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幼儿园的窗户，小橙子趴在顾知夏的办公桌上，鼻尖沾着亮片，正举着一张画满彩虹的手工贺卡：“知夏老师，这是我给你做的生日卡片！”
顾知夏蹲下来，接过卡片时指尖触到他软乎乎的小手。卡片边缘歪歪扭扭地贴着星星贴纸，中间用蜡笔写着“知夏老师生日快乐”，旁边还画了只圆滚滚的小熊——那是上周小橙子说“知夏老师像小熊一样软乎乎”的杰作。
“老师好厉害，还会做卡片。”小橙子仰起脸，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沈叔叔说，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生日，要给你买大蛋糕！”
顾知夏的耳尖微微发烫。她记得上周整理小橙子书包时，从蜡笔盒里翻出半张皱巴巴的便签，上面是沈砚舟潦草的字迹：“知夏老师生日，买草莓蛋糕，不要巧克力。”便签角还沾着小橙子的口水印——显然，是孩子偷偷拿爸爸的手机记下的。
“小橙子，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哦。”她刮了刮孩子的鼻尖，把卡片小心收进抽屉最底层。
下午三点，幼儿园的家长开放日准时开始。
顾知夏站在教室门口迎接家长，浅粉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掀起一角。她刚给小橙子系好歪掉的领结，就看见沈砚舟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件浅灰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手里提着个精致的蛋糕盒。路过其他班级时，家长们纷纷侧目——这位平时只出现在财经新闻头条的沈氏总裁，此刻正弯腰帮一个摔了玩具的小女孩捡积木，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沈先生。”顾知夏迎上去，“小橙子今天特别兴奋，说您要给他买蛋糕。”
沈砚舟抬头，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昨天缠了我三小时，说‘知夏老师的生日，爸爸必须第一个到’。”他把蛋糕盒递给顾知夏，“麻烦你了。”
“不麻烦。”顾知夏接过盒子，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背，“您今天不用特意赶过来……”
“我特意调了早会时间。”沈砚舟打断她，目光扫过教室里挂着的“欢迎家长”横幅，声音低了些，“小橙子说，知夏老师的教室比游乐园还好玩。”
顾知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今早布置教室时，小橙子非要帮忙挂气球，还说“要让知夏老师的生日像童话书里的场景”。此刻，教室后方的气球链被风掀起，露出后面用彩纸剪的“26”字样——那是她昨天趁午休偷偷贴的。
家长会正式开始。顾知夏站在前面讲亲子游戏规则，余光瞥见沈砚舟坐在小橙子旁边的位置。男人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始终锁在台上，偶尔低头和小橙子耳语两句，惹得孩子憋笑憋得首抖。
“接下来是‘默契大考验’环节。”顾知夏举起手里的卡片，“请家长和孩子背对背回答问题，答案一致的家庭可以获得小奖品。”
小橙子立刻举起手：“我来！我来！”
沈砚舟配合地转过身，后背贴着孩子的后背。顾知夏念出第一个问题：“小橙子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蓝色！”小橙子抢答。
“蓝色。”沈砚舟的声音低沉却清晰。
第二个问题：“知夏老师的生日是哪天？”
小橙子歪头想了想：“九月二十三！”
沈砚舟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笑意：“九月二十三。”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的总裁学生家长教室里响起零星的掌声。顾知夏望着两人交叠的后背，忽然想起上周小橙子发高热，沈砚舟在医院守了整夜，第二天眼睛通红却仍坚持送孩子来幼儿园。那时她递温水，他接过时说：“麻烦你了。”语气生硬，却藏不住眼底的疲惫。
“最后一个问题。”顾知夏故意放慢语速，“小橙子最想和谁一起去游乐园？”
小橙子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扭头看向沈砚舟。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孩子突然喊：“和知夏老师！”
教室里瞬间安静。顾知夏的指尖微微发颤，抬头时正撞进沈砚舟的目光——那双眼里没有了平日的冷硬，像化了一半的冰川，露出底下温柔的溪流。
“回答正确。”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奖励是……知夏老师和你们一起去游乐园。”
放学时，沈砚舟真的推掉了晚上的会议。
他蹲在小橙子面前，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游乐园的棉花糖，你想吃草莓味还是葡萄味？”
“草莓味！”小橙子拽着他的衣角，“知夏老师也喜欢吃草莓味的！”
顾知夏站在一旁，看着男人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盒子——是她上周在橱窗里多看了两眼的珍珠发夹，包装纸上还系着她最爱的蓝丝带。
“送你的。”沈砚舟把盒子递给她，语气生硬得像在谈生意，“小橙子说，知夏老师的发夹旧了。”
顾知夏接过盒子，打开时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想起今早梳头时，小橙子扒着镜子说：“知夏老师的发夹像星星，要是能换颗新的就好啦。”
“谢谢。”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云。
沈砚舟低头帮小橙子系鞋带，闻言抬眼：“谢什么？是你应得的。”
“叮——”
顾知夏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幼儿园王主任的消息：“顾老师，刚才有位家长投诉，说您在家长会上偏心，只和小橙子爸爸互动。”
她愣住，抬头正看见沈砚舟首起身子，目光冷冽地扫向消息提示的手机屏幕。
“需要我去和家长解释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顾知夏摇头，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不用。我和小橙子的互动，不需要别人定义。”
沈砚舟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蜷缩。他望着她眼底的坚定，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在办公室，她翻出小橙子的体检报告时红了眼眶——那是他拜托医生隐瞒的先天性心脏问题，她却为了给孩子申请补助，偷偷找主任了解情况。
“好。”他说，“以后，你的‘定义’，我来写。”
小橙子拽了拽两人的衣角：“沈叔叔，知夏老师，我们去买棉花糖吧！”
顾知夏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沈砚舟脸上。男人正望着孩子跑远的背影，侧脸线条柔和得像一幅画。她忽然想起他今天早上说的话：“小橙子说，知夏老师的生日，爸爸必须第一个到。”
原来，有些“必须”，藏着一个男人最笨拙的温柔。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知夏握着沈砚舟的手腕，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风里飘来棉花糖的甜香，混着小橙子银铃般的笑声，像一首未完成的歌。
而这首歌的旋律，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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