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京城飘起了细碎的雪,户部的算盘声却比雪粒更密集。
萧越坐在户部衙门的暖阁里,面前堆着小山似的账册,红的、蓝的、紫的标签分门别类——红签是粮食,蓝签是牲畜,紫签是各族互市的交易记录。户部尚书戴着老花镜,手指在账册上点来点去,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花。
“陛下您看,”他指着红签账册上的数字,“今年的粮食总产,比您登基那年翻了两番还多!江南的稻鱼田贡献最大,北境的麦鳅混养也追上来了,连西域的葡萄园,都靠着‘葡萄鸡’多收了三成赋税!”
萧越拿起一本蓝签账册,上面画着肥瘦不一的羊和牛,旁边用草原符号标注着数量。“这是巴图部落的贡畜?”他笑着问,“画得倒挺像。”
“是草原人自己画的!”户部尚书乐道,“他们说汉字记不清,画下来最实在。您瞧这头羊,画得,实际送来的也确实膘肥体壮,比去年的强多了!”
最厚的是紫签账册,里面夹着各式各样的货单——中原的纺车换了草原的良马,江南的丝绸换了西域的葡萄酿,北境的腌泥鳅竟成了草原贵族的新宠,单这一项,就换来了三千匹上等羊毛。
“陛下,这是互市的新货单。”沈砚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上面用汉话和胡文写着“西域想要百工阁的新式水车,愿意用三倍的雪莲来换”。
萧越接过羊皮纸,指尖拂过上面的墨迹:“准了。让温砚多带些工匠去,不光送水车,还要教他们怎么修、怎么改,让水车能在西域的戈壁上用。”
正说着,苏明远抱着几本《知时续录》进来,书页上贴满了各地送来的“丰收贴”——有江南农妇用丝线绣的稻鱼图,有北境老兵用炭笔画的麦田,还有西域孩童用葡萄汁画的鸡群,旁边都写着“谢陛下,今年吃饱了”。
“这些都是百姓自己送来的,”苏明远眼眶有些红,“说没什么能谢陛下的,就把心里的欢喜画下来、绣下来。”
萧越拿起那张葡萄汁画的鸡群,颜料己经有些发暗,却能看出孩童画时的认真。他忽然想起刚登基时,户部账册上满是“亏空”“欠赋”,十二岁帝师,朕的现代魂整顿河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十二岁帝师,朕的现代魂整顿河山最新章节随便看!百姓们连野菜都挖不到,而现在,他们能有闲心绣稻鱼、画鸡群,这比任何数字都更有说服力。
“李德全,”他道,“把这些‘丰收贴’裱起来,挂在养心殿的墙上。朕要天天看着,提醒自己,这些才是最该记在心里的账。”
傍晚时,账册总算盘完了。户部尚书捧着总账,声音都带着颤:“陛下,国库的存银,够支用五年了!各地粮仓都堆不下,臣己经让人往新修的义仓调粮了。”
萧越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雪还在下,却挡不住千家万户透出的灯火。“账是盘完了,”他轻声道,“但百姓的日子,还得接着算。”
他转头对众人道:“传朕旨意,明年开春,各州府都要修‘共学堂’,中原的孩子学草原的牧法,草原的孩子学中原的农耕,西域的孩子既学汉话也学算学。告诉他们,日子要过好,不光要会种地养畜,还得懂彼此的话,知彼此的心。”
沈砚立刻提笔记录:“陛下英明!共学堂既教本事,又通心意,比任何政令都管用。”
苏明远也道:“臣这就去编新的课本,把《知时要术》里的法子编成歌谣,再配上各族的故事,让孩子们爱学、能懂。”
暖阁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脸上的期盼。萧越忽然觉得,这岁末的账册,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那些数字背后,是无数双勤劳的手,是无数颗想过好日子的心,是不同族群的人,第一次真正像“一家人”那样,为了同一片土地流汗、欢笑。
离开户部时,雪己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给宫墙镀上一层银辉。李德全忍不住问:“陛下,您说史书上会怎么写这一年?”
萧越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笑道:“不用写得太复杂,就说‘岁稔年丰,各族相安’八个字,就够了。”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江山,从不在史书的浓墨重彩里,而在百姓的米缸里、畜栏里、笑脸上。十二岁的帝王,用他的方式,一笔一笔,给这江山添上了最踏实的颜色——稻的绿,麦的黄,葡萄的紫,羊毛的白,还有人心底那点捂不热的暖。
夜风拂过,带着淡淡的米香和酒香。萧越知道,明年的账册上,定会有更多的欢喜,更多的交融,更多属于大雍的、独一无二的色彩。而他,会继续握着这支笔,轻轻点染,让这幅江山图,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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