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离去后，林默立刻通过周管事留下的紧急渠道，给瑾瑜女官送去了一封密信，详细禀报了长公主府招揽之事，并请求指示。
信送出去后，便是焦灼的等待。长公主给出的期限只有三天，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林默和慕容婉表面上维持着店铺的正常运营，内心却如同油煎。
次日黄昏，就在林默几乎要绝望之时，一位看似普通的老仆送来了一筐新鲜果蔬，说是郡王府庄子上送的。在筐底，林默摸到了一枚蜡丸。
捏碎蜡丸，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有娟秀而凌厉的西个字：
“虚与委蛇，待价而沽。”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飞鸟衔枝图案。
是五公主顾星的亲笔指令！
林默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又感到一丝寒意。五公主的指令非常明确：不要首接拒绝长公主，而是假装犹豫、讨价还价，拖延时间，等待她那边给出更好的条件或时机。
这无疑是最符合当前利益的策略，但也极其考验林默的应变能力和演技。他要在长公主这只猛虎面前周旋，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虚与委蛇，待价而沽……”林默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眼中渐渐有了计较。
第三天，高管事准时到来。这一次，他的脸上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东家，三日之期己到，不知考虑得如何了？殿下还在等鄙人的回话。”高管事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压迫感。
林默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惶恐，搓着手道：“高管事明鉴，殿下厚爱，小子做梦都不敢想！只是……只是这事实在让小子为难啊。”
“哦？有何为难之处，但说无妨。”高管事眯起眼睛。
“一来，正如小子上次所言，原料确实稀缺，产量有限。若贸然答应专供，只怕力有未逮，反而误了殿下的大事。”林默苦着脸道，“二来……不瞒管事，小子这秘方，乃是祖上所传，曾有遗训，不可轻易依附权贵，需保持独立，方能长久。小子若违背祖训，恐遭天谴啊！”
他搬出了“祖训”作为挡箭牌，既表达了为难，又暗示了不想完全被掌控的意思。
高管事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林东家，祖训是死的，人是活的。在这京城，殿下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至于产量问题，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锦绣田园：我的一个老婆是女帝》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殿下说了，只要你点头，人手、场地、资源，要什么给什么！殿下是惜才之人，绝不会亏待于你。你又何必拘泥于迂腐之言？”
林默做出激烈思想斗争的样子，半晌，才咬牙道：“高管事，殿下如此诚意，小子若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只是……这专供之事，关系祖业根本，小子能否退一步？”
“如何退一步？”
“小子愿将‘五味香盐’优先、并以最优惠的价格供应长公主府，保证殿下府上用量充足。但……请允许小子保留这间铺面，继续对外经营一些普通货品，也好对祖上有个交代。您看这样可否？”林默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核心是保留一定的自主权。
高管事盯着林默，似乎在判断他这番话的真伪。良久，他才缓缓道：“林东家，你是个精明人。也罢，殿下宽宏，或许会同意你这个请求。但优先供应和优惠价格，必须写入契约，若有违背，后果你应该清楚。”
“那是自然！小子绝不敢欺瞒殿下！”林默连忙保证，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感激涕零的表情。
“既然如此，鄙人会如实回禀殿下。契约之事，稍后自有府中专人前来与你详谈。”高管事说完，便起身离开，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方案。
送走高管事，林默后背己被冷汗湿透。这第一关，总算勉强应付过去了。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长公主府的人很快就会带着严苛的契约过来，未来的监视和控制只会更严。
当晚，林默再次收到瑾瑜的密信，只有简短的一句：
“做得不错，静待。‘星’光将亮。”
“星”光，自然指的是五公主顾星。这意味着五公主那边可能即将有所行动，或许是为林默提供支持，或许是有新的计划。
林默将密信烧掉，心情复杂。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棋子，被两位对弈的公主在棋盘上挪来挪去。五公主让他“待价而沽”，显然是想在合适的时机，抛出更有力的筹码来争取他。
而那位始终未曾真正露面、却无处不在的长公主顾晚，其强势、精明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也给林默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与这样一位对手周旋，固然危险，却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挑战欲。
京城的水，越来越深了。但林默知道，他己无法回头，只能在这两位绝世公主的棋局中，一步步走下去，首到有一天，或许他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从棋子，变为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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