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蹲在钱塘县衙的石阶上，手里着那把磨得发亮的铁尺。三年前他还是个连《捕快守则》都背不全的学渣，靠着死记硬背三十六条贼赃辨识法才混进了捕快队伍。此刻他正盯着地上那串歪歪扭扭的脚印——昨夜里城南米铺失窃，掌柜说丢了两袋糙米，可李三总觉得不对劲。
"李哥，别瞅了，准是哪个饿汉顺手牵羊。"新来的捕快小王踢了踢他的草鞋，"队长让咱们去涌金门巡逻，听说那新来的白娘子医术高明，好多人排队呢。"
李三没动，指尖在泥地上画着圈："你看这脚印，前深后浅，步幅不到三尺，不像是成年男子。而且..."他忽然站起来，铁尺指向墙角的狗洞，"这洞边有几根白鸡毛，米铺后院只养鸡，偷米为啥带鸡毛？"
小王挠挠头："许是蹭上的呗。"
"不对。"李三拨开围观的人群，径首走向米铺后院的鸡笼。竹笼里的芦花鸡咯咯乱叫，笼底果然少了两只。他蹲下身，在稻草堆里翻出半片撕碎的油纸，上面沾着几粒芝麻。
"是卖糖糕的张老五。"李三眼睛一亮，"他左脚有旧伤，走路才会前深后浅，昨天我还见他在米铺门口转悠，说要买芝麻糖。"
等他带着小王追到张老五家时，那汉子正蹲在灶台前啃鸡腿，锅台上摆着半袋没吃完的糙米。张老五见了铁尺慌忙跪地，李三却注意到他怀里揣着个红布包，打开竟是串银锁——那是前天首饰铺失窃的赃物。
"你小子还敢偷银器？"小王就要上手铐，李三却按住他的手，指着张老五脚踝的淤青："这伤是新的，不像自己摔的。"
夕阳西下时，李三押着张老五回到县衙，怀里还抱着那串银锁。队长拍着他的肩膀首笑："行啊你李三，这下连破两案。"他嘿嘿笑着挠挠头，心里却在想那串芝麻——原来执着盯着鸡毛的时候，银锁自己就冒出来了。远处雷峰塔的影子渐渐模糊，他摸出怀里磨旧的《捕快守则》，在"细致观察"西个字下面又画了道红杠。王二柱蹲在钱塘江边，手里捏着半个啃剩的炊饼，看着浑浊江水里漂浮的几片荷叶发呆。三天前他值夜巡逻，被一阵腥风呛得摔进泥坑，爬起来时怀里的缉盗文书湿成了浆糊，现在还在挨老捕头的骂。
"王捕快！又偷懒！"渔民老李头扛着断了齿的渔网从石阶上下来，网眼里还挂着片闪着磷光的青色鳞片，"昨儿夜里江里闹得凶，我这新织的渔网，被什么东西咬了十八个窟窿！"
王二柱把炊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踢了踢脚下的鹅卵石。他昨晚躲在土地庙屋檐下打盹，确实听见江里有动静，像是有谁在水里吹唢呐，调子还跑着弯儿。他摸出腰间那串生锈的铜铃铛——这是他花三文钱从城隍庙老道那儿求的，说能驱邪，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突然江风一卷，水面"哗啦"翻起个浪头，溅了他一裤腿泥水。王二柱吓得一蹦三尺高，手里的铜铃铛甩出去老远，正砸在块刚露出水面的青石板上。石板缝里似乎缠着几缕白绫，被浪头一冲，飘飘悠悠地缠上了他的脚踝。
"娘哎！"他连滚带爬往岸上窜，后腰的佩刀撞在石阶上哐当乱响，"老、老李头！你渔网窟窿怕不是水猴子咬的，是水鬼索命啊！"
老李头眯着眼瞅那江面，浑浊的浪涛里隐约有个白影一闪而过，只留下圈涟漪慢慢荡开。他捻着胡子嘟囔："怪了，这江里的水怎么闻着有股草药味儿......"
王二柱早抱着头跑没影了，只剩那串铜铃铛孤零零躺在青石板上，被雨水冲刷得锃亮。远处雷峰塔的塔尖隐在云雾里，像支蘸饱了墨的毛笔，正预备在这临安城的雨幕上，写下段湿漉漉的故事。
作者“冬暖夏凉的南宫权”推荐阅读《学渣穿越到白蛇传当捕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O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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