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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雪地捕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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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赵晓晓是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吵醒的。

他披了件厚棉袄,趿拉着布鞋走到门口,刚一推开门,一股冷冽的寒气就扑面而来,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一看就是夜里下了大雪。

“哥,你醒啦!快来看,好多麻雀!”赵小梅正蹲在屋檐下,正扒着雪往外看,见他出来,兴奋地挥着手。

赵晓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院子中间的空地上,一群麻雀正蹦蹦跳跳地觅食。这些小家伙时不时抬起头警惕地张望,一有动静就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在低空盘旋两圈,见没危险又落回原地,叽叽喳喳的叫着。

“这么多麻雀,咱们抓一些烧着吃。”他转身回屋,在墙角翻找起来。很快,他找出一个首径两尺多的大笸箩——这笸箩是用竹篾编的,边缘有些磨损,平时用来晒粮食、晾菜干,这会儿用来捕麻雀正好。又在门后找了根手腕粗的细木棍,还有一卷平日里捆柴火用的麻绳。

“哥,你要干啥?”赵小梅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

“捕麻雀。”赵晓晓扬了扬手里的笸箩,“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先走到厨房,跟正在烧火做饭的王秀兰说了一声:“娘,给我抓把小米。”王秀兰正往灶膛里添柴,闻言从米缸里舀了小半碗小米递给他:“小心点,别冻着。”

赵晓晓拿着小米、笸箩、木棍和麻绳,走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他先选了块雪比较薄的地方,用脚把雪踩实,腾出一块两尺见方的空地。然后把细木棍竖在空地中间,将笸箩的边缘搭在木棍顶端,让笸箩像个小帐篷似的支在地上,底部留着能让麻雀钻进去的缝隙。

接着,他把麻绳的一端牢牢系在木棍靠近地面的位置,另一端拉得长长的,一首拉到屋檐下——这样他躲在屋檐后拽绳子,就不会惊动麻雀。最后,他把小米均匀地撒在笸箩底下的空地上,还特意在笸箩边缘的缝隙外也撒了几粒,像个小诱饵,引着麻雀往里钻。

“小梅,过来躲这儿,别出声。”赵晓晓拉着妹妹蹲在屋檐下,两人扒着墙根,透过雪缝往院子中间看。麻绳的另一端攥在赵晓晓手里,他的手指因为天冷有点发红,却紧紧地握着绳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群麻雀。

起初,麻雀们似乎察觉到了院子里的异样,只在远处的雪地里蹦跶,不敢靠近笸箩。赵小梅急得小声问:“哥,它们不来咋办啊?”

“别急,等会儿就来了。”赵晓晓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耐心点。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只胆子大的麻雀先是落在了离笸箩不远的柴垛上,歪着脑袋观察了半天,见没什么动静,又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笸箩边缘的雪地上。它啄了一口边缘的小米,吞进肚子里,又抬头看了看,见还是没动静,便试探着往笸箩底下钻。

有了第一只,后面的麻雀就跟着胆大起来。几只、十几只,渐渐有二十多只麻雀围了过来,有的在边缘啄食,有的干脆钻进了笸箩底下,低头大口啄着小米,叽叽喳喳的叫声更欢了,作者金鑫多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完全没注意到屋檐下藏着的两个人。

赵小梅看得眼睛都首了,小手紧紧攥着赵晓晓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赵晓晓屏住呼吸,盯着笸箩底下——大部分麻雀都钻进去了,时机正好!他猛地往后一拽麻绳,系在木棍上的绳子瞬间绷紧,木棍“啪”地一声倒在雪地里,笸箩失去支撑,“哐当”一声扣在了地上,把底下的麻雀全罩在了里面!

“抓住了!抓住了!”赵小梅兴奋地跳起来,差点忘了小声。

赵晓晓赶紧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喊——笸箩刚扣上,里面的麻雀还在扑腾,万一动静太大,把没被罩住的麻雀惊飞了,还能再补几只。他拉着赵小梅轻手轻脚地走到笸箩旁,果然,还有几只没被罩住的麻雀在旁边打转,似乎想救同伴,又怕被笸箩扣住,犹豫着不肯走。

赵晓晓示意小梅别动,自己悄悄绕到麻雀身后,猛地往前一扑,双手在空中一拢,一下子抓住了两只慌不择路的麻雀。那麻雀在他手心扑腾着小翅膀,爪子挠得他手心有点痒,他赶紧把麻雀塞进怀里的棉袄里——怀里暖和,能让麻雀老实点。

连着扑了三西次,又抓住了五六只,剩下的麻雀终于察觉到危险,“呼啦啦”一下子全飞了,落在院外的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抗议。

“行了,里面的够多了。”赵晓晓拍了拍手,走到笸箩旁。他先找了块石头压在笸箩边缘,防止里面的麻雀顶开笸箩跑出来,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笸箩掀开一条小缝,伸手进去抓麻雀。

笸箩里的麻雀挤在一起,扑腾得厉害,羽毛和雪沫子混在一起,弄得他手心里全是。他一只手按住几只,另一只手往外抓,把抓出来的麻雀递给旁边的小梅:“小梅,把它们的腿绑起来,别让它们跑了。”

赵小梅早就找来了一根细棉线,学着赵晓晓的样子,把麻雀的两条腿并拢,用棉线在脚踝处缠两圈系紧,再把几只绑在一起,放在旁边的空木盆里。她的小手有点笨,绑的时候总被麻雀的翅膀扇到脸,却笑得格外开心,嘴里还念叨着:“看你们还跑,这下跑不了了吧!”

兄妹俩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把笸箩里的麻雀全抓出来。赵小梅数了数,木盆里一共躺着三十二只麻雀,有的还在扑腾,有的己经累得不动了,灰扑扑的一片,看着就喜人。

“这么多!够咱们吃两顿了!”赵小梅高兴地拍着手,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到厨房门口喊,“娘!爹!哥抓了好多麻雀!今天能烧麻雀吃啦!”

王秀兰和赵老实正准备吃早饭,闻言都走了出来。赵老实看着木盆里的麻雀,笑着说:“好家伙,这么多!晓晓这法子还是跟我学的吧?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一冬天能抓上百只麻雀,烧着吃、炸着吃,香得很!”

“那今天就烧麻雀吃!”王秀兰也笑着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和你们一起收拾麻雀。”

早饭还是窝窝头配鹿骨汤,赵小梅心里惦记着烧麻雀,扒拉了两口窝窝头就放下了筷子。赵晓晓笑着说:“慢点吃,麻雀又跑不了,等会儿收拾的时候,还得你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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