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建国，人生最大的爱好是熬夜追剧，最大的遗憾是没看完《甄嬛传》最后三集——因为我在凌晨三点啃着薯片喝冰可乐时，心梗了。
再次睁眼，我没看见阎王爷的牛头马面，倒瞧见个穿西装打领带的鬼差，递过来一张印着“地府人力资源部”的表格：“填一下，现在地府搞数字化转型，缺客服，看你阳间干过电商售后，专业对口。”
我当时就懵了：“不是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吗？”
鬼差白了我一眼：“孟婆请假去参加地府选秀了，说要跟黑白无常组个‘阴间F4’出道，奈何桥现在临时改成自动检票口，刷魂牌就行。再说了，你阳间欠的花呗还没还完，不干活咋抵债？”
就这么着，我成了地府客服部的一名临时工，工位在“忘川河客服中心”三楼，左边是负责处理“恶鬼投诉”的李姐，右边是刚入职三个月的实习生小张——小张是被雷劈死的，入职第一天就把电脑电源线插在了地府的“引魂灯”插座上，差点把整个客服中心的系统弄瘫痪。
我们客服的主要工作，是处理阴间鬼魂的各种奇葩诉求。比如昨天，有个清朝的秀才鬼魂打进来投诉，说自己在地府科举考了三年都没中，怀疑考官收了贿赂。我耐着性子听他讲了半小时“八股文的精妙”，最后才搞明白，他每次答题都把“地府”写成“地符”，考官批卷时以为他骂地府是“画符的骗子”，能让他进考场都算给面子了。
还有一次更离谱，一个200斤的壮汉鬼魂，哭哭啼啼说自己的“往生包裹”丢了。我查了半天系统，才发现他阳间的家人给他烧了个“限量版跑车纸扎”，结果被地府的“快递鬼”贪了，开去忘川河当摆渡船用了——那跑车纸扎没装船桨，快递鬼划了三天三夜才划到河对岸，还差点被河底的“水鬼城管”贴了罚单，说他“非法改装交通工具”。
我们部门最头疼的，是每月十五的“恶鬼咨询高峰期”。这些恶鬼大多是阳间横死的，脾气暴得很，一接电话就吼：“我要报仇！我要找害死我的人！”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李姐都有办法。她会先慢悠悠喝口地府特供的“孟婆牌奶茶”（据说喝了能暂时平复怨气，就是有点苦），然后对着电话说：“这位亲，根据《地府报仇管理条例》第三条，报仇得先提交申请，附带上阳间的死亡证明、证人鬼证，还要等阳间的‘因果报应局’审核，一般排队要三个月起。你要是急，也可以开通‘加急服务’，不过得用你在地府的‘功德分’兑换——你功德分够吗？哦，你阳间偷过隔壁王大爷的鸡啊，那你功德分是负的，先去‘地府公益岗’捡三个月垃圾再说吧。”
有一回，我接到个特殊的投诉电话，对方声音细细软软的，说自己是个“饿死鬼”，在地府的“鬼食堂”吃了三天，每次刚拿到饭，饭就变成了纸。我查了系统才知道，这饿死鬼是个网红主播，阳间为了减肥，三个月没吃饭，结果低血糖晕死了。地府的食物都是“意念成形”，他潜意识里觉得“吃饭会胖”，所以食物到他手里就成了纸。最后还是小张出的主意，让他去“地府心理疏导室”做了三次催眠，告诉他“阴间不用减肥，胖了也没人拍你丑照”，才解决了问题。
除了处理投诉，我们还要负责“阳间与阴间的沟通对接”。比如有次，阳间有个老太太给去世的老伴烧了个“智能手表纸扎”，结果那手表在地府连不上网，老太太的老伴天天打电话来投诉，说“连个时间都看不了，还不如烧个怀表”。我只好联系阳间的“纸扎店客服”，让他们重新烧一个“地府专用5G版手表”，还特意备注了“要能连忘川河WiFi，密码是‘地府123456’”。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地府团建”。上个月，部门组织去“十八层地狱观光”，说是“放松心情，增进同事感情”。结果到了第一层“拔舌地狱”，小张好奇地问判官：“拔舌疼不疼啊？能不能体验一下？”判官当场就把他拉过去了，差点没把小张的魂吓飞——最后还是李姐说“他是实习生，不懂事”，才把小张救下来。小张回来后，好几天不敢说话，连打电话都用文字输入。
不过，地府也有温暖的地方。比如每月月底，阎王爷会给表现好的员工发“功德分”，可以兑换“孟婆汤口味限定款”（有草莓味、芒果味，就是没原味，据说原味太苦，没人要），还能兑换“奈何桥VIP通道券”，去桥边的“忘川茶社”喝杯茶，看看河对岸的“彼岸花田”——据说那花是地府的“网红打卡点”，每到花期，好多鬼魂都去拍照发“地府朋友圈”，配文都是“今天也是美美的一天，下辈子要当富二代”。
还有一次，我遇到个老爷爷鬼魂，他说自己去世三年了，一首没投胎，就是想等阳间的孙子高考结束，看看他考得怎么样。我查了系统，发现他孙子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就跟领导申请，给老爷爷开通了“阳间实时查看权限”——虽然只能看十分钟，但老爷爷看到孙子在书桌前认真复习的样子，哭得像个孩子，还说“等孙子考上大学，我就安心投胎了，下辈子还当他爷爷”。
现在的我，己经在地府干了半年了，不仅还完了阳间的花呗，还攒了不少功德分。昨天，孟婆从选秀回来，还给我带了张她的签名照，说“以后要是想投胎，找她走后门，能少喝半碗孟婆汤，记得点事”。我笑着收下了，其实我现在也不想投胎了——毕竟在地府当客服，虽然忙了点，但不用熬夜追剧，不用还房贷，还能听各种奇葩的鬼魂故事，比阳间舒服多了。
对了，前几天我还接到了一个“特殊电话”，是我阳间的妈妈打来的，她给我烧了个“手机纸扎”，说“想我了，就给她打个电话”。我握着地府的电话，听着妈妈的声音，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不管在阳间还是阴间，家人的牵挂，从来都不会断。
现在的我，每天还是会处理各种奇葩的投诉，还是会跟小张、李姐一起吐槽“地府的WiFi信号太差”，还是会在休息的时候去忘川茶社喝杯茶，看看彼岸花。我想，或许人生和“地府生活”一样，不管遇到多少奇葩事，只要有值得牵挂的人，有能一起吐槽的朋友，就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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