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襄阳城的城楼之上。晚风带着灵泉水田的麦香,从城西吹向城楼,撩动着杨宸月白劲装的衣角——他刚从武家学堂赶来,腰间还别着那柄杨承煜传下来的木剑,剑鞘上缠着的红丝绦,是郭芙当年亲手编的,虽过百年,红得仍像初染时那般鲜亮。
“杨公子,夜里风凉,喝碗热茶暖暖身子吧。”守城的老卒提着个锡壶,脚步轻缓地走上城楼,粗布短打的衣襟上沾着些夜露,“您这几日总来城楼,是在等什么人吗?”
杨宸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等谁,就是想来看看。小时候听爷爷说,当年守襄阳时,他和芙儿奶奶总在这城楼过夜,玄铁剑的剑风把城楼上的灯笼都吹得晃,却从没让蒙古兵越过关一步。”他低头喝了口茶,茶里加了点灵泉水泡的蜂蜜,是武家学堂的学童们常喝的方子,“老卒,您守这城楼多少年了?”
老卒往城楼下望了望,月光下的襄阳城一片安静,只有武家学堂的方向还亮着几盏灯,像落在黑夜里的星星:“快三十年了。我爹当年就是守城的卒子,蒙古兵退了之后,他就带着我在城楼旁住下,说‘守着城楼,就像守着当年的念想’。”他指着城楼角落里的一个木盒,“您看,那是我爹留下的,里面装着当年郭大侠写的‘守’字,还有武将军编的兵法册抄本。”
杨宸走到木盒旁,轻轻打开盖子。里面的宣纸己经泛黄,“守”字的笔锋遒劲,是郭靖当年的笔迹,边角处留着个小小的指痕,像是攥得太紧留下的;兵法册抄本的扉页上,有武敦儒的批注:“此计需与杨大侠剑招配合,西城楼易守难攻,可设伏”。他指尖划过批注的墨迹,忽然觉得晚风里似乎传来了细碎的说话声——像是有人在争论兵法,声音忽远忽近,混着城楼的风声,不太真切。
“老卒,您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杨宸抬头望向夜色深处,月光把城楼下的灵泉水田照得泛着银光,风里的麦香更浓了些。老卒侧耳听了听,摇了摇头:“没有啊,只有风声。许是您太想念当年的事,听岔了吧?”
杨宸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望向城楼外。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先是郭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西城楼必须留三百将士,再让武家子弟带着百姓往灵泉水田转移,粮草不能断!”接着是武敦儒的声音,带着点犹豫:“郭大侠,三百将士会不会太少?蒙古兵的骑兵厉害,万一……”
“不会少。”杨过的声音打断了他,轻快却带着底气,“我带着玄铁剑守西城楼左侧,芙儿带着灵狼守右侧,墨雪首领的灵狼群能扰蒙古兵的战马,再让雕兄从空中袭扰,他们攻不进来。”然后是黄蓉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过儿说得对,我己经让苏璃月嫂子蒸了桃花糕,等你们退了兵,就在城楼边吃糕庆功!”
杨宸的心跳忽然快了些。他知道这是幻觉,是晚风掠过城楼的缝隙,撞出了类似人声的回响,可那声音里的争论、笑声,甚至每个人说话的语气,都和爷爷杨过当年讲的一模一样——郭靖的沉稳,武敦儒的谨慎,杨过的自信,黄蓉的灵动,像一群故人就站在城楼的阴影里,围着那本兵法册,讨论着如何守护襄阳。
“当年郭大侠和杨大侠,是不是就站在这儿讨论兵法?”杨宸轻声问,指尖着城砖上的一道浅痕——那是当年杨过的玄铁剑劈挡蒙古兵长矛时留下的,剑痕里长着株小小的苔藓,像给旧时光镶了道绿边。老卒点头,眼神里泛起怀念:“是啊,我爹说,当年他就站在旁边递灯,郭大侠指着城楼下的麦田,对杨大侠说‘你看这百姓的田,就是咱们要守的江湖’,杨大侠笑着点头,说‘守着田,守着人,就是守着芙儿’。”
杨宸笑了笑。他想起小时候,杨过抱着他坐在桃花岛的桃树下,说“当年守襄阳,不是为了扬名,是郭伯父那句话点醒了我——江湖不是门派纷争,是百姓的炊烟,是身边人的笑”。那时他还小,不懂什么是江湖,首到后来执掌门派,看着武家学堂的孩童读书练拳,看着灵狼守护学堂,看着灵枢谷的药香飘遍襄阳,才明白爷爷当年的话——所谓江湖,从来不是刀光剑影,是一代又一代人,把“守护”两个字,刻在心里,传在辈辈。
风又起了,城楼的灯笼晃了晃,光影落在杨宸的脸上。他忽然觉得那幻觉里的声音又近了些,这次多了郭芙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己经让系统里的仙田提前收了麦子,灵泉水泡的草药也准备好了,将士们受伤了能及时治,百姓们也饿不着。”接着是洪七公的笑声,爽朗得像山间的风:“好!好!有芙儿丫头在,咱们饿不着,伤不着,还怕什么蒙古兵!老叫花子我再教你套掌法,保准把蒙古兵的头盔都拍飞!”
“太爷爷的声音……”杨宸轻声呢喃。他从没见过洪七公,却听杨过说过无数次——那个爱喝酒、爱啃叫花鸡的老人,当年在襄阳城楼教郭靖降龙十八掌,却总说“掌法是用来护百姓的,不是用来打架的”。如今这幻觉里的笑声,和爷爷描述的一模一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老卒见他出神,轻轻叹了口气:“杨公子,您是不是也听见‘故人声’了?我爹当年也总说,月夜风大的时候,能听见城楼上有争论声、笑声,像是郭大侠他们还在这儿。后来武家学堂的周先生说,那是故人的心意没散,守着咱们襄阳呢。”
杨宸点头,心里忽然敞亮起来。他从腰间解下木剑,轻轻放在城砖上——剑鞘上的红丝绦在风里晃了晃,像是在回应什么。他想起杨承煜传剑谱时说的“剑心要稳,不能忘了当年守襄阳的初心”,想起武承泽编新兵法时说的“要顺着郭大侠的路子,护着百姓的田”,壹思田心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想起杨念微练剑时说的“要像芙儿奶奶一样,用剑护着学堂的小朋友”——原来这些年,故人从没有离开,他们的心意顺着剑谱、兵法册、桃花糕的方子,顺着一代代人的口耳相传,留在了襄阳的每一寸土地上。
与此同时,桃花岛的桃林里,苏云正提着盏竹灯,慢慢走着。浅粉襦裙的裙摆扫过落在地上的桃花瓣,竹灯的光在树干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照亮了桃树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剑痕——有的是杨过练剑时留下的,剑痕深而首,带着玄铁剑的力道;有的是郭芙练剑时留下的,剑痕浅而柔,像桃花瓣落在树干上;还有的是杨承煜和杨念芙小时候练剑时留下的,歪歪扭扭,却透着孩子气的认真。
“苏姑娘,夜深了,您怎么还在桃林里?”桃花岛的老仆提着个食盒走来,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是当年林峰送给桃花岛仆人的样式,“夫人让我给您送些桃花糕,说您夜里总来桃林,怕是想念芙儿奶奶了。”
苏云接过食盒,竹灯的光落在食盒上,映出盒盖上的桃花纹——是苏璃月当年设计的样式,如今桃花岛的仆人们还在沿用。“谢谢李伯。”她轻声说,从食盒里拿出块桃花糕,咬了口,甜香混着灵泉水的清甜,和当年郭芙教她蒸的味道一模一样,“我就是想来看看这桃林,记得小时候,芙儿奶奶总带着我在这儿练剑,说‘桃林里的风软,练剑不伤手’。”
李伯笑着点头,目光望向桃林深处的石桌——石桌上还放着支画笔,是黄药师下午画画时落下的,旁边摊着张宣纸,上面画着这片桃林,画里有杨过和郭芙练剑的身影,还有杨念微和武知砚追着灵狼跑的模样:“您看,黄药师先生下午还在这儿画画呢,说‘这片桃林藏着太多故事,得画下来,让后辈们都看看’。”
苏云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张画。黄药师的画技依旧精湛,笔触间带着几分洒脱,画里的杨过穿着月白劲装,郭芙穿着浅粉襦裙,两人的剑穗缠在一起,笑得温柔;杨念微扎着羊角辫,手里举着块桃花糕,武知砚在她身后追着,手里拿着柄小木剑——画里的人和事,像就发生在昨天。
她轻轻抚摸着画里杨过的剑,忽然觉得耳边似乎传来了轻微的剑鸣声——不是真的剑鸣,更像是风穿过桃枝,撞在树干的剑痕上,发出的细碎声响,却偏偏像极了当年杨过练剑时的声音:玄铁剑划破空气的轻啸,混着郭芙的笑声,还有桃花瓣落在剑身上的簌簌声。
“李伯,您听见了吗?像剑鸣的声音。”苏云侧耳细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能隐约听见郭芙的声音:“杨过,你剑招慢些,别把桃花瓣都扫落了,我还想捡些做桃花糕呢!”接着是杨过的笑声:“好,听你的,慢些练,等练完剑,咱们一起捡花瓣。”
李伯也侧耳听了听,笑着摇头:“是风穿过桃枝的声音呢。不过芙儿奶奶和杨大侠当年确实总在这儿练剑,我那时候还是个小仆童,总躲在桃林里看,他们练剑时,连桃花瓣都舍不得伤,剑风绕着花瓣走,温柔得很。”
苏云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想起去年杨念微在桃林里练剑,也学着郭芙的样子,让剑风绕着桃花瓣走,却不小心把剑穗甩到了武知砚的头上,引得众人一阵笑——原来有些模样,有些心意,真的会一代代传下来,就像这片桃林,不管过多少年,春天依旧会开满桃花,风依旧会带着剑鸣般的声响,提醒着来人,这里曾有过怎样温柔的守护。
她把画放回石桌上,拿起那支画笔,在宣纸的空白处轻轻描了朵小小的桃花——和郭芙当年教她画的样式一样,花瓣圆圆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可爱。“李伯,明天把这画送到武家学堂去吧。”苏云轻声说,“让孩子们看看,当年芙儿奶奶和杨爷爷练剑的桃林,是什么样子的。”
“好嘞。”李伯应着,伸手收拾食盒,“对了,下午武家学堂的武知砚小公子派人送来些杂粮饼,说让您尝尝,还说下次来桃花岛,要和念微小丫头比剑,看谁的‘落英缤纷’练得好。”
苏云笑了,竹灯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温柔得像月色:“那可得让念微好好练,别输了给武知砚。不过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就像芙儿奶奶说的,练剑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守住心里的温柔。”
风又吹过桃林,花瓣纷飞,落在苏云的发间、肩上,落在宣纸的画里,落在石桌的画笔旁。那剑鸣般的声响还在耳边,却不再是幻觉——是桃林记得故人的模样,是风带着故人的心意,在月夜下轻轻诉说着当年的故事,诉说着从未远去的守护。
杨宸在襄阳城楼上望着桃花岛的方向,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似乎听见了桃林里的笑声,像杨念微和武知砚在追跑,又像郭芙和杨过在练剑;苏云在桃花岛的桃林里望着襄阳城楼的方向,竹灯的光在风里晃,她似乎听见了城楼上传来的争论声,像郭靖和武敦儒在讨论兵法,又像杨过和洪七公在笑着说要吃桃花糕。
夜色渐深,襄阳城的灯笼一盏盏灭了,只有城楼和武家学堂还亮着;桃花岛的桃林里,竹灯的光也渐渐暗了,只有石桌旁的宣纸还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风里的麦香和花香交织在一起,带着故人的回响,漫过襄阳城,漫过桃花岛,漫过每一寸被守护过的土地。
杨宸拿起木剑,轻轻插回腰间,红丝绦在风里晃了晃。他知道,明天清晨,武家学堂的铜铃会准时响起,武知砚会带着学童们来城楼送饼;苏云知道,明天清晨,杨念微会带着木剑来桃林练剑,李伯会把那幅画送到武家学堂。而那些月夜下的回响,从来不是幻觉,是故人留在世间的温柔印记,是江湖永在的最好证明。
月色依旧温柔,风依旧带着麦香和花香,城楼的影子和桃林的影子,在夜色里遥遥相望,像一群故人,守着他们用一生守护的江湖,也守着一代又一代,从未断绝的烟火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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