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清晨,京城的胡同里飘起了白茫茫的雪,家家户户的烟囱却冒着热气,混着馄饨的香气,在雪雾里织成一张暖融融的网。共学堂的孩子们提着食盒,踩着积雪往孤寡老人家里送馄饨——盒里装着三种馅:中原的荠菜猪肉、草原的羊肉萝卜、西域的素馅豆腐,都是孩子们跟着各族主妇一起包的。
萧越裹着厚棉袄,跟在孩子们后面。沈书砚正给张阿婆端馄饨,阿婆是中原人,却笑着夹起一个羊肉馅的:“巴特娘的手艺就是好,羊肉剁得细,一点不膻!”隔壁的草原老汉则捧着素馅馄饨赞不绝口:“阿古拉家的豆腐馅里放了西域的香料,吃着清爽,配着老黄酒正好!”
胡同口的“共食坊”里更热闹。各族百姓围着大铁锅坐,锅里的馄饨翻滚着,像一群白胖的鱼。中原的主妇教草原姑娘捏馄饨边,说“要捏十二个褶,像十二月圆满”;草原的阿婆教西域媳妇调汤,说“加把草原的咸盐,鲜掉眉毛”;西域的胡姬则给孩子们分糖蒜,说“这是中原的法子腌的,解腻”。
“冬至大如年,这话真不假!”一个穿皮袄的草原汉子捧着碗,吸溜吸溜吃着,“前几年在边关戍守,冬至只能啃干饼,哪想得到来京城,能跟各族弟兄一起吃热馄饨!”旁边的中原书生接话:“我去年在西域经商,当地人冬至吃‘馄饨面’,今年咱们把面条煮进馄饨汤,中西合璧,更暖乎!”
萧越走到灶台边,见温砚正和几个工匠调试新做的“暖汤炉”。这炉子用中原的陶土做炉膛,草原的铜皮当外壳,西域的琉璃做窗口,烧煤省柴,热得还快。“百姓说这炉子好,”温砚擦着手上的灰,“一锅汤能暖二十个人,比以前的土灶省一半柴火,来年就在各州府推广。”
孩子们吃完馄饨,在雪地里玩“滚雪球”。沈书砚滚了个中原式的圆雪球,巴特堆了个草原式的尖顶雪堆,阿古拉则用琉璃珠给雪人当眼睛,说“这样雪人夜里也能看见咱们”。玩累了,就挤回共食坊烤火,听老人们讲冬至的习俗。
中原的张阿婆说:“冬至要吃馄饨,像混沌初开,日子要从这一天重新热闹起来。”
草原的巴图阿爸接话:“我们草原这天要喝‘团圆酒’,不管走多远,都要回帐篷里聚聚。”
西域的阿里爷爷则说:“我们会点酥油灯,灯亮得越多,来年越兴旺。”
孩子们听得入迷,沈书砚忽然说:“那咱们把习俗凑一起吧!吃馄饨、喝团圆酒、点酥油灯,这样日子更热闹!”众人都笑,阿婆摸着他的头:“好娃,日子就是这么凑出来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叫团圆。”
萧越听着这话,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至,他独自在宫殿里吃馄饨,窗外是冷清的雪。而现在,他站在热气腾腾的共食坊,看着各族人围着一锅汤说笑,孩子们把不同的雪人堆在一起,老人们互相讲着自家的习俗——这些变化,比任何节庆仪轨都更能体现“团圆”的真意。
“李德全,”他道,“让礼部把各族的冬至习俗编进《岁时记》,明年起,京城和各州府的共食坊都办‘共庆宴’,馄饨、团圆酒、酥油灯都要有,让百姓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只要凑在一起热闹就好。再给孤寡老人和边关将士送‘暖冬包’,里面放各族的吃食,让他们也能尝到‘团圆味’。”
傍晚的雪停了,共食坊的灯一盏盏亮起。中原的灯笼、草原的马灯、西域的酥油灯在雪地里映出暖光,各族人互相道别,手里都提着对方给的吃食——阿婆给草原汉子装了袋荠菜馅,巴图阿爸给中原书生灌了壶马奶酒,阿里爷爷则给孩子们分了包葡萄干。
离开胡同的路上,萧越手里提着一盏酥油灯,是阿古拉送的。灯光透过琉璃罩,在雪地上投下一圈暖黄,像个小小的月亮。他知道,这冬至的意义,不止是“阳生”,更是“心聚”。当不同族群的习俗能在同一锅汤里交融,当陌生的邻里能在雪夜里分享吃食,当孩子们觉得“凑一起才热闹”,这天下的团圆,就不再是某一族的节庆,而是所有人的期盼。
寒风带着馄饨的香气,吹过结了冰的护城河。萧越握紧了手里的酥油灯,灯芯明明灭灭,却始终亮着。他知道,只要这共食坊的烟火年年升起,各族的习俗代代相传,这大雍的冬至就永远会有热汤暖身、笑语暖心,会在你递我一碗馄饨、我给你一盏灯的温情里,把“团圆”两个字,焐得越来越热,传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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