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穹战车的引擎低鸣着，碾过满地碎石停在山坳里。龙振天推开车门，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清晰。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尘，看向远处那座正在搭建的堡垒——几十名幸存者正围着临时竖起的铁丝网忙碌，胖子指挥着人加固木桩，瘦猴趴在发电机上调试线路，飞哥则扛着RPG站在高处警戒，王博士蹲在田垄边，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菜苗盖薄膜。
“龙哥，风力发电机的扇叶装好了！”瘦猴举着扳手大喊，油污沾满了他的脸，只有牙齿是白的，“就是转速有点慢，王博士说可能得调整叶片角度。”
龙振天点头，目光扫过堡垒的主体结构。这是他们用废弃的集装箱和钢板拼起来的临时据点，三面环山，只有正面留了道伸缩铁门，铁丝网外埋着三排尖刺陷阱，都是用汽车减震弹簧改造的，丧尸踩上去非断腿不可。
“宁舞呢？”他问向正在搬砖的幸存者。
“宁老师在给孩子们上课呢！”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指了指堡垒角落的帐篷，“她说就算末世了，也得让娃们认认字。”
龙振天走过去时，正听见宁舞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清脆得像风铃：“‘希望’这两个字，上面都有个‘月’，就像咱们晚上抬头能看到的月亮，再黑的夜都会亮着……”
他掀开门帘，看见十几个孩子围坐在宁舞身边，小脸上沾着泥却眼神亮堂。宁舞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冲锋衣，头发用根红绳系着，手里拿着根木炭在铁板上写字，阳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龙哥！”孩子们先看到他，立刻欢呼起来。
宁舞回头，眼里瞬间漾起笑意，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铁皮盒，里面的石子哗啦啦滚出来——那是孩子们捡来的“课本”，每个石子上都被宁舞用油漆写了字。
“刚调试完陷阱？”她走过来，帮他拍掉肩膀上的灰尘，指尖碰到他后背的伤口时，龙振天微微一颤。
“嗯，试了下引爆装置，灵敏度还行。”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蹭得她指腹发痒，“王博士的无土栽培怎么样了？”
“第一批芽菜能收了！”宁舞眼睛发亮，拉着他往堡垒后侧的温室帐篷跑，“就是营养液配比还得调，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丧尸战车》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王博士说缺钾肥。”
温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暖意，一排排泡沫箱里整齐地码着嫩绿的芽菜，王博士正用滴管往营养液里加东西，眼镜滑到鼻尖都没顾上推。
“钾肥在城西的农资站可能有，”龙振天看着芽菜，眉头微蹙，“但那边上次侦查到有迟钝型丧尸聚集，至少二十只，都是穿防化服的，估计是以前的防疫人员变的，防刺防咬，硬闯肯定吃亏。”
王博士推了推眼镜：“我可以配点腐蚀液，能溶解防化服的橡胶层，但需要硝酸和盐酸，咱们库存不多了。”
“硝酸在汽修厂应该能找到，清洗发动机用的，”瘦猴不知何时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破收音机，“刚收到个模糊信号，说城东的超市有批罐头，但是……”
“但是什么？”龙振天追问。
“信号里说，超市周围全是敏捷型丧尸，跟他妈短跑运动员似的，见人就扑。”瘦猴砸了下嘴，“飞哥说他去看过，那些丧尸穿着运动服，估计以前是健身房的，跑起来带风。”
龙振天走到堡垒高处，用望远镜看向城西方向。农资站的轮廓在废墟里若隐若现，墙头上似乎有几个缓慢移动的影子，动作僵硬却异常敦实——正是迟钝型丧尸的特征。而城东超市的方向，隐约能看到几道快速闪动的灰影，速度快得几乎连成线。
“胖子，”他回头喊，“把炸药包的引信剪短点，明天先去农资站，解决掉那些迟钝型的。”
胖子从一堆零件里探出头，油乎乎的脸上满是兴奋：“得嘞！保证一炸一个准！”
宁舞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道：“要不我跟你去？我能帮着观察丧尸动向。”
龙振天摇头，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留着教孩子们认‘安全’两个字，等我回来。”
夕阳把堡垒的影子拉得很长，铁丝网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一张守护的网。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被风撕成碎片，落在堡垒里，却只让火堆的跳动更显温暖。
龙振天摸了摸腰间的手雷，指腹划过冰冷的金属外壳。他知道，明天又是一场硬仗，但看着帐篷里孩子们的笑脸，看着宁舞低头写字的温柔侧脸，看着胖子和瘦猴在发电机旁争执的热闹，他觉得这硬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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