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的日头,未能驱散沈若初周身的寒意。
她回到缀锦楼,宫苑偏僻,陈设简单。
宫女春分迎上来,眼眶发红。
“主子。”
沈若初递过一个眼神,春风便垂首立在一旁。
这宫里,墙壁会听,风会传话。
她坐到窗边,窗外一株老梅,枝干虬劲,尚未到花期。
家族的命运,系于她一身。入宫,非她所愿。
恭顺是面具,隐忍是甲胄。
金簪之事,不过开端。
碧月被拖下去时,惨叫凄厉。
瑶华宫的空气,凝着权力与危险。
沈若初指尖着微凉的窗框,这木头老旧,却也坚实。
春分端来燕窝。
“主子,用些吧。”
沈若初接过,燕窝甜得发腻。
“丽嫔。”她放下玉碗。
春分微怔:“丽嫔娘娘?”
“她当时在笑。”
春风不敢接话。丽嫔是贤妃的人,以为她会认罪。
“碧月的事,宫里如何说?”
“都传碧月鬼迷心窍,贤妃娘娘雷霆处置了。”
“雷霆手段。”沈若初重复,听不出情绪。
对一个奴婢。
若她未能察觉海棠小径的红泥呢?
冷宫,或更糟。
瑶华宫那些面孔,幸灾乐祸,漠然。
她们只关心谁倒霉,谁腾出位置。
这宫里,没有朋友,只有临时的盟友,或潜在的敌人。
丽嫔是敌人。
贤妃,暂时不是。日后难料。
一个才人,让贤妃折了颜面。这笔账,她会如何算?
天色渐暗,风过梅枝,细微吱嘎。
春风收拾碗筷退下。
沈若初的思绪飘远。家族,罪名,她来此的目的。
她要站稳脚跟。
金簪事件,是考验,也是展示。
她展示了自己的价值,或者说,危险性。
她不是软柿子。
这也意味着,她会成为新的目标。
比如丽嫔,眼中的得意己化为记恨。
沈若初闭上眼。
她需要更多信息。宫中势力,各人喜好与弱点。皇上,太后。
核心剧情提及皇上的注意。
那会是下一步?被注意,被嫉妒,然后是新的陷阱。
她必须主动。
春风轻手轻脚地退出。
沈若初睁开眼,走向书案。
案上诗集,她拿起一本翻开。
一张纸条飘落。
字迹陌生:“小心丽嫔。”
沈若初身体微僵。
缀锦楼内,除了她与春风,还有谁?
春分是家生子,忠心不二。
是相助,还是新陷阱?
她捻起纸条,凑近火盆里未烬的炭火。
纸条卷曲,化为灰烬。
“小心丽嫔。”
她本就该小心所有人。
她走回窗边。等待花开,或风雪。
指尖触上冰凉窗棂,冬日寒意己透骨。
她需要更强,或让别人感到寒冷。
手指收紧,指节发白。
风声更大了,如无数窃语。
沈若初一动不动。
她未点灯,身影融入渐浓的夜色。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在她的门前停顿了一瞬,又悄然走远。
沈若初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来得倒快。
她转身,低声吩咐:“春分。”
“奴婢在。”春风立刻从外间进来。
“明日去内务府领些新的窗纸,就说旧的破了,夜里风大。”
春分应下:“是,主子。”
“顺便看看,能不能‘不小心’打听到,丽嫔娘娘最近常去哪里,又见了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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