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宇让人把黑沙部探子绑在柴房,又嘱咐赵武带两个流民守着,才快步往城主府赶。荒城的城主姓周,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蝗灾以来就躲在府里不怎么出门,府门外的石阶虽然也蒙了灰,却比寻常百姓家的破屋规整得多 —— 光是这扇朱漆大门,就比季承宇家的破院门气派十倍。
“什么人?敢闯城主府!” 守门的老卒拦在门口,手里的长矛锈迹斑斑,却还是摆出了威慑的样子。
“我是季承宇,有要事求见周大人,关乎荒城存亡!” 季承宇声音洪亮,故意让府里的人听见。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绸缎的管家就从里面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周大人说了,要是为了交税的事,就别进来了。”
“是黑沙部的事!三日后他们要带五十人来抢粮仓!” 季承宇往前一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要是大人现在不见我,等城破了,谁也保不住他!”
管家脸色一变,赶紧转身往里跑。没一会儿,就出来传话:“大人让你进去。”
季承宇跟着管家走进城主府,院里的青砖地扫得干干净净,墙角还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海棠,和外面流民饿死街头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正厅里,周城主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个白瓷茶杯,看见季承宇进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说黑沙部要攻城?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柴房里,是黑沙部的探子,己经招了,三日后带五十人来抢粮仓。” 季承宇站在厅中央,目光落在周城主手边的点心盘子上 —— 盘子里放着几块酥饼,在这灾年里,简首是奢侈至极。
周城主手里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洒出来一点,他却没心思擦:“五十人?我们城里就两个老卒,怎么守?这…… 这可怎么办?” 他说着,声音就发颤,手也抖得厉害,显然是慌了神。
“大人别急,我有办法。” 季承宇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沉稳,“现在荒城里有两百多流民,只要您开放粮仓,给每个人分两斤粮,他们就愿意帮您守城 —— 城破了,您的粮仓保不住,您也活不了;城守住了,粮还是您的,您还能保住城主之位,何乐而不为?”
“开放粮仓?” 周城主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舍,“那可是朝廷拨的赈灾粮,我还没……” 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 显然是想把粮私吞,没料到黑沙部会来抢。
季承宇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点破,只是加重了语气:“大人,赈灾粮是用来救荒城百姓的,现在百姓能帮您守城,正是用粮的时候。要是黑沙部来了,他们抢了粮,还会杀了您 —— 您是要粮,还是要命?”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周城主心上。他看着季承宇笃定的眼神,又想起黑沙部的凶残(去年黑沙部袭营,杀了不少戍卒),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开放粮仓!但你得保证,流民真的会帮我守城,要是守不住……”
“要是守不住,我陪您一起死。” 季承宇接过话头,语气坚定,“但只要大家齐心,一定能守住!”
周城主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让人去开粮仓。粮仓就在城主府西侧,季承宇跟着过去时,己经有流民听见消息围了过来,看见仓门打开,里面堆着鼓鼓囊囊的麻袋,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眼里满是渴望。
“每户派个代表来领粮,两斤米,领了粮的,都到城墙根集合,帮着守城!” 季承宇站在粮仓门口,高声喊道。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饥荒年,从喂饱嫂嫂开始纳妾》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流民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 他们饿了太久,没想到真能领到粮,一个个排着队,有序地领粮,领完粮就主动往城墙根走,连之前最懒的几个流民,也扛着石头跟在后面。
季承宇没闲着,立刻开始安排布防:
“赵武!” 他喊了一声,赵武立马跑过来,手里还扛着块大石头,“你带二十个力气大的流民,去城门口搬石头,堆在城墙根,再烧几锅开水,黑沙部要是爬城墙,就往下扔石头、泼开水!”
“好嘞!” 赵武拍着胸脯应下,转身就喊:“有力气的跟我来!搬石头换饭吃,守住城天天有饭吃!” 流民们一听,干劲更足了,跟着他往城外搬石头,脚步声震天响。
季承宇又找到宋知夏,她正带着几个妇人整理草药。“嫂嫂,你组织妇孺,在城根下搭个草棚,熬点治外伤的草药,再准备点布条当绷带,要是有人受伤了,也好及时救治。”
宋知夏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支持:“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她转身对着围过来的妇人说:“大家都搭把手,熬好草药,守城的男人就有救了,我们的家也能保住了。” 妇人们纷纷应和,有的去捡柴,有的去洗草药,很快就忙了起来。
这时,唐星眠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十几把弓箭 —— 是商队护卫留下的,之前藏在锦盒旁边,没被黑沙部抢走。“季承宇,我会拉弓,我可以教流民用弓箭守城。” 她说着,拿起一把弓箭,熟练地拉满弦,瞄准远处的树干,“嗖” 的一声,箭簇擦着树干飞过,虽然没中,却也看得出功底。
季承宇眼前一亮:“太好了!你带十个灵活点的流民,在城墙东侧守着,黑沙部要是从那边来,就用弓箭射他们!” 唐星眠点头应下,很快挑了十个流民,在城墙东侧教他们拉弓、瞄准,虽然流民学得慢,但好歹有了远程武器。
安排完这些,季承宇又找了块木炭,在城墙根的土墙上画起了防守图:“城墙分三段,南门、东门、西门,每段派三十个流民值守,赵武带的人守南门(黑沙部最可能来的方向),唐星眠带的人守东门,剩下的守西门,每段再派两个妇人送水送草药,大家轮班休息,保持体力。”
流民们围过来看,虽然看不懂图上的线条,却明白季承宇的意思,一个个点头称是。有个老流民感慨道:“季相公,以前没人管我们,现在有你带着,我们终于有盼头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荒城的城墙上,原本死气沉沉的荒城,此刻变得热闹起来:流民们搬着石头,把城墙根堆得满满的;锅里的开水冒着热气,白雾袅袅;妇人们熬着草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唐星眠教流民拉弓,偶尔传来几声弓箭破空的声音。
赵武扛着块大石头,走到季承宇身边,擦了擦汗:“承宇,你看这阵仗,黑沙部来了也不怕!”
季承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 —— 以前他一个人扛着生存的压力,现在有宋知夏的支持,有赵武的帮忙,有唐星眠的助力,还有流民们的信任,荒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废墟,而是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夕阳,轻声说:“团结起来,就不怕黑沙部了。”
夜色慢慢降临,城墙上点起了火把,火光摇曳,映着流民们坚定的脸庞。季承宇知道,三日后的战斗会很艰难,但只要大家齐心,一定能守住荒城,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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