判者，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走向何方。可她知道，从今晚起，“铁天”这两个字，不再只是“追捕者”，更像道藏在黑暗里的光，在这个冰冷的末世里，为她照亮了一条小小的路。
夜色渐深，天穹城的霓虹在远处闪烁，晓棠看着仓库外的星空，突然觉得，这场复仇与救赎的路，好像不再那么孤单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MD43/)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