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第一场暴雨连下了三日，京城西市忽然爆出消息——有几个住杂院的穷苦人上吐下泻，浑身发热，请来的郎中都束手无策。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萧越正在看岭南送来的“稻鸭共生”新报。李德全脸色发白：“陛下，老奴刚去瞧了，那几户人家住得挤，雨水倒灌进院子，怕是……怕是疫病！”
“慌什么。”萧越放下奏报，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击，“传朕旨意，立刻封锁西市杂院，不许任何人进出；让百草堂的老郎中带着‘合和散’和所有能治肠胃的药材过去；再调三百禁军，负责送水送粮，消杀街道。”
他顿了顿，又道：“让沈砚带着文书官去记录症状，告诉百姓，这病能治，别传谣言。”
李德全刚要应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温砚冒雨跑来，手里还攥着几张药方：“陛下！臣想起《百草合和录》里有草原治‘时疫’的方子，用艾草、苍术焚烧驱邪，再配上中原的黄连汤，或许管用！”
“好。”萧越接过药方，“让百工阁立刻赶制艾草包，送往西市；传旨太医院，按黄连汤的方子煎药，越多越好。”
半个时辰后，西市杂院外拉起了警戒线。禁军们背着艾草包，在巷子里点燃，浓烟带着药香弥漫开来，呛得人咳嗽，却奇异地让人安心。老郎中带着草原医者和西域胡医，穿着厚厚的麻布罩衣，挨家挨户查看病情。
“是湿热痢！”老郎中诊脉后沉声道，“雨水不干净，吃了带菌的东西才发病！”
草原医者立刻拿出皮囊：“我们的‘狼粪灰’撒在水里，能消毒！”
西域胡医则打开药箱：“西域的石榴皮煮水，止泻最灵！”
三人当场配药——用黄连汤清湿热，石榴皮水止泻，再让禁军把狼粪灰撒进积水里。萧越站在警戒线外，看着他们穿着不同样式的罩衣，却配合得默契十足，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些。
沈砚带着文书官在外面记录，不时有百姓跑来打听：“大人，里面咋样了？那病真能治？”
“能治！”沈砚扬声道，“百草堂的先生们在用各族的好方子，你们别扎堆，回家烧艾草，喝热水，准没事！”
这时，巴图带着几个草原汉子赶来，每人背着一大捆晒干的艾草。“陛下，草原上遇着疫病，就靠艾草驱邪！俺们部落多的是，全送来！”
巴特也跟在后面，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十二岁帝师，朕的现代魂整顿河山》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手里捧着个陶罐：“这是我娘熬的酸奶，先生说酸的东西能杀菌，给病人试试？”
萧越看着那罐还冒着热气的酸奶，忽然想起温砚说过，西域的酸奶确实有抑菌的功效。“送进去，让郎中们试试。”他对禁军道。
雨渐渐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照在杂院的屋顶上，映得艾草的青烟泛着金边。到了傍晚，好消息传来——新发病的人少了，之前的病人喝了药，腹泻止住了大半。
“陛下，成了！”老郎中隔着警戒线喊道，“各族的法子凑在一起，比单用一种强十倍！”
萧越让人送些热粥进去，又对沈砚道：“把这次的药方整理出来，印成告示贴遍全城，告诉百姓，这病不可怕，只要讲卫生、用对药，就能治好。”
夜里，李德全端来一碗黄连汤，苦得人皱眉。萧越却一饮而尽，咂咂嘴道：“是苦，但比去年担心粮草时，心里的苦好多了。”
他望着窗外西市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火，艾草的香气隐隐飘来。忽然想起刚登基时，一场小风寒就能让京畿震动，而现在，面对疫病，百姓们不再是慌乱无措，医者们能拿出各族的药方，连草原的汉子都能送来艾草。
“李德全，”萧越道，“你说这‘合和’二字，是不是比‘征服’更有力量？”
李德全点头：“就像这疫病，不是靠刀枪能挡住的，得靠大家凑法子，心齐了，啥坎都能过。”
第二天清晨，杂院的警戒线撤了一半。百姓们看着禁军撒石灰消毒，看着郎中们分发预防的汤药，看着孩子们举着艾草枝在街上跑，脸上的恐惧渐渐变成了庆幸。有个曾患病的老汉，拉着老郎中和草原医者的手，非要请他们去家里喝碗热粥：“是你们的好方子救了俺，不管是中原的还是草原的，都是活菩萨！”
萧越站在街角，听着那声“都是活菩萨”，忽然觉得，这场不大不小的疫病，倒成了一块试金石——试出了各族智慧的力量，试出了民心的凝聚力。
阳光驱散了最后的阴霾，艾草的香气混着早饭的烟火气，在巷子里弥漫。十二岁的帝王知道，这天下的路还长，还会有风雨，还会有挑战，但只要这“合和”的力量还在，只要不同的人还愿意为了彼此凑出“好方子”，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杂院的门开了，有人走出来，对着太阳伸懒腰，像重生一般。萧越转身离开，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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