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SPA？”
“情绪疏导服务中心？”
僵傀王看着PPT上那几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词汇，感觉自己的负能量CPU都快要过载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只知道吸收负面情绪是为了变得更强，为了制造更多的同类，最终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欲望的泥潭里。
他从来没想过，这玩意儿……还能拿来当“服务”？还能开“中心”？
“没错！就是心灵SPA！”丑将一看僵傀王那懵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立刻趁热打铁，讲得更加起劲。
“王，您想啊，咱们换个思路。以前，你们是偷偷摸摸地去‘偷’人家的负-面情绪，效率又低，风险又高，还容易被铠甲勇士那帮‘工商稽查大队’的给逮住。”
“现在呢，我们给您换个活法！我们不偷了，我们光明正大地‘买’！不，是让客户心甘情愿地付费，让我们来帮他们处理掉这些‘情绪垃圾’！”
丑将一边说，一边在平板电脑上划拉了几下，调出了一段由公关部连夜制作的宣传片。
宣传片里，一个西装革履、愁眉苦脸的白领，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一间装修得温馨又奢华的房间。房间里，灯光柔和，音乐舒缓，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
然后，一个穿着可爱玩偶服，看起来毛茸茸、人畜无害的“僵傀技师”，走上前，对他鞠了一躬，温柔地说道：“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心灵SPA’，请问您今天需要‘焦虑清理’服务，还是‘压力释放’套餐？”
白领选择了“压力释放”套餐。
只见“僵傀技师”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放在白领的头顶。一股黑色的、代表着负面情绪的雾气，从白领的头顶缓缓地被吸入到“僵傀技师”的体内。
白领的表情，从痛苦，渐渐变得舒缓，最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幸福笑容。
而那个“僵傀技师”，在吸收了负面情绪后，头顶的能量指示灯“叮”的一声变成了绿色，还开心地摇了摇尾巴。
宣传片的最后，是一句极具诱惑力的广告词：“心灵SPA，给你的心灵放个假。现在办卡，充一千送八百！”
“王，您看到了吗？”丑将指着屏幕，唾沫横飞，“这就是我们为您设计的全新商业模式！我们把您旗下的僵傀，从令人恐惧的怪物，包装成可爱的、专业的‘情绪理疗师’。我们为您提供最顶级的场地，最专业的营销，最完善的法务支持！”
“客户来了，花钱消费，心情变好了，我们赚到了钱。您的员工（僵傀），吃饱了（吸收了负面情绪），还拿到了‘绩效提成’（能量块）。这是一个三方共赢的完美闭环啊！”
僵傀王看着那段宣传片，彻底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千百年来建立的认知，正在被一种他无法理解，但又似乎很有道理的逻辑，给无情地颠覆。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
丑将放出了自己的大招。
他恭敬地将平板电脑捧到僵傀王面前，屏幕上，己经切换到了一个视频通话的界面。
“王，我知道，光凭我一个人说，您可能还有疑虑。”丑将一脸诚恳地说道，“所以，我们委员会的林凡主席，想亲自跟您，开一个简短的、跨次元的视频会议，当面聊一聊合作的细节。”
僵傀王看着屏幕上那个显示着“正在连接”的图标，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视频接通。
林凡那张带着和煦微笑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他正悠闲地坐在自己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和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他手里，还端着那杯万年不变的枸杞大红袍。
“僵傀王阁下，下午好啊。”林凡的声音，通过平板电脑的扬声器传了出来，温和而又充满磁性，像一个亲切的老朋友在打招呼。
僵傀王看着屏幕里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这间阴暗潮湿、鬼气森森的“王座大厅”，一种莫名的、被称为“阶级差距”的感觉，油然而生。
“路法……”僵傀王的声音有些干涩。
“哎，不要这么生分嘛。”林凡笑着摆了摆手，“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叫我林董就行。”
他清了清嗓子，进入了正题。
“刚才，我们丑将经理，应该己经把我们合作的初步构想，跟您介绍过了吧？我呢，就不重复了。我今天找您，主要是想从一个更高、更宏观的战略层面，来跟您探讨一下我们合作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说着，他身后的屏幕上，也同步出现了一份PPT。
PPT的标题，比给黑帝看的那份，更加首击灵魂。
《论“僵傀模式”在后工业化信息时代的不可持续性与转型阵痛》
“王，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
林凡用遥控器翻页，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复杂的图表，“这是我们通过大数据分析，得出的近十年地球人类负面情绪总量的变化趋势图。您看，虽然总量在上升，但情绪的种类，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
“十年前，人类的负面情绪，主要是由生存压力、物质匮D乏等因素引起的，表现为强烈的‘欲望’和‘贪婪’。这种情绪，能量纯度高，是你们僵傀最喜欢的‘主食’。”
“但是现在呢？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负面情绪，更多地表现为‘焦虑’、‘内卷’、‘精神内耗’、‘社交恐惧’。
这种情绪，能量驳杂，还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网络梗’属性。你们的僵傀，在吸收这种‘新型情绪垃圾’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消化不良？甚至有时候还会‘系统乱码’？”
僵傀王闻言，心头巨震。
因为林凡说的，正是他最近最头疼的问题！
他发现，新制造出来的僵傀，战斗力越来越弱，思想也越来越奇怪。有的僵傀，吸收了程序员的焦虑后，天天嘴里念叨着“bug”、“deadline”；
有的僵傀，吸收了追星少女的执念后，天天在基地里给它们自己的“偶像僵傀”打榜应援……整个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
“所以，王，时代变了！”林凡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们的‘产品’，己经跟不上市场的变化了！再不进行‘技术升级’和‘产业转型’，你们就会被这个时代，无情地淘汰！”
“而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全套的解决方案！”
“我们会成立一个‘联合技术研发中心’，由我们阿瑞斯的顶尖科学家，和你们僵傀的技术专家，共同组成。
我们的目标，就是研发出能够高效吸收、转化、并净化这些‘新型情绪垃圾’的第二代，乃至第三代‘情绪理疗’技术！”
“我们还会为您，提供全方位的‘品牌包装’和‘市场推广’！
我们会请最好的设计师，把您的形象，从一个阴森恐怖的黑暗魔王，打造成一个充满智慧、关爱世人的‘心灵导师’！我们会为您出书，开讲座，上电视节目！让您成为全地球最受欢迎的‘精神领袖’！”
林凡描绘的这幅蓝图，是如此的，如此的……离谱。
僵傀王感觉自己的大脑，己经彻底变成了一锅粥。
当一个反派，还能上电视？还能出书？
这……这真的可以吗？
他看着屏幕里，林凡那张写满了“真诚”和“信任”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丑将那张写满了“我们总帅说的都对”的崇拜脸。
他那颗由纯粹负能量构成的心，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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