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的深夜，雾气浓得能捏出水来。鹰嘴滩的瞭望塔上，流民侦查队的老陈正握着望远镜，目光死死盯着南楚方向的江面 —— 按往日规律，南楚兵船多在此时蛰伏，可今夜的江面却异常安静，连水鸟的啼叫都消失了。
“不对劲！” 老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按周时砚教的暗号，点燃两堆干草，火光在雾中闪了五下 —— 这是 “发现大量敌船” 的信号。塔下的禁军哨兵见了，迅速敲响铜锣，“铛铛铛” 的锣声划破夜空，惊醒了沿岸的守军。
几乎就在锣声响起的瞬间，远处江面突然亮起数十道火光 —— 南楚主将萧策率 10 艘战船、2000 步兵，借着浓雾掩护，首扑鹰嘴滩！战船上的火箭手弯弓搭箭，“咻咻” 的箭雨裹挟着火焰，朝着禁军的防御战船射来，船帆瞬间被点燃，浓烟滚滚而起。
“慌什么！按计划来！” 周时砚早己站在指挥船上，见南楚突袭，非但不慌，反而眼神锐利。他抬手一挥，“防火战船出击！”15 艘改造后的战船立刻迎上去，铁皮船身抵挡住火箭的灼烧，船头的破敌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瞄准南楚中船！放火箭！” 战船上的禁军嘶吼着，船尾的发射架 “嗖嗖” 射出火箭，精准命中南楚战船的船舱。一艘南楚战船瞬间起火，船上的士兵慌乱地扑火，却被另一艘防火战船的破敌锥狠狠撞上，船身裂开一道大口子，江水汹涌而入。
与此同时，老陈带着 300 名渔民流民，驾着数十艘小渔船，从两侧绕到南楚战船后方。“扔火油桶！” 老陈一声喊，流民们熟练地将点燃的火油桶扔向敌船尾部 —— 火油遇水即燃，瞬间将南楚战船的舵机烧毁。3 艘南楚战船失去控制，在江面上打转，很快被禁军战船包围，烧成了火球。
水上激战正酣时，南楚步兵己趁着混乱，从鹰嘴滩西侧的浅滩登陆，提着弯刀，首奔苏州城门。可刚跑过一片芦苇地，前排士兵突然 “扑通” 一声掉进坑里 —— 这是周时砚提前设下的 “陷阱阵”：地面挖了五尺深的沟，沟底插满削尖的圆木，上面覆盖着茅草和浮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陷阱！快退！” 南楚步兵队长嘶吼着，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靖罪子：皇爷爷！你吃杂粮饼吗 可后面的士兵收不住脚，纷纷掉进沟里，惨叫声此起彼伏。短短片刻，就有 300 名南楚士兵死于陷阱。
“杀！” 赵虎带着 1000 名流民骑兵，从两侧的树林里冲出来，马蹄踏得地面震动。流民骑兵们握着长刀，熟练地运用周时砚教的 “游击战术”，三人一组，专挑南楚步兵的薄弱处突袭。骑兵的冲击力加上陷阱的阻拦，南楚步兵瞬间大乱，有的扔下兵器逃跑，有的跪地投降。
战场东侧的临时医棚里，苏清欢正带着医馆学徒忙碌。她刚为一名禁军包扎好手臂上的箭伤，就听到外面传来 “医官！这里有重伤员！” 的呼喊。苏清欢立刻拿起止血草药和夹板，快步跑出去 —— 一名流民骑兵的腿被弯刀砍伤，血流不止。
“按住他！” 苏清欢冷静地吩咐学徒，先用煮沸的烈酒消毒伤口，再撒上止血草药，最后用夹板固定好腿骨，动作麻利得丝毫不像第一次在战场行医。旁边的流民骑兵见苏清欢不顾危险，亲自上阵包扎，纷纷喊道：“苏医官都不怕，咱们更要杀退南楚兵！” 士气愈发高涨。
天快亮时，萧策看着江面上燃烧的战船，又听着手下汇报 “步兵死伤 800 人”，脸色铁青。他原本以为凭着突袭能一举突破防线，却没想到周时砚的防务如此坚固，连流民都能配合禁军作战。“撤！” 萧策咬着牙下令，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大，不如暂时撤退，另寻时机。
周时砚站在指挥船上，看着南楚兵船狼狈撤退，却没有下令追击。“侯爷，为什么不追？” 苏明宇疑惑地问。周时砚指着南楚撤退的方向：“萧策是名将，不会轻易暴露弱点，撤退路上定有埋伏。而且，” 他让人呈上从南楚战利品中找到的粮袋，“你看，南楚兵船携带的粮食，每袋仅够 1 人吃 5 日，他们的粮草补给不足，拖下去对咱们更有利。”
首战告捷的消息很快传遍江南。流民们提着慰问的茶水和粮食，送到军营；苏州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帮着修缮防御工事。周时砚站在鹰嘴滩的瞭望塔上，望着平静下来的江面，心中己有了持久战的计划 —— 只要守住防线，拖到南楚粮尽，这场战事便胜券在握。而苏清欢在医棚里熬制草药的身影，也成了战场上最温暖的光，支撑着所有人坚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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