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指尖还停在系统光屏的“守城器械”图标上，暖黄的烛火将光屏映得半透明，上面“改良投石机图纸”“连环弩制作指南”的字样清晰明了。她刚要点开图纸，门外就传来翠儿轻得像羽毛落地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姑娘压低的嗓音：“小姐，杨公子在廊下等您呢，手里还提着个食盒，说是给您带了热汤。”
郭芙心头一跳，忙默念“收起光屏”，那道淡蓝色的光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她理了理墨色劲装的衣襟，指尖蹭到腰间凤凰剑的剑柄——白天在西城门用它挑飞蒙古人短刀时，剑身上还沾了点血，后来用系统里的棉布擦干净了，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让他进来吧。”郭芙走到门边，刚拉开一条缝，就见杨过站在廊下，月白长衫上落了几片桂花瓣，手里的食盒冒着热气，氤氲的白气模糊了他眼底的光。他见门开了，忙把食盒递过来，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带着点夜露的凉意：“刚从厨房端来的姜汤，张婶说你今日在城门吹了半天风，喝了暖身子。”
郭芙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底的温热，低头掀开盖子——青瓷碗里的姜汤飘着几片生姜，还撒了点红糖，甜香混着姜的辛辣扑面而来。她抬头时，正撞见杨过盯着她发间的桂花，伸手轻轻替她拂掉：“方才路过桂树，风大，落了花瓣在你头上都没察觉。”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尖，郭芙只觉耳朵一热，慌忙低下头舀了勺姜汤，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得心口都发颤。“你怎么还没歇着？”她含糊地问，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短刀上——那是白天从蒙古探子手里缴获的，刀鞘上还留着个缺口。
“去了趟城门，见王校尉他们还在加固战壕，帮着搭了会儿木板。”杨过拉过旁边的绣凳坐下，目光扫过案上的布防图，指尖轻轻点了点西门的箭楼，“我看箭楼的木柱有些朽了，明日得让木工换几根新的，不然蒙古人的投石机一砸，怕是撑不住。”
郭芙放下碗，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布防图上西门箭楼的位置，她白天用红笔圈了个圈，标注着“需加固”。“我己经让系统...让木工准备好新木柱了。”她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还有你说的战壕，我让士兵在里面埋了些尖木，要是蒙古人想从战壕偷袭，能扎伤他们的马蹄。”
杨过眼中闪过笑意，拿起她放在案上的笔，在布防图上战壕的位置画了几道斜线：“再在这些地方挖些陷阱，铺上稻草伪装，里面放些碎石，就算马蹄没被扎伤，也能让他们的马失蹄。”他画完抬头，见郭芙盯着他的手，补充道，“以前在江湖上流浪时，跟猎户学的，对付野兽管用，对付蒙古兵也一样。”
郭芙看着他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练剑、干粗活留下的，想起他之前说的“流浪日子”，心里微微发酸，从袖中摸出块巧克力递过去：“白天你说喜欢，我又从...从包裹里找了块，你拿着当零嘴。”
杨过接过巧克力，指尖捏着那块棕色的方块，忽然笑了：“你总给我带这些新奇的吃食，倒让我觉得，待在襄阳也没那么苦了。”他咬了一口，甜香在口中散开，眼神软下来，“以前在嘉兴，娘还在的时候，也总给我买糖吃，只是没这么好吃。”
郭芙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刚想开口安慰，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家丁的呼喊：“小姐！杨公子！老爷让你们去书房，有紧急消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郭芙慌忙把布防图卷起来，杨过抓起短刀别在腰间，跟着她往书房跑。廊下的桂树被风吹得“沙沙”响，花瓣落了他们一身，却没人有心思拂掉——这个时辰叫他们去书房，定是蒙古那边有了新动静。
书房的灯亮得刺眼，郭靖背着手站在案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案上摊着张皱巴巴的纸条；黄蓉坐在一旁，指尖轻叩桌面，眉头微蹙，手里拿着个磨旧的羊皮袋——正是白天从蒙古探子身上搜来的那个。
“爹爹，娘亲，出什么事了？”郭芙快步上前，目光扫过纸条上的蒙古文，心猛地一沉。
郭靖转过身，把纸条递给她：“刚收到探子的消息，黑松林的蒙古大军又多了两千人，还来了个叫‘巴图’的将领，据说此人善用投石机，之前攻打金国的城池，就是他用投石机砸开了城门。”
黄蓉接过话头，晃了晃手中的羊皮袋：“这里面是探子从蒙古营里偷出来的火药，比我们用的轰天雷威力大两倍，要是他们用这个炸城墙，西门的防御就危险了。”
杨过凑过来，拿起羊皮袋闻了闻，眉头皱起：“里面除了硝石和硫磺，还加了些别的东西，闻着像松脂，烧起来火势会更旺。”他转向郭靖，“郭伯伯，不如我们今夜去蒙古营探探，看看他们的投石机放在哪里，还有火药的储备情况。”
武敦儒和武修文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武修文一听这话，立刻上前一步：“师父，我也去！我跟杨兄弟一起，正好能互相照应！”
武敦儒却皱着眉：“深夜去敌营太危险，万一被发现，不仅探不到消息，还会打草惊蛇。我看还是派探子去更稳妥。”他目光扫过杨过，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有些人倒是胆子大，只是别到时候自己跑了，连累我们。”
“武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过眼神一冷，往前走了半步，“我若是想跑，早在蒙古人越狱时就跑了，何必留到现在？”
“你...”武修文想拔刀，却被郭靖喝止：“够了！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他看向杨过和郭芙，“过儿说的对，派探子去只能看到表面，要想知道投石机和火药的位置，必须亲自去。芙儿，你跟过儿一起去，多加小心，若是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来。”
郭芙点头，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瓷瓶递给杨过：“这里面是迷魂散，要是遇到巡逻的士兵，撒在他们脸上，能让他们昏迷半个时辰。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个巴掌大的铜镜，“这是‘反光镜’，要是遇到危险，对着他们的眼睛晃一下，能暂时晃瞎他们的眼。”
杨过接过瓷瓶和铜镜，指尖触到她的掌心，轻轻握了握：“放心，我会护着你。”
武敦儒见郭靖同意他们去，脸色更沉，却没再说话——他心里清楚，论武功和应变，他和武修文都比不上杨过，更别说郭芙还有那些“新奇玩意儿”。
黄蓉从怀中取出个黑色的面罩，递给郭芙：“把这个戴上，夜里风大，也能遮住脸，免得被蒙古人认出来。”她又递给杨过一个小小的信号弹，“要是得手了，就放信号弹，我让士兵在城门接应你们。”
郭芙接过面罩，系在脸上，只露出双眼睛，在烛火下亮得像星子。她看了眼杨过，见他也系好了面罩，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郭府，夜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郭芙把凤凰剑出，握在手中——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能照出她的影子。杨过走在她身侧，脚步轻快，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时不时回头看她，确保她跟得上。
“蒙古营在黑松林，离襄阳有三十里地，我们骑马去，半个时辰就能到。”杨过翻身上马，伸手拉郭芙，“上来，我带你。”
郭芙握住他的手，借力翻上马背，坐在他身后，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杨过的腰很细，却很结实，隔着长衫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她刚坐稳，杨过就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着黑松林的方向奔去。
夜风吹拂着郭芙的头发，她把脸贴在杨过的后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那是白天他在书房看布防图时沾到的。她忽然想起现代时看的《神雕侠侣》，原主郭芙和杨过总是针锋相对，可现在，他们却要并肩去敌营探查，命运的改变，让她心里既庆幸又紧张。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黑松林外。杨过勒住马，翻身下马，扶郭芙下来，指了指前方的营寨：“你看，蒙古营的灯火很密，至少有五千人。我们从侧面的树林绕进去，那里的巡逻兵少。”
郭芙点头，跟着他钻进树林。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握紧凤凰剑，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前方五十米有两名巡逻兵，手持弯刀，腰间挂着号角。】
“前面有巡逻兵。”郭芙压低声音，拉了拉杨过的衣袖，“两个人，有号角，不能让他们吹号。”
杨过点头，从怀中摸出块石子，指尖一弹，石子带着破空声，精准地砸在左边巡逻兵的膝盖上。那士兵“哎哟”一声跪倒在地，右边的士兵刚要吹号角，郭芙己经冲了上去，凤凰剑的剑鞘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士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快，把他们拖到树林里。”杨过扛起左边的士兵，郭芙拖起右边的，两人把士兵藏在灌木丛后。杨过从士兵身上搜出个令牌，上面刻着蒙古文：“这是营寨的令牌，有了它，我们能混进中军帐附近。”
郭芙接过令牌看了看，又塞回他手里：“你拿着，我跟在你后面，假装是你的随从。”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杨过把短刀别在腰间，郭芙则把凤凰剑藏在身后的布包里，跟着他走出树林，朝着营寨走去。门口的守卫见他们拿着令牌，没多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营寨里很热闹，士兵们围着篝火喝酒，烤肉的香味飘得很远。杨过和郭芙低着头，快步走过，尽量避开士兵的目光。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前方一百米有投石机，共十架，放在中军帐左侧的空地上，有五十名士兵看守。】
“投石机在中军帐左边。”郭芙凑到杨过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有五十个士兵看守，不好靠近。”
杨过点头，拉着她躲到一个帐篷后面，探头观察——果然，中军帐左侧的空地上，十架投石机整齐地排列着，士兵们拿着长矛来回走动，戒备森严。“我们先去看看火药库，投石机看守太严，等会儿再想办法。”
两人绕到中军帐右侧，系统提示：【检测到前方五十米有火药库，门口有二十名士兵看守，帐内有火药桶五十个。】
“就是那里。”杨过指了指前面的帐篷，帐篷上插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画着火焰的图案。他从怀中摸出迷魂散，递给郭芙一半：“等会儿我引开左边的士兵，你撒右边的，动作要快。”
郭芙接过迷魂散，点头：“好。”
杨过深吸一口气，捡起块石子扔向左边的篝火，火星溅到士兵的衣服上，士兵们惊呼着扑火。杨过趁机冲了上去，手中的迷魂散撒在左边的士兵脸上，士兵们瞬间倒在地上。郭芙则绕到右边，迷魂散撒出去，右边的士兵也倒了下去。
“快，进去看看。”杨过推开门帘，拉着郭芙走进帐篷。帐篷里堆满了火药桶，每个桶上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蒙古文。郭芙拿起一个桶看了看，系统提示：【火药桶内装有硝石、硫磺、松脂，威力是普通火药的两倍，遇火即爆。】
“我们得想办法毁掉这些火药。”郭芙压低声音，“要是他们用这些火药炸城墙，西门肯定守不住。”
杨过点头，从怀中摸出个火折子，刚要点燃，就听见帐篷外传来脚步声。“不好，有人来了！”他连忙把火折子收起来，拉着郭芙躲到火药桶后面。
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盔甲的蒙古将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士兵。将领拿起一个火药桶看了看，用蒙古语说了句什么，士兵们点头应着。郭芙的系统突然提示：【翻译：巴图将军让我们把火药桶搬到投石机旁边，明日酉时准时攻城，先用火药炸城门，再用投石机砸箭楼。】
“他们明日酉时攻城！”郭芙凑到杨过耳边，“先用火药炸城门，再用投石机砸箭楼。”
杨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等将领和士兵走后，他从怀中摸出个小小的油布包：“这是我白天做的简易炸药，我们把它放在火药桶中间，等我们出去后点燃，能把整个火药库炸了。”
郭芙点头，帮他把油布包放在火药桶中间，又在周围撒了些松脂，增加火势。两人刚要出去，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中军帐内有巴图将军和三名谋士，正在讨论攻城计划，帐内有布防图。】
“中军帐里有布防图！”郭芙拉住杨过，“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拿到他们的攻城计划。”
两人悄悄绕到中军帐后面，帐内传来巴图的声音，用蒙古语说着什么。系统翻译：【巴图：明日酉时，先用火药炸西门，然后派三千士兵从云梯攻城，剩下的两千士兵绕到东门，偷袭水闸，只要水闸被破，襄阳城就会被淹。】
“他们要偷袭东门水闸！”郭芙心里一沉，东门的水闸是黄蓉在守，要是被偷袭，后果不堪设想。她拉着杨过：“我们得赶紧回去，把消息告诉娘亲！”
杨过点头，刚要走，就见中军帐的门帘被掀开，巴图走了出来，正好撞见他们。“你们是谁？”巴图拔出弯刀，大喝一声。
“快跑！”杨过拉着郭芙就跑，巴图带着士兵在后面追。营寨里的士兵听到动静，纷纷拿起武器围了上来。
“放信号弹！”郭芙喊道，杨过从怀中摸出信号弹，点燃后扔向空中，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格外显眼。
“襄阳的援军很快就到！”杨过拉着郭芙冲向营寨门口，手中的短刀挥舞着，砍倒了几个拦路的士兵。郭芙也拔出凤凰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鞘砸倒了一个士兵，剑尖则挑飞了另一个士兵的弯刀。
两人冲出营寨，翻身上马，马儿嘶鸣一声，朝着襄阳的方向奔去。身后的营寨里传来巴图的怒吼声，箭矢像雨点一样射过来，杨过用短刀挡开箭矢，郭芙则趴在马背上，尽量避开。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看到了襄阳的城门，王校尉带着士兵在门口接应。“郭小姐！杨公子！你们没事吧？”王校尉上前扶住他们。
“没事。”郭芙跳下马，摘下面罩，脸上沾了些灰尘，却笑得很灿烂，“我们拿到了蒙古人的攻城计划，他们明日酉时攻城，还要偷袭东门水闸！”
王校尉脸色一变：“我这就去告诉郭大侠！”
杨过扶着郭芙，见她的手在发抖，知道她刚才受了惊吓，从怀中摸出块巧克力递给她：“吃点吧，压压惊。”
郭芙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甜香在口中散开，心里的紧张渐渐缓解。她抬头看向杨过，见他的手臂上划了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你受伤了！”
杨过低头看了看，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不碍事。”
郭芙却拉着他的手，从袖中摸出回春仙露，倒在他的伤口上：“这是回春仙露，能快速止血。”仙露刚碰到伤口，鲜血就止住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杨过惊讶地看着伤口：“这仙露真神奇。”
“等回去再给你好好处理。”郭芙拉着他，“我们快去找爹爹娘亲，把攻城计划告诉他们。”
两人走进郭府，书房的灯还亮着，郭靖和黄蓉正焦急地等待。见他们回来，黄蓉连忙上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娘亲，蒙古人明日酉时攻城，先用火药炸西门，然后派三千士兵从云梯攻城，剩下的两千士兵绕到东门，偷袭水闸！”郭芙快步上前，把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郭靖脸色大变：“我这就去东门，帮蓉儿加固水闸！”
黄蓉点头：“我己经让人去准备了，只是蒙古人的火药威力太大，我们得想办法在他们炸城门之前，毁掉他们的火药。”
杨过接口道：“我们在火药库放了简易炸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炸掉。明日攻城前，我们再派一队士兵去偷袭，确保火药库被毁掉。”
郭芙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有系统...有办法引开他们的士兵。”
郭靖看着他们，眼中闪过欣慰：“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务必毁掉蒙古人的火药库！”
夜己经深了，书房的灯还亮着，西人围在布防图前，讨论着明日的作战计划。窗外的桂树被风吹得“沙沙”响，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银辉——一场大战，即将在襄阳城外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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