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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尝试逃离的环湖公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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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雾把房间捂得像个密不透风的罐子,连呼吸都带着股黏腻的沉滞感 —— 吸进肺里的雾混着煤尘和湖水的腥气,凉丝丝的,却又像有重量,压得胸口发闷。我坐在床沿,手里捏着溪溪的红裙一角,布料上的黑泥己经干了,结成细小的硬块,蹭在指尖沙沙响。裙子上那些像血管的纹路,在红雾里泛着极淡的光,像某种活物的脉络,随着我的呼吸轻轻起伏。

“逃吧。” 这个念头像根细刺,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扎得我指尖都颤了一下。

从昨天看到日志上 “你的罪是遗忘” 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在花家湖待得越久,就越像这里的东西 —— 指尖的鱼鳞己经爬到了指节,淡红色的,在掌心攥紧时会硌得皮肤发疼;耳道里的湖水没断过,偶尔会流出细小的水藻丝,挂在耳廓上,甩都甩不掉;连镜子里的自己,瞳孔边缘的红圈都扩得更大了,像被红雾染透的玻璃。

再等下去,我会不会变成矿魂?变成水鬼?或者像缝合者那样,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只知道重复着 “为什么不抓住我” 的呢喃?

不行,我得逃。至少要试试。

之前在水产码头,听一个渔民说过,环湖公路再往外走三公里,就是省道,能通到县城 —— 那是花家湖唯一能和外界连通的路。虽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走,但总比困在这满是红雾和失魂者的地方强。

我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租来的行李箱放在墙角,上面己经落了层薄灰,灰里还掺着点暗红的雾颗粒,像撒了把细煤渣。打开箱子,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之前从阅览室带回来的《花家湖祭湖仪式记录》—— 书页己经潮得发皱,封面上的黑泥印子晕开,把 “祭湖” 两个字都盖了一半。

“得带上笔记本和日志。” 我小声跟自己说。虽然上面的字看得我心慌,但万一逃出去了,或许能从里面找到溪溪的下落 —— 苏晚的笔记本里提过灯塔,日志里有 1927 年的献祭真相,这些说不定都是找到溪溪的关键。

我走到桌前,把苏晚的牛皮笔记本拿过来。封面还是潮乎乎的,比昨天更重了点,像吸饱了红雾里的水汽。我翻开本子,想确认一下之前看到的符号和字迹还在不在 —— 翻到最后一页,“红雾是母亲的呼吸” 那行字还在,黑色的笔迹在红雾里显得更沉了,像嵌在纸里的煤块。

就在我合笔记本的时候,一张纸从页缝里滑了出来,“啪” 地掉在桌上。

我弯腰捡起来 —— 是张地图,手绘的,纸页发黄发脆,边缘磨损得厉害,像是被人反复折过很多次。地图的左上角写着 “花家湖环湖路”,字迹是苏晚的,和笔记本里的字一模一样,带着点倾斜的弧度,横画收笔的小勾很明显。

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半拍。之前翻笔记本翻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里面夹着地图,怎么现在突然掉出来了?是苏晚故意藏的?还是…… 它自己想让我看到?

我把地图摊在桌上,用指尖把卷起来的边角压平。地图上用黑笔勾着环湖公路的路线,像条弯曲的蛇,绕着花家湖画了一圈。在路线上,用红笔标了三个小小的叉,每个叉旁边都写着两个字:“断桥”“隧道”“湖路”。

“三个危险点……” 我小声念出来。苏晚居然早就标好了危险的地方,是在提醒后来的人?还是在警告,这三个地方根本过不去?

我用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去,从招待所的位置开始,顺着环湖公路往外指 —— 第一个危险点 “断桥” 在东北方向,离这里大概一公里;再往前两公里,是第二个危险点 “隧道”;第三个 “湖路” 在西南边,贴着湖岸,看起来是条小路,连接着隧道和省道。

“三公里……” 我盯着地图上省道的位置,那里用蓝笔打了个小小的勾,旁边写着 “通外”。只要能绕过这三个危险点,走到那个蓝勾的地方,就能离开花家湖了。可苏晚为什么要标这三个点?是说这三个地方有危险,要绕开?还是说,根本绕不开,这三个点就是逃离的必经之路?

我想起昨天在水产码头,那些 “渔人” 失魂者重复着撒网的动作,网里全是煤块;想起在巷道里看到的 “煤眼”,还有追着我跑的矿魂 —— 花家湖的危险根本不是标三个点就能避开的,说不定这张地图本身,就是个陷阱。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把地图折好,塞进牛仔裤的后兜 —— 纸边的毛糙蹭得后腰有点痒,像有只细小的虫子在爬。然后我把苏晚的笔记本和湖区日志放进背包里,拉链拉到一半,又想起渔人的那块煤块,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也塞进去 —— 煤块还是温热的,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像揣着个小小的暖炉,让我稍微安心了点。

“溪溪的红裙……” 我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红裙。裙子上的纹路还在轻轻发光,像在看着我。如果我逃出去了,溪溪怎么办?她还在花家湖里,还在等着我找她。可如果我不逃,变成了失魂者,就更没法找她了。

我走过去,把红裙叠好,放进背包的侧兜。叠的时候,手指碰到裙子上的黑泥,突然想起十年前,溪溪第一次穿这条红裙的时候 —— 那是她十岁生日,我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她买的,她穿着裙子在湖边跑,裙摆飘起来,像朵红色的花。那时候的湖水是清的,阳光能照到湖底,根本没有什么红雾和失魂者。

“等我逃出去,就找警察来救你。” 我对着红裙小声说,声音有点发颤。不知道溪溪能不能听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逃出去,但我总得试试。

我走到镜子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有很重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瞳孔边缘的红圈己经快扩到中间了,整个眼珠都泛着淡红色,像蒙了层红雾。指尖的鱼鳞在镜子里看得更清楚,淡红色的,覆盖了整个指节,指甲缝里还卡着点暗红的渣,不知道是煤尘还是鱼鳞的碎屑。

“还能认出是自己。”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耳朵里又传来 “咕噜” 声,有几滴湖水顺着耳道流出来,滴在衣领上,留下小小的湿痕。

我拿起背包,背在肩上 —— 包有点沉,里面的笔记本、日志、煤块,还有溪溪的红裙,都带着花家湖的重量,压得肩膀有点酸。走到门口,我又回头看了眼房间 —— 床头柜上的水杯还放着,里面的水己经变成了深红色,像掺了血;床底的黑布还在,刚才拽出来的时候撕了个小口,露出里面的纸角;墙上的影子在红雾里晃来晃去,像有无数个模糊的人影在动。

“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手放在门把手上。门把手上积了层薄灰,摸起来冰凉,像摸在湖底的石头上。我轻轻转动门把手,“咔哒” 一声,门开了条缝。

走廊里的煤烟味更重了,还混着股淡淡的霉味,像潮湿的木头在腐烂。红雾从走廊的尽头飘过来,浓得像化不开的血,能见度不足五米,只能看到离我最近的几个房间门,门牌号模糊不清,像是被红雾泡得褪了色。

我贴着墙根,慢慢往前走。木地板被我踩得发出 “吱呀” 的闷响,和之前听到的 “水泡木头” 的声音一样,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像踩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有点发黏,像是湖底的淤泥。

“有人吗?” 我小声喊了一句,声音在走廊里传出去没多远,就被红雾裹住了,连回声都没有。之前老板娘住的房间门开着条缝,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湖水味,和我耳道里流出来的味道一样。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楼下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很沉,像是穿着矿工的靴子,踩在一楼的水泥地上,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脚步声停在楼梯中间,没有再上来,也没有下去,就那么静静地停着。

我屏住呼吸,紧紧攥着背包的肩带,指尖的鱼鳞硌得掌心发疼。是矿魂吗?还是别的失魂者?他们是不是知道我要逃,在拦着我?

我顺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红雾把楼梯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最下面的几级台阶,上面沾着点黑泥,像是有人刚从湖边上来。脚步声没有再响,可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红雾里盯着我,视线像冰凉的水,顺着我的脚踝往上爬。

“别拦着我……” 我小声说,不知道是跟红雾里的东西说,还是跟自己说。我抓紧背包,快步走下楼梯 —— 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声在跟着我,像有个人跟在我身后,踩着我的影子走。

走到一楼大厅,前台还是空着的,老板娘留下的那张纸条还放在桌上,边缘的湖水痕迹己经干了,变成了淡淡的褐色,像血痂。我不敢多停留,快步走向招待所的大门,手放在门把手上,刚要推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

“别…… 走……”

声音很轻,像是女人的低语,又像是孩子的哭声,混在红雾里,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我猛地回头,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红雾在慢慢流动,前台的椅子被风吹得轻轻晃了一下,发出 “吱呀” 的响。

是老板娘吗?还是溪溪?或者是苏晚的声音?

我攥着门把手的手开始发抖。那个声音像根线,拴在我的心上,拉得我有点疼。如果我走了,溪溪怎么办?如果那个声音是她在喊我,我就这样走了,是不是真的成了 “遗忘” 的罪人?

可我不走,就会变成和矿魂一样的东西,到时候连喊她名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大门 —— 红雾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扑在我脸上,带着股刺骨的冷。门外的环湖公路在红雾里若隐若现,路面是灰黑色的,看起来还算平坦,可我知道,苏晚标在地图上的危险点,就在这条路上等着我。

我把背包的肩带又紧了紧,迈出大门,走进红雾里。脚刚落地,就觉得鞋底有点黏,像是路面上渗了层薄薄的淤泥 —— 和之前在里世界看到的泥路不一样,却同样让人不安。

“断桥在东北方向。” 我掏出地图,借着红雾里微弱的光看了一眼,然后把地图塞回兜里。我朝着东北方向走,每走一步,都觉得红雾更浓了点,能见度越来越低,只能看到前面两三米的地方,再远一点,就是一片暗红的模糊。

走了大概十分钟,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 “哗啦” 的声音,像是湖水拍打着什么东西。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 是断桥的声音吗?还是有别的东西在湖边?

我慢慢往前走,声音越来越近,还混着股淡淡的腥气,像腐坏的鱼。红雾稍微散了点,我看到前面的公路中间,有一道长长的裂缝,裂缝下面是漆黑的湖水,湖面上漂浮着什么东西,在红雾里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个小小的黑影,在水里慢慢动。

“断桥……” 我小声念出来。苏晚标在地图上的第一个危险点,到了。

我走到裂缝旁边,往下看 —— 裂缝很宽,至少有两米,下面的湖水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条鱼,都是没有眼睛的,鱼身是灰白色的,沾着煤渣,像一个个小小的幽灵,在水里漫无目的地游着。

“果然是危险点……”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不小心踩在路边的石子上,差点摔倒。背包里的煤块硌了我一下,温热的感觉顺着布料传过来,像是在提醒我 —— 这只是第一个危险点,后面还有隧道和湖路。

我掏出地图,又看了一眼。第二个危险点 “隧道” 在断桥的东边,离这里还有两公里。如果能绕开断桥,从旁边的小路走,说不定能到隧道。可我往断桥两边看了看,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林里的红雾更浓,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听到里面传来 “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树叶里爬。

“绕还是不绕?” 我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地图,纸边都被我攥得发皱。绕的话,树林里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可能有矿魂,也可能有其他的失魂者;不绕的话,断桥下面全是没有眼睛的鱼,根本跳不过去。

我想起日志里写的 “林溪的罪是被遗忘”,想起溪溪的红裙还在背包里,想起那个模糊的 “别走好” 的声音 —— 如果我在这里放弃,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溪溪了。

“走树林。” 我咬了咬牙,把地图塞回兜里,朝着断桥旁边的树林走去。树林里的树枝很密,枝桠上挂着些暗红色的雾颗粒,像结了层薄薄的冰,碰到我的头发,凉丝丝的。

刚走进树林没几步,我就听到身后传来 “哗啦” 的一声响,像是有鱼跳出了水面。我回头看了一眼,红雾里,断桥下面的鱼群突然变得躁动起来,无数条没有眼睛的鱼朝着我这边游过来,鱼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发出什么声音,却听不到。

“别过来……” 我赶紧转过身,加快脚步往树林深处走。树枝刮得我的胳膊生疼,背包里的笔记本和日志互相碰撞,发出 “咚咚” 的轻响,像有人在里面敲打着什么。

树林里的 “沙沙” 声越来越响,像是有无数个东西在跟着我跑。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走,脚下的落叶很厚,踩上去软软的,偶尔会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像是石头,又像是别的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看到前面的红雾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很高,像是个穿矿工服的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红雾里慢慢动着。

“矿魂……” 我心里一紧,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那个影子离我越来越近,我能看到它手里拿的是一把镐头,镐头的尖上沾着煤渣,在红雾里泛着黑亮的光。

它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发出 “咚” 的闷响,像是在敲打着地面。它的矿灯是红色的,在红雾里像个小小的红点,慢慢向我这边移动。

我紧紧攥着背包的肩带,指尖的鱼鳞硌得掌心发疼,耳道里的湖水又流出来了,滴在衣领上,冰凉的。我能听到矿魂的呼吸声,粗重的,带着股煤尘味,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矿魂快要走到我躲的大树旁边时,它突然停了下来,镐头 “当” 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它慢慢转过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红色的矿灯在红雾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我靠在大树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了。刚才如果它再走过来一步,说不定就发现我了。花家湖的危险,根本不是一张地图就能避开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继续朝着隧道的方向走。树林里的红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一米,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背包里的煤块还是温热的,像是在给我指路,又像是在提醒我,我己经越来越离不开花家湖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树林突然变得稀疏起来,我看到了公路的影子 —— 终于绕开断桥,走到了隧道的方向。我加快脚步,走出树林,回到环湖公路上。

前面不远处,就是苏晚标在地图上的第二个危险点 —— 矿区隧道。隧道的入口很大,像个漆黑的嘴巴,在红雾里张着,里面传来 “轰隆、轰隆” 的声音,像是矿车在里面行驶。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快。第一个危险点绕过来了,第二个危险点就在眼前,里面到底有什么?是矿车?还是矿魂?或者是更可怕的东西?

我走到隧道入口旁边,看到一块生锈的牌子,上面写着 “1947 年矿难后关闭”,字迹己经模糊不清,只有 “1947” 和 “关闭” 两个字还能认出来。牌子上沾着煤渣和湖水的痕迹,像是被人反复摸过。

“1947 年……” 我小声念出来。苏晚就是 1947 年的人,她是不是也来过这个隧道?牌子上的字是不是她写的?

隧道里的 “轰隆” 声越来越响,还混着股淡淡的煤烟味,和走廊里的味道一样。我往隧道里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像是矿灯的光,在慢慢移动。

“还要往前走吗?” 我站在隧道入口,心里又开始犹豫。前面就是隧道,穿过隧道,再绕过第三个危险点 “湖路”,就能到省道了。可隧道里的声音和那点微弱的光,都在提醒我,里面肯定有危险。

我摸了摸背包里的红裙,布料还是软的,上面的纹路好像又亮了点。溪溪还在等着我,我不能在这里停下。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背包的肩带,朝着隧道入口走去。刚走进去一步,就觉得一股冷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股刺骨的寒意,比红雾的冷更甚,像是湖底的深水吹上来的。

隧道里的 “轰隆” 声更响了,像是矿车正在向我这边驶来。我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看到前面的黑暗里,出现了一对红色的光 —— 是矿灯的光,越来越近,还伴随着 “哐当、哐当” 的铁轨声。

“矿车……” 我心里一紧,赶紧往旁边躲,却发现隧道壁上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只有冰冷的石头,上面沾着煤渣和水,滑腻腻的。

矿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红色的矿灯也越来越亮,我能看到矿车的轮廓了 —— 很大,黑色的,上面装满了煤块,煤块上露出无数个小小的 “眼睛”,和我在巷道里看到的 “煤眼” 一模一样,在矿灯的光下,闪烁着黑色的光。

“快跑!” 我转身就往隧道外跑,脚下的铁轨硌得我脚底生疼,背包里的东西在里面晃来晃去,砸得我的后背发疼。矿车的 “哐当” 声在身后越来越近,还有煤块掉落的声音,砸在铁轨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响。

我跑出隧道,回头看了一眼 —— 矿车己经到了隧道入口,红色的矿灯照在我身上,像两团燃烧的火。煤块从矿车上掉下来,砸在公路上,发出 “咚” 的闷响,像是活物被砸中的声音。

我不敢再看,转身就往第三个危险点 “湖路” 的方向跑。红雾里,我的影子被矿灯的光拉得很长,像个正在被追逐的幽灵。

原来苏晚标在地图上的危险点,根本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 这三个点根本过不去,花家湖就是个巨大的囚笼,不管我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可我还是要跑。就算逃不出去,就算最后变成了失魂者,我也要朝着有 “通外” 标记的方向跑,至少要让溪溪知道,我没有放弃找她。

我跑在环湖公路上,红雾在我身边流动,像无数只手在拉着我。耳道里的湖水流得更凶了,模糊了我的听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还有身后矿车远去的 “轰隆” 声。

前面就是第三个危险点 “湖路” 了,贴着湖岸,路面看起来很窄,在红雾里像条细细的线,连接着隧道和省道。我能看到湖面上的红雾更浓了,湖水拍打着湖岸,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里哭。

我朝着湖路跑去,每跑一步,都觉得离溪溪更近了一点,也离花家湖的掌控更近了一点。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是水鬼?还是别的危险?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

红雾里,湖路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我看到路面上沾着水藻和黑泥,滑腻腻的,像是刚被湖水淹过。湖水拍打着路面的边缘,每次拍打,都有细小的水花溅上来,沾在我的裤腿上,冰凉的,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快到了……” 我小声说,声音己经沙哑了。省道就在湖路的尽头,只要能走过去,就能离开花家湖了。

就在我快要跑到湖路中间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 —— 路面上的水藻太滑了,我根本站不稳,身体朝着湖边倒下去。我伸手去抓路边的什么东西,却什么都没抓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漆黑的湖水坠下去。

“溪溪!” 我大声喊出来,声音在红雾里传出去没多远,就被湖水吞没了。身体掉进湖里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湖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我的皮肤里。

我在水里挣扎着,想往上爬,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 —— 冰凉的,滑腻的,像是水鬼的手,把我往湖底拉。

我拼命蹬着腿,背包里的笔记本和日志掉了出来,浮在水面上,被湖水慢慢冲走。我看到苏晚的笔记本在水里打开,最后一页的 “红雾是母亲的呼吸” 那行字,在红雾里慢慢模糊,然后被湖水彻底淹没。

“不……” 我想伸手去抓,却被那只冰冷的手拉得更深了。湖底的黑暗里,我看到无数个透明的人影在慢慢游动,像是失魂者,又像是湖底的幽灵。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到背包里的煤块突然变得滚烫,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的后背发疼。紧接着,我听到一阵模糊的声音,像是苏晚的声音,又像是溪溪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别逃了,你逃不掉的……”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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