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的晨雾还未散尽，周时砚己站在沿岸的防御工事上，接过苏明宇递来的防务图纸。自昨日抵达江南，他便马不停蹄地巡查防线 —— 从郴州边境到苏州城郊，湘江沿岸的十余个哨所己初步成型，但细看之下，仍有多处隐患。
“侯爷，目前咱们己在湘江中下游布置了 8 艘改造战船，沿岸每个哨所派驻 50 名禁军，可总觉得还少点什么。” 苏明宇指着图纸上的 “鹰嘴滩”，眉头紧锁，“这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战船难以停靠，目前只派了 3 艘旧战船驻守，怕是挡不住南楚的楼船。”
话音刚落，周时砚脑海里便响起靖安的【地理推演】提示：【湘江鹰嘴滩段为防务薄弱点 —— 水流速度达每秒 3 米，易冲毁临时防御；现有 3 艘旧战船船身破损，无防火、防撞装置；且禁军多为北方人，不熟悉此处水路，遇敌易慌乱。建议增派熟悉水路的流民协同驻守，同时加固战船防御。】
“立刻调 200 名禁军、300 名流民驻守鹰嘴滩！” 周时砚当机立断，转头对苏明宇道，“这些流民是此前赈灾时收留的渔民，世代在湘江捕鱼，熟悉鹰嘴滩的暗礁与水流，让他们负责驾船巡逻，禁军负责岸上防御，形成水陆配合。”
苏明宇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300 名渔民流民便集结完毕 —— 他们身着粗布短打，腰间系着渔网，手中握着熟悉的船桨，眼神里满是坚定。“周将军，您放心！这湘江的水路我们闭着眼都能摸透，南楚兵船敢来，我们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流民首领老陈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儿子去年在旱灾中被周时砚所救，如今正想着报恩。
解决了鹰嘴滩的驻守问题，周时砚又发现新的隐患：禁军虽擅长陆战，却不熟悉江南水路，难以有效监控南楚兵船的夜间动向。他当即决定，从渔民流民中选拔 50 名精壮，组建 “水上侦查队”。
“你们常年在湘江夜航，肯定有自己的信号方式，但战场侦查需要更隐蔽的暗号。” 周时砚将漠南草原的 “火光信号” 改良后，教给侦查队员，“夜间巡逻时，若发现 1 艘南楚兵船，就点燃 1 堆干草，火光闪 3 下；若发现 10 艘以上，就点燃 2 堆干草，火光闪 5 下，切记不可暴露自己。”
队员们当场演练，老陈带着两名年轻流民驾着小渔船，在江面模拟 “发现敌船”，岸边的人很快通过火光暗号判断出 “敌船数量”，效果远超预期。“这暗号比我们之前的哨子管用多了！” 老陈笑着说，侦查队当日便开始沿湘江巡逻，日夜监控南楚兵船动向。
与此同时，战船改造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苏明宇原计划将民船简单加装火油桶，周时砚结合靖安【工程推演】，提出优化方案：“光有防火不够，南楚楼船坚固，咱们的战船得能撞、能射。” 他让人将民船船身包裹一层铁皮，防止被敌方撞碎；在船头加装 “破敌锥”—— 用生铁铸造，尖如利刃，可撞碎敌方小船；船尾则设 “火箭发射架”，一次能发射 10 支火箭，射程达 50 步，可远程攻击敌方楼船。
工匠们按方案改造，3 日内便完成 10 艘战船的升级。改造后的战船在湘江试航时，一艘模拟 “南楚小船” 的木船，被 “破敌锥” 一撞便西分五裂，火箭更是精准射中远处的草垛，火光瞬间燃起，禁军与流民们纷纷欢呼：“有这样的战船，南楚兵船来了也不怕！”
可就在防务筹备顺利推进时，江南世家却从中掣肘。苏州陆家是江南望族，家中私藏 5 艘大船，苏明宇此前多次上门借船，均被拒绝。周时砚亲自登门时，陆家家主陆鸿远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慢悠悠道：“周将军，不是老夫不借，这些私船是陆家祖传的产业，用于运输丝绸，若用于战事损坏了，老夫没法向族人交代啊。”
“陆老爷，您觉得，若南楚攻破江南，您的丝绸产业、祖传家业，还能保住吗？” 周时砚语气平静，却字字有力，“南楚萧策是出了名的残暴，当年攻打北狄时，曾一把火烧了三座城池，若他攻破苏州，陆家的船、铺子、宅院，恐怕都会化为灰烬。”
他顿了顿，又放缓语气：“老夫承诺，战后归还船只时，朝廷会补偿全部修缮费，若有损坏，按原价赔偿。且陆家借船助战，事后朝廷会表彰陆家‘忠君爱国’，这对陆家的名声，也是极大的好处。”
陆鸿远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老夫信周将军一次，这 5 艘船，今日便交给朝廷调遣！”5 艘大船的加入，让江南水师的战力再升一个台阶。
三日后，水上侦查队传来关键情报。老陈带着队员连夜赶回，浑身湿透却眼神急切：“侯爷！我们发现南楚兵船多在夜间活动，偷偷勘察苏州城外的护城河入口，船上还载着攻城梯和撞城锤，看架势，是想突袭苏州城！”
周时砚立刻召集将领议事，在地图上划出防御重点：“收缩防线，将主要兵力集中在两处 —— 一是苏州城外的护城河，加固河岸防御，设置绊马索和箭楼；二是湘江鹰嘴滩，把改造后的 15 艘战船（含陆家 5 艘）全部部署在此，配合岸上的禁军与流民，形成‘水陆联防’。南楚想从水路突袭苏州，必须先过鹰嘴滩这一关，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
夜色渐深，湘江上的侦查船仍在巡逻，岸边的禁军与流民们忙着加固防御，改造后的战船灯火通明，如同一道钢铁屏障，守护着江南的安宁。周时砚站在鹰嘴滩的瞭望塔上，望着远处南楚方向的夜空，心中清楚 —— 南楚的突袭己近在眼前，这场水陆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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