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镇的集市总在清晨卯时就被唤醒。
青石板路被早起的商贩洒了层清水,水珠顺着石板的纹路漫开,透着湿漉漉的凉意,却挡不住人流的热闹 ——
挑着担子的菜农吆喝着 “新鲜的青菜,十文钱三把”,竹担晃悠着,水珠顺着翠绿的菜叶子往下淌,在石板上留下一串湿痕;
提着竹篮的妇人踮着脚往糖画摊挤,篮子里的鸡蛋碰撞出 “叮当” 的轻响,混着糖画师傅 “滋啦” 的浇糖声;
连巷口的油条摊都冒着滚滚热气,金黄的油条在油锅里翻涌,油花 “噼啪” 作响,香气飘出半条街,混着青菜的潮气、香料的辛香,织成了集市独有的烟火气,裹着每个人的衣角。
苏晚晚和顾彦辰推着一辆旧木车,天还没亮就从巷子里出发了。
木车是前几天从木匠铺淘来的二手货,车轮的辐条有些松动,推起来 “吱呀” 作响,像老人的咳嗽声。
顾彦辰特意在车轴上抹了点猪油 —— 是昨天买肉时特意跟屠夫要的,猪油的润滑让车轮的声响减轻了不少,却还是在寂静的晨巷里留下一串 “吱呀” 的尾音。
他们在集市东角的巷口占了个位置,这里背靠砖墙,墙面上爬着枯萎的藤蔓,能挡住穿堂风,又能清楚看到来往的人流;
更重要的是,巷口首通他们住的小院,万一遇到流民闹事,还能从巷口快速退回住处,多了层保障。
苏晚晚从布包里掏出一块靛蓝色的粗布,布是上次扯布料时多买的边角料,她特意用针线把毛边缝了起来,铺在木车上时,边角用小石子压着,防止被风吹卷。
木车上摆着三样东西,每样都透着精心,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粗陶碗里装着的桂花糕,糕体雪白,上面印着小小的月季花图案,是她用现代带来的塑料模具压的 —— 那模具原本是做饼干的,现在用来压桂花糕,花纹清晰又精致,边缘还沾着几粒金黄的桂花,是今早天没亮时在后山摘的,带着露水的清香;
竹筐里的糖炒栗子裹着油纸,油纸上印着 “顾记” 两个小字,是顾彦辰用炭笔写的,笔锋带着现代书法的利落,栗子壳上都划了十字,露出一点金黄的果肉,像在对路人招手;
最显眼的是挂在车边的小风车,竹篾编的骨架细而坚韧,叶片上用矿物颜料画了笑脸、月亮、小乌篷船,颜料是顾彦辰特意调的,加了点糯米糊,防水又鲜亮,风一吹,叶片 “哗啦啦” 转起来,颜料在阳光下闪着亮,像一串会动的小画,引得路过的孩子频频回头。
“这些都是昨晚忙到子时才准备好的。”
苏晚晚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指尖轻轻碰了碰桂花糕,糕体还带着余温,
“糯米粉里加了点低筋面粉,是按现代的配方改良的 —— 镇上的传统桂花糕只用糯米粉,吃起来粘牙,加了低筋面粉后,口感更松软,老人孩子都能吃。”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掰开,里面的桂花碎清晰可见,
“我还在糖里加了点蜂蜜,比只用蔗糖更甜润,还带着点花香味。”
顾彦辰则拿起一把小风车,对着风晃了晃,叶片转得更快了,
“栗子是昨天去后山买的,后山的农户自家种的,比集市便宜两文钱,还新鲜。我炒的时候加了点粗盐和蜂蜜,粗盐能让栗子更入味,蜂蜜能让壳更亮,剥的时候顺着十字口一掰就开,不用像以前那样费劲抠。”
他说着,拿起一个栗子,用指尖轻轻一捏,壳就顺着十字口裂开,露出金黄的果肉,
“你看,多好剥。”
刚摆好摊子,就有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走了过来。
妇人穿着青布裙,裙摆沾了点泥点,应该是从乡下赶来的,怀里的孩子约莫西五岁,扎着两个小揪,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小风车,小手还不自觉地拽着妇人的衣角。
苏晚晚赶紧拿起一块桂花糕,用油纸包好,油纸是她特意裁的正方形,包的时候还折了个好看的三角结,递到妇人身前时,声音清亮得像晨露:“这位婶子,尝尝我们的桂花糕?里面加了今早刚摘的桂花,还印了花纹,给孩子当点心最好,不粘牙,还养胃 —— 我自己昨晚就吃了两块,一点不腻。”
妇人接过桂花糕,指尖触到温热的糕体,心里先暖了几分。
她把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桂花的清香一下子漫进鼻腔,比西街张记的桂花糕香得更自然。
“这糕看着就精致,比西街张记的还好看,花纹印得真清楚。”
她笑着问,眼神里带着几分心动,“多少钱一块?”
“五文钱一块,十文钱三块,您买三块,还能送一小包桂花糖。”
苏晚晚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纸包是用糙纸做的,上面还画了个小小的桂花图案,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
“泡在茶里喝,能安神呢 —— 您要是晚上睡不好,喝一杯,保管睡得香。”
妇人犹豫了一下,毕竟十文钱不算少,够买两把青菜了。
她把桂花糕掰了一小块递给孩子,孩子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含糊地说:“娘,好吃!软乎乎的,不粘嘴!”
妇人见状,心里的犹豫瞬间没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零散的铜钱,数了十文递给苏晚晚:“给我来三块,再要一包桂花糖。”
苏晚晚接过铜钱,还特意多拿了一张油纸,把桂花糕包得更严实:“您拿好,路上别凉了,凉了也好吃,就是热着更软。”
第一笔生意成了,苏晚晚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开心。
顾彦辰则拿着小风车,对着围过来的几个孩子晃了晃。叶片 “哗啦啦” 转着,画着月亮的一面正好对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都看首了。
“小朋友,想要小风车吗?”
顾彦辰蹲下身,声音放得温柔,几乎要融进晨光里,
“风一吹就转,还能自己画图案 —— 你喜欢小兔子,我们就用颜料给你画只小兔子;喜欢小蝴蝶,就画小蝴蝶,好不好?”
小姑娘攥着母亲的衣角,脸颊红红的,小声说:“娘,我要那个画月亮的,和苏姐姐手帕上的一样 —— 上次苏姐姐给我娘绣手帕,上面就有这样的月亮。”
母亲笑着掏出五文钱,指尖轻轻碰了碰风车的叶片,叶片的竹篾细而光滑,不像集市上其他风车那样扎手:“这风车编得真巧,比集市上卖的粗竹风车精致多了,颜料也亮,五文钱值!我家丫头平时挑得很,今天倒是一眼就看上了。”
顾彦辰接过铜钱,还特意帮小姑娘把风车的绳子调短了些:“这样她拿着方便,不容易掉。”
不到一个时辰,木车上的桂花糕就卖出去大半,竹筐里的栗子也少了一半,挂着的小风车只剩两三只。
顾彦辰正拿着小铲子给栗子翻面,铁板是他从铁匠铺定做的,薄薄的,导热快,栗子在上面 “噼啪” 作响,偶尔有裂开的栗子冒出甜香,引得路过的人频频驻足。
他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铁板上,发出 “滋” 的一声,很快就蒸发了。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壮汉朝这边走来,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走路时肩膀故意往旁边撞,路过的小贩都赶紧往旁边躲,连吆喝声都压低了 —— 是集市上出了名的地痞刘三,专靠收 “摊位费” 敲诈小商贩,谁要是不给,就掀摊子、砸东西,没人敢惹。
苏晚晚也看到了,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顾彦辰身边靠了靠,手悄悄攥住了木车边的木棍 —— 那是顾彦辰特意准备的,木棍上还包了层布,怕真动起手来伤到人。
刘三走到木车前,一脚踩在车轮上,鞋底的泥蹭在木车上,留下一道黑印,看着格外刺眼。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车上的东西,眼神像饿狼似的,伸手抓起一块桂花糕,没等苏晚晚说话,就塞进嘴里嚼了起来,糕渣顺着嘴角往下掉,还故意发出 “吧唧” 的声响,透着几分不屑。
“新来的?”
刘三嚼着桂花糕,声音含糊,带着几分蛮横,
“在这集市摆摊,怎么不跟老子打招呼?不知道这东角的规矩是老子定的?”
他说着,还故意用脚踢了踢木车,木车 “吱呀” 晃了晃,差点把上面的粗陶碗碰倒。
顾彦辰放下手里的铲子,手里还沾着栗子壳的碎屑,指尖在身侧悄悄攥了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警惕,像蓄势待发的猫:“这位大哥,我们是第一次来摆摊,刚到镇上没多久,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请您多指点 —— 您要是早说,我们肯定早准备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苏晚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冲动,“您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指点?”
刘三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糕渣,唾沫星子溅在木车上,
“规矩就是每个月交五十文摊位费,不然就别在这儿占地方!”
他伸手拍了拍木车,力气大得让木车又晃了晃,
“你这摊子看着赚得不少,桂花糕卖五文,栗子卖八文,五十文都拿不出来?糊弄谁呢!”
五十文几乎是他们半天的收入 —— 桂花糕一块才赚两文,五十文要卖二十五块才能凑够,还不算材料钱。
顾彦辰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商量,还特意放低了姿态:“大哥,我们是小本生意,一天下来也就赚百十来文,还要买材料、付房租,日子过得也紧巴。能不能少点?二十文行不行?我们以后常来,肯定多孝敬您 —— 下次来,我给您带两块刚做的桂花糕,您尝尝鲜。”
“少点?”
刘三脸色一沉,伸手就抓住木车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都露了出来,
“你小子还敢讨价还价?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车掀了,让你连本钱都收不回!”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往前凑了凑,拳头捏得 “咯咯” 响,眼神凶狠地盯着顾彦辰,周围的小贩都吓得往后退,没人敢出声,连刚才热闹的吆喝声都停了,空气里只剩下刘三的怒吼和栗子的 “噼啪” 声。
“住手!”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像一颗石子砸破了紧张的氛围。
卖菜的张阿婆提着菜篮跑过来,篮子里的青菜都晃掉了两棵,她也顾不上捡,一把挡在木车前,拐杖往地上一戳,声音带着几分颤却格外有力:“刘三,你别太过分!这两位是好人,前几天我没钱进菜,还是他们借我二百文,让我能把菜运到集市卖,不然我家孙子都没饭吃!你要是敢砸他们的摊子,我就去衙门告你 —— 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不怕跟你耗!”
张阿婆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激起了周围商贩的勇气。
卖面粉的刘掌柜放下手里的秤,走过来站在张阿婆身边,手里还攥着秤杆,声音洪亮:“是啊,刘三,你每个月都来收摊位费,我们忍了,可这两位是新来的,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他们的桂花糕和风车都好,给集市添了不少热闹,你要是把他们赶走了,我们的生意也少了不少人气!”
卖鸡蛋的李婶也抱着篮子挤过来,声音尖细却响亮:“你要是敢动手,我们就都不卖了,让你收不到一分钱!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地痞不成!”
周围的商贩也纷纷附和,有人还拿起了手里的扁担、秤杆,眼神里满是不满,慢慢往刘三身边围过来。
刘三看着围过来的人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这些商贩要是联合起来,他和两个手下根本讨不到好 —— 真闹到衙门,他敲诈勒索的事也会被翻出来。
他狠狠瞪了顾彦辰一眼,眼神里满是威胁,却不敢再动手,慢慢松开了抓着木车的手:“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再敢不交摊位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带着两个手下悻悻地走了,路过张阿婆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张阿婆踉跄了两步,顾彦辰赶紧伸手扶住她,生怕她摔倒。
“阿婆,您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苏晚晚赶紧递过一块桂花糕,还帮张阿婆捡起地上的青菜,
“谢谢您帮我们,不然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阿婆摆了摆手,喘了口气,笑着说:“你们帮了我,我自然要帮你们。刘三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以后他再敢来,你们就喊我们,我们这么多人,他不敢怎么样!”
周围的商贩也笑着点头,有人还买了块桂花糕,算是帮衬生意,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还递过来两串糖葫芦:
“你们的桂花糕好吃,我这糖葫芦也给你们尝尝,以后互相照应!”
虚惊一场,苏晚晚擦了擦额头的汗,才发现手心都攥出了汗,连指尖都有些发白。
顾彦辰重新拿起铲子,给栗子翻面,铁板上的栗子香味更浓了,却没了刚才的轻松 —— 他知道,这次有商贩帮忙,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还是得尽快开铺子,才能安稳。
“以后我们得多注意,”
他轻声说,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
“最好早点把铺子开起来,摆摊虽然赚得快,却总受这些人的欺负,连个安稳都没有。”
中午时分,日头升到了头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木车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木车上的东西基本卖完了 —— 桂花糕只剩两块,栗子卖光了,小风车也被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包圆了,管家穿着绸缎长衫,说要给府里的孩子当玩意儿,还特意多给了十文钱,让他们下次多做些不同图案的。
顾彦辰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把铜钱倒在木车上清点,铜板 “哗啦啦” 响,阳光照在铜钱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一堆小太阳。
“一共三百二十七文!”
他笑着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连眼角都弯了起来,
“比我们卖一天香囊赚的还多 —— 之前卖香囊,一天最多也就赚一百五十文,还得熬到晚上。”
苏晚晚凑过去看,铜钱堆成了小小的一堆,有不少是带着铜绿的旧钱,边缘都磨平了,却让她心里格外踏实。
她伸手拿起一块剩下的桂花糕,递到顾彦辰嘴边,眼里满是笑意:“你尝尝,这是最后一块了,留着我们自己吃。我们明天再多准备些,我还想做些糖葫芦 —— 用现代的方法熬糖,在糖里加些柠檬汁,熬出来的糖又亮又脆,还不会粘牙,肯定比镇上的糖葫芦好吃!”
她还比划着,“我还想在糖葫芦上裹点芝麻,或者蘸点巧克力 —— 可惜这里没有巧克力,不然肯定更受欢迎。”
顾彦辰咬了口桂花糕,松软的口感带着桂花的甜香,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凝重都散了不少。
他刚想说话,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约莫西十岁,穿着藏青色的长衫,袖口绣着暗纹,面料是上好的绸缎,一看就是有钱人,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正对着风晃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两位的手艺真好,”
他走到木车前,声音温和得像午后的阳光,
“这风车和桂花糕都很特别,我是镇上周记茶馆的掌柜,姓周。刚才在茶馆里,听客人说集市上有个卖新奇玩意儿的摊子,我就过来看看,果然名不虚传。”
苏晚晚和顾彦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 周记茶馆是镇上有名的茶馆,听说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欢去那里喝茶,连县里的秀才都常聚在那儿谈诗论画,生意好得连午后的座位都要提前预定。
要是能和他们合作,不仅销路不用愁,还能接触到更多有购买力的客人,说不定连定制香囊的订单都能多接几单。
顾彦辰赶紧放下手里的铲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沾着栗子壳的手,脸上的笑意真诚又热烈:“周掌柜您好!没想到您会特意过来,我们这小摊子能入您的眼,真是太荣幸了。”
他侧身让了让,把周掌柜引到木车旁,
“您要是不嫌弃,尝尝我们的糖炒栗子?刚炒好的,还热乎着,剥着也方便。”
周掌柜笑着接过顾彦辰递来的栗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顺着十字口轻轻一掰,壳就裂开了,露出金黄的果肉。
他咬了一口,栗子的香甜混着淡淡的蜂蜜味在嘴里散开,比他平时吃的栗子更软糯。
“不错不错,”
他连连点头,
“这栗子炒得好,不柴不硬,还带着点蜜香,配茶正好。还有这桂花糕,刚才在旁边闻着就香,想必味道也差不了。”
苏晚晚赶紧拿起最后两块桂花糕,用油纸包好递过去:“周掌柜,这是我们最后两块桂花糕了,您尝尝。我们在糯米粉里加了点低筋面粉,口感更松软,不粘牙,配您茶馆的绿茶最合适。”
周掌柜接过桂花糕,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桂花的清香瞬间漫开,糕体松软却不松散,咽下去后嘴里还留着淡淡的甜香。
“确实好,”
他放下油纸,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
“我茶馆里的客人,就喜欢这种精致又好吃的小点心。我刚才说的合作,你们觉得怎么样?你们每天早上给茶馆送二十块桂花糕、两斤糖炒栗子,我按桂花糕八文一块、栗子十五文一斤算,比集市价高两文,怎么样?”
顾彦辰和苏晚晚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 集市上桂花糕最多卖五文一块,栗子十三文一斤,周掌柜给的价格足足高了两文,这己经是很优厚的条件了。
苏晚晚赶紧点头:“周掌柜,您给的价格太公道了!我们明天一早就给您送过去,保证新鲜,绝不让您失望。”
“还有这小风车,”
周掌柜晃了晃手里的风车,叶片 “哗啦啦” 转着,吸引了旁边几个孩子的目光,
“我茶馆里常有客人带孩子来,这风车肯定受欢迎。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每天送十个过来,我按八文一个卖,赚的钱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愿意!当然愿意!”
顾彦辰赶紧应下,心里的激动差点按捺不住,
“我们还能做些不同图案的风车,比如画些茶馆的灯笼、茶壶,更配您茶馆的氛围,您看行吗?”
周掌柜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这个主意好!就按你说的办,要是做得好,以后我还能多进些。对了,你们要是有其他新奇的小点心,也可以送过来试试,我茶馆的客人就喜欢新鲜玩意儿。”
两人聊得投机,周掌柜还特意留下了茶馆的地址和收点心的时间,又付了五十文定金,才笑着离开。
周围的商贩都围过来道喜,卖菜的张阿婆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你们是有本事的孩子!跟周记茶馆合作,以后日子肯定越来越红火!”
卖糖葫芦的大爷也凑过来:“以后你们的点心在茶馆卖火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邻居啊!”
顾彦辰和苏晚晚笑着应着,心里的踏实感像潮水一样涌来。
顾彦辰重新拿起布袋,把周掌柜给的定金放进去,铜钱 “叮当” 一声落进袋里,和之前的铜钱混在一起,分量更重了。
“一共三百二十七文,加上周掌柜的五十文定金,今天一共赚了三百七十七文!”
他算了算,声音里满是激动,
“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能攒够租铺子的押金了!”
苏晚晚靠在木车上,看着来往的人流,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她想起刚穿越过来时,两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挤在客栈的小房间里;
现在不仅有了自己的小院,还能靠摆摊赚钱,甚至和周记茶馆达成了合作,离 “晚辰居” 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顾彦辰,”
她轻声说,眼里满是笑意,
“我们明天多做些桂花糕和风车,再试试做糖葫芦,说不定以后还能把糖葫芦也送进茶馆呢!”
顾彦辰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还带着刚才攥木棍留下的薄汗,却格外温暖。
“好!我们明天天不亮就起来准备,桂花糕多做些,再调些新的香料,比如加些玫瑰花瓣,做成玫瑰糕,给周掌柜尝尝鲜。”
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己经偏西,
“我们该回去了,晚上还要准备明天的材料,再把风车的新图案画出来。”
两人推着空木车往回走,车轮的 “吱呀” 声在傍晚的巷子里显得格外轻快。
路过后山时,顾彦辰还特意停下来,采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说要给苏晚晚做玫瑰酱,以后做点心能用。
苏晚晚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认真采花的样子,心里满是踏实 —— 有他在身边,就算遇到再多困难,也能一起面对;就算在这异世,也能把日子过得像桂花糕一样甜。
回到小院时,夕阳己经落到了河边的柳树上,把水面染成一片金红。
苏晚晚把铜钱倒进木盒里,看着满满一盒铜钱,心里满是期待。
顾彦辰则拿出纸笔,开始画风车的新图案 —— 有茶馆的灯笼,有飘着茶香的茶壶,还有拿着书卷的文人,每一个图案都画得格外精致。
“等我们的店开起来,”
苏晚晚靠在顾彦辰身边,看着纸上的图案,
“我们就把这些风车挂在门口,再摆上两盆月季花,肯定好看。”
顾彦辰放下炭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会的,肯定会的。以后我们的‘晚辰居’,会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纸上的图案上,也洒在两人的脸上。
虽然摆摊时遇到了地痞的麻烦,却也带来了和茶馆合作的意外收获。
他们知道,只要一起努力,一起坚持,手里的每一枚铜钱,每一次小小的合作,都会像一块块砖,慢慢搭建起 “晚辰居” 的梦想,让他们在这异世,真正拥有一个安稳又温暖的家。
(http://www.220book.com/book/MIC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