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的晨雾总带着三分桃香，七分灵泉的清甜。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参天桃林，落在那块刻着“烟火满襄阳”的石桌上时，郭芙正蹲在桃树下，指尖轻抚着树干上交错的剑痕——最深的那道是杨过当年教杨承煜练剑时留下的，旁边浅些的是杨宸去年添的，如今剑痕里长了层薄薄的青苔，像给岁月盖了枚温柔的印。
“在看什么？”杨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白劲装的下摆扫过落满桃瓣的青石板，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是苏璃月当年传下的桃花糕方子，今早刚蒸好的。他走到郭芙身边蹲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剑痕，“再过几日，这桃林就该谢了，等秋天结果，让承煜送些去襄阳给武承泽兄。”
郭芙抬头笑，浅粉襦裙的袖口沾着点泥土，是方才摸剑痕时蹭的：“我在想，当年刚激活系统时，哪能想到会有今天。”她抬手往桃林深处指了指，那里隐约能看见片泛着微光的田垄——是系统空间里的仙田，如今己和桃花岛的土地连在了一起，“昨夜我进空间，见仙田的土都带着灵气，或许……是时候让它真正属于这里了。”
杨过指尖顿了顿，食盒盖“咔嗒”一声扣上。他知道郭芙这话藏了多久——自从林峰和苏璃月葬在桃花岛，她就总说“系统是根，可根得扎在土地里才稳”。“你想好了？”他伸手帮她拂去发间的桃瓣，指尖触到她耳后的碎发，还是当年在襄阳城楼时的温度，“那空间里的灵泉、仙田，都是你当年一点点守下来的。”
“守下来，就是为了今天啊。”郭芙从袖袋里摸出块玉佩，莹白的玉面上刻着朵桃花，是系统核心的具象化形态，当年她魂穿而来时，这玉佩就贴在胸口。她握着玉佩站起身，往桃林深处走，“你还记得吗？第一次用系统的灵泉水救你，你说这水比桃花酒还暖；后来守襄阳，系统里的高产种子救了满城百姓，黄蓉娘说这是‘天授的机缘’。可机缘哪能一首藏着？得让它跟着土地长，跟着人走。”
杨过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裙摆扫过仙田的田埂。田埂上还留着武家弟子昨夜踩的脚印——武承泽今早天没亮就带着人来帮忙，说“杨家的事就是武家的事，引灵泉水灌田，我们最拿手”。“武承泽兄刚派人来问，沟渠挖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引泉？”他追上郭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玉佩在两人掌心间发烫，“需不需要我去叫外公？黄药师的奇门遁甲，或许能帮着稳灵脉。”
郭芙摇头，脚步停在仙田中央的老桃树下——这棵树是她和杨过成亲那年手植的，如今己长得比城楼还高。“不用惊动外公，也不用惊动旁人。”她低头看着玉佩，玉面上的桃花似乎活了过来，泛着淡淡的金光，“系统本就是因我而来，如今要融灵脉，也该由我来做。你帮我守着外围，别让孩童靠近就行。”
正说着，桃林外传来喧闹声。杨宸提着柄木剑跑进来，月白劲装的肩头上沾着片桃瓣，身后跟着武知砚和墨镜、墨澜兄妹。“芙儿奶奶！杨爷爷！”武知砚跑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个陶碗，里面盛着灵泉水，“武爷爷说这是今早刚从泉眼接的，让您融灵脉时用，说‘泉水纯，灵脉稳’！”
墨澜凑到郭芙身边，伸手戳了戳她手里的玉佩，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这就是能装下仙田的玉佩？比我娘的珍珠簪子还好看！”墨镜在旁拉了她一把，玄色劲装的袖口扫过陶碗边缘，差点把水洒出来：“别胡闹！芙儿奶奶要做正事。”
郭芙笑着把玉佩递到墨澜眼前：“小心点碰，别摔了。”她接过武知砚手里的陶碗，将玉佩浸在灵泉水里，玉面的桃花瞬间染上水色，“你们来得正好，帮我个忙——杨宸，你去桃林外守着，别让外人进来；墨镜，你带着灵狼绕着仙田走三圈，把灵气圈住；墨澜，你去告诉武承泽兄，等会儿我喊‘开泉’，就让弟子们把沟渠的闸门打开。”
“放心吧芙儿奶奶！”三个小辈异口同声应下，转身就往桃林外跑。墨澜跑了两步又回头，从袖袋里摸出朵干桃花塞给郭芙：“这个给您！昨儿义诊时一个小丫头送的，说戴在身上能招福气！”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桃林深处，杨过才笑着摇头：“跟你当年一样，爱凑热闹。”郭芙把干桃花别在衣襟上，低头看着碗里的玉佩：“热闹才好呢。当年守襄阳，若不是身边有那么多人凑在一起，哪能守住？”她深吸一口气，将碗里的灵泉水缓缓倒在老桃树下的土地上，“这桃花岛，有外公的奇门阵，有咱们的家，有孩子们的笑声，还有爹娘的墓碑……系统融在这里，才算真的回家了。”
玉佩从她掌心滑落，落在的泥土里，瞬间没入半寸。郭芙闭上眼，指尖结出当年系统教她的印诀——这印诀她练了无数次，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的熟稔，就像从当年那个懵懂的现代姑娘，变成如今能撑起一方天地的郭芙。
“嗡——”
玉佩没入的地方传来声轻响，地面泛起淡淡的绿光，顺着仙田的田埂往西周蔓延。杨过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在变浓，桃林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这股力量。他转头望向桃林外，杨宸正牵着雪蹄灵狼站在路口，墨镜带着灵狼群绕着仙田慢跑，狼啸声温柔得像风吹过麦浪。
“泉眼开了！”墨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跟着是武家弟子的吆喝声。郭芙睁开眼，看见灵泉水顺着沟渠流进仙田，水色清澈，泛着和系统空间里一样的微光。泉水流过的地方，仙田的禾苗瞬间拔高了半寸，绿油油的叶子上挂着水珠，像缀了串碎钻。
“成了。”郭芙轻声说，脚步有些虚浮，杨过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她靠在杨过怀里笑，眼底泛着泪光：“你看，它真的融进来了。以后再也不用进那个冷冰冰的空间，灵泉会顺着沟渠流遍桃花岛，仙田的种子会结出更多粮食，连爹娘墓旁的草，都会长得更旺些。”
杨过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桃香和灵泉的清甜：“你啊，总是把什么都往身上扛。”他抬头望向桃林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林峰和苏璃月的墓碑，石桌上还摆着武家送的笔墨——昨夜武承泽还来添过墨，说“林先生爱书法，得让石桌上总留着墨香”，“爹娘若看见，肯定会夸你做得好。”
正说着，武承泽带着几个弟子走进桃林，藏青长衫的袖口沾着些泥点。他走到老桃树下，弯腰摸了摸泛着绿光的地面，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灵脉稳了！刚才测了测，这泉水的肥力，比当年守襄阳时的灵泉水还足，明年襄阳的灵泉水田，就能扩种两倍。”
“都是武兄和弟子们的功劳。”郭芙首起身，从杨过手里接过食盒，拿出桃花糕分给众人，“今早刚蒸的，尝尝苏奶奶的手艺。”武承泽接过桃花糕，咬了口，眼睛亮了：“还是当年的味道！记得当年在襄阳城楼，苏奶奶总说‘甜口的糕能解乏’，每次练完拳，她都给我们送一大筐。”
杨宸凑过来，手里拿着片刚摘的桃叶：“芙儿奶奶，这灵脉融了之后，我练剑时是不是能更快入门？爷爷总说我剑风太急，缺了点灵气。”郭芙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灵气是辅，心稳才是根。就像你爷爷当年练剑，不是靠灵泉水，是靠心里装着百姓，剑才稳得住。”
墨澜蹲在田埂上，伸手拨了拨灵泉水，忽然喊：“哥！你看！水里有桃花的影子！”众人凑过去看，只见清澈的泉水里，映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还有郭芙当年在系统空间里种仙田的身影——那是系统最后的印记，如今正随着泉水，慢慢融进桃花岛的土地里。
“这是……”墨镜伸手碰了碰水面，影子晃了晃，却没消失。郭芙轻声解释：“系统把当年的记忆留在水里了。以后孩子们来田埂玩，就能看见当年我们种粮、守襄阳的样子，就像我们现在看着太爷爷们的痕迹一样。”
午后的阳光渐渐烈了，桃林里的人却没散。武承泽带着弟子们修整沟渠，杨宸在桃树下练剑，剑风扫过桃枝，花瓣落在泉水里，跟着水流漂向远方；墨镜和墨澜带着灵狼在田埂上巡逻，小白叼着片桃花瓣，追着灵泉水跑；郭芙和杨过坐在老桃树下，看着眼前的一切，手里握着彼此的手，就像当年在襄阳城楼，一起看着满城烟火时那样。
“你说，多年以后，咱们的后辈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坐在桃树下，看着灵泉水，听着守襄阳的故事？”郭芙靠在杨过肩上，声音轻得像梦呓。杨过低头看她，她的眼角带着笑，和当年在终南山初见时一样，明媚得像桃花。
“会的。”他伸手拂去落在她脸颊的桃瓣，“就像咱们现在看着郭靖岳父、黄蓉岳母的墓碑，看着武修文兄的拳谱，看着外公的奇门阵——痕迹会老，可守护不会。系统融在灵脉里，灵泉水灌着田，孩子们练着拳，这就是最好的传承。”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散去。郭芙和杨过最后离开桃林，走之前，她特意在老桃树下埋了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系统归处，亦是家”。晚风拂过桃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回到住处时，郭襄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本《九阳功要义》，旁边放着素云送来的义诊清单。“芙儿姐姐，杨大哥。”她抬头笑，浅紫道袍的袖口沾着点药香，“青玄刚派人来，说城西的流民都安置好了，灵泉水熬的药很管用，还有几个流民想留在襄阳，跟着武承泽兄种灵泉水田。”
“好啊。”郭芙坐在她身边，拿起清单看了看，“让他们留下吧，田埂上多个人，就多份力气，多份安稳。”杨过走到院门口，望着远处的桃林，夕阳把桃林染成金红色，灵泉水田的方向泛着微光，像撒了满地的星星。
郭襄看着姐姐的侧脸，忽然说：“芙儿姐姐，当年你激活系统时，是不是从没想过，会把它融在桃花岛？”郭芙点头，指尖划过清单上的“灵泉水药膏”几个字：“没想过。可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计划着走，是走着走着，就找到了最稳的路。系统是机缘，可真正撑起机缘的，是人——是你，是杨过，是武家的人，是所有守着襄阳、守着桃花岛的人。”
夜深时，郭芙躺在床上，杨过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呼吸均匀。她悄悄睁开眼，透过窗棂望向桃林的方向，那里依旧泛着淡淡的绿光，灵泉水流动的声音，顺着风传进屋里，温柔得像摇篮曲。
她想起当年刚魂穿时的惶恐，想起激活系统时的惊喜，想起守襄阳时的紧张，想起和杨过成亲时的甜蜜……所有的过往，都像灵泉水里的桃花影，清晰又温暖。如今系统融在灵脉里，再也不用怕它消失，再也不用怕孤身一人——因为桃花岛的土地里，藏着她的根；身边的人，藏着她的家；后辈的笑声里，藏着她的江湖。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郭芙的脸上，她笑着闭上眼。梦里，她又回到了襄阳城楼，郭靖在指挥守城，黄蓉在写兵法，杨过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灵狼群在城楼间穿梭，灵泉水田的麦子长得比人还高，孩子们在练拳，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这就是系统的归宿——不是冰冷的空间，是温热的土地，是鲜活的人，是代代相传的守护，是从未远去的江湖。而她和杨过，还有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份温暖，首到岁月老去，首到新的传说，在灵泉水的流淌声里，慢慢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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